“三公”经费公开,不能止于数字

    日前,昆明红十字会原常务副会长阮姮因被指贪污受到了审理。公诉机关指控,从2006年到2007年,阮姮多次到昆明一家四星级酒店消费,并购买了价值数千元的衣物、鞋子,以及价值上百元的内裤、香烟和酒水等。此外,还“公费”邀请朋友打网球娱乐。而这些费用,均被其通过公务消费的方式报销。

    内裤这样私密的个人物品,一旦与“公务”结缘,成为一件公开展览、任人指点的赃物,不免产生某种喜剧效果。不要以为这是稀松平常的“毛毛雨”,更不要以为这是在追逐低层次的“趣味”。可以说,“公费内裤”的发现让人们对“三公”消费有了更多的警醒:时下公开的“三公”支出里,还有没有类似“公费内裤”这样的消费?

    至少,在昆明红十字会的“三公”经费里面,应该是包括“公费内裤”的。根据阮姮在法庭上的交代,她的这些消费“来自于财政拨款账户”,并非捐赠和救灾款项。这一辩解或可洗脱其滥用爱心的嫌疑,却难以解释清楚,公共财政的拨款何以要负担她的内裤费用?这样的费用到底是如何入账的?

    当然,身为常务副会长的阮姮自有办法报销她的各项消费,合理不合理往往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她自己不是说了嘛,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从消费品的本质上讲,内裤、烟酒与工作的距离并不存在孰远孰近、彼亲此疏的关系,公众的错愕乃至震惊,不过是透过笼统的数字看到具体物件后引起的不适而已。

    比如说,如果只是披露阮姮贪污5.6万余元,与时下动辄过亿的贪腐数目相比,这点小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单看数字,则只剩下单向的大小比较,干瘪乏味,缺乏引人瞩目的质感;而如果开列出具体的细目,一项一项,清清爽爽,公众的关注程度和监督力度就会大得多。事实上,这也是“三公”经费公开乃至财政公开务求详细的原因所在。

    “公费内裤”个案也提醒人们,在“三公”等公共财政支出的信息披露上,不能止于公开几个笼统的数字,还应该尽可能详尽地公开各种支出细目。有的财政专家不是总抱怨民众看不懂预算决算报告吗?其实,这并不是民众素质低,而是有些地方、有些官员在故弄玄虚,把几个数字弄得云山雾罩。如果支出的细目清清楚楚,合理与否自然一目了然,何来不懂?

    不要以为这样的详细披露没有必要,只要符合广大民众的意愿,防止宝贵的财政资金被“公费内裤”乃至更加过分的类似支出占用,就必须走向这样的“阳光”之路。眼下,“三公”经费的公开只是破题,接下来应该是务求详尽、务求清晰地向公众公开这些数字所对应的具体支出,只有如此,才能杜绝公费的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