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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演出应该获取多少利润，并没有统一标准，但当文化消费变得奢侈，文化也将远离大众
看完话剧《开放夫妻》，许赟从北京东单的国家话剧院小剧场出来，已是晚上9点。从无锡到北京工作四年多，这是许赟第二次看话剧。“100元的票价不便宜，”在银行工作的她说，“毗邻繁华的商业街就有一家剧场，能看一次话剧，感觉挺不错。”
有研究显示，当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1000美元时，文化消费应占个人消费的18％，总量是10900亿元。据统计，2005年中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1700美元，而实际文化消费总量却只有4186亿元。2007年的《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报告》称，城乡居民文化需求的满足程度不足四分之一。
免费开放，文化亲近大众
近日，北京文化商业街琉璃厂的老字号荣宝斋旁边，新建成的荣宝大厦里举办了明清画家册页展，免费对外开放。蓝瑛、龚贤等明清画家的作品，在这里都可以见到。工作人员介绍，这样的展览将长期举办下去，荣宝斋会将其收藏的古今书画作品，轮流展览，计划两三个月换一次。
今年1月，文化部、财政部下发通知，要求在年底之前，国家级、省级美术馆全部向公众免费开放。早在两年前，除文物建筑及遗址博物馆外，全国各级文化文物部门归口管理的公共博物馆、纪念馆，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开始实行免费开放。今年“两会”期间，中央财政主要支出项目安排情况显示，“文化体育与传媒”预算支出374.43亿元，同比增长18.5%，将优先支持涉及农村和基层群众切身利益的文化建设项目，保障博物馆、纪念馆等公益文化设施免费开放。
不仅是荣宝斋，中国美术馆、改建后重新开放的国家博物馆，也都对社会免费开放。有关数据显示，目前各级博物馆的观众数量，大型馆日均约3000人次，中型馆约500-600人次，小型馆约200人次。
浙江博物馆是国内较早实行免费开放的博物馆，馆长陈浩坦言，免费开放确实给博物馆带来了冲击与考验：参观人数骤增，直接导致参观质量下降；馆内高声叫喊等不文明现象增多；观众的人身财产安全与展览文物的风险隐患率增高。但陈浩表示，这些问题可以通过“免费不免门票”、“免费不免管理”、“免费不免服务”等措施手段加以调控、引导与防范。
票价太高，百姓难进剧院
黄仁聪虽是福建人，但来北京工作后，喜欢上了看戏。他一年中要去长安大戏院十来次，挑有“名角儿”的戏看，但每次都买50元最便宜的票。“180元的票在一楼最后，50元的票在二楼最后，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黄仁聪说：“谁都知道看戏坐前排得听又得看，但那里的票需要五六百元，我的月收入也就6000多元，经常来的话那种票太贵。”长安大戏院里的普通演出，票价便宜的座位常常能坐满，而票价贵的座位却空了不少。
同样毗邻长安街，国家话剧院小剧场的票价一般是100元和180元两档。演出开始后，如果前排的观众坐不满，后排持低价票的观众也可以往前坐。剧场经理傅维伯介绍，剧场是出租给演出单位的，每年的演出有300场，票价从40元至280元不等。傅维伯说：“除非有政府补贴或广告赞助，否则那种团购十几元的票价，一场演出连场租费都赚不回来。”常来这里看演出的一位赵女士说，小剧场的演出比大剧院便宜不少，180元的票价，是保利剧院话剧演出的最低票价。
2009年，“刘老根大舞台”北京剧场开业。每天晚上8点，东北民间艺术二人转都会在这个毗邻前门的剧场里上演，票价380元至680元。而在天安门广场西侧的国家大剧院，四大昆剧古典名著选粹的演出票价，最高是240元。国家大剧院市场部部长王威介绍，现在国家大剧院全年商演的平均票价是375元。与“刘老根大舞台”相隔一条两广路，张一元茶庄每晚7点半开始演相声。这里需要提前两三天订票，票价从30元至60元，还有免费的茶水，如果临时来，可以买20元的加座。
2010年，北京各类演出总平均票价是201元，同比略有降低。但是，大型场馆的票价还是居高不下，平均票价为772元，比上年平均票价上升了21%。
文化消费，利润尚须合理
今年4月，重装开业的西安易俗社推出8000元的豪华包厢，一时间“天价秦腔”引来争议。经营者说：“参照北京剧场的价格，既然可以有天价相声，为什么就不可以有天价秦腔呢？”
王威分析说，比如一场成本30万元的演出，有的剧场估计只会有40%的上座率，那么每个座位的价钱就高；如果剧场觉得会有80%的上座率，那么每张演出票的价钱自然就会相应地降下来。虚高的票价只要能卖出去30%至40%，演出方就基本收支平衡。像北京这样的城市人口基数大，这样的票价体系尚有生存空间。国家大剧院票价的制定，剧目成本占70%，毛利率占30%，去除运营费用后，剩下的是纯利润。
一个社会的文化氛围，与商业演出能否赚钱无关。文化消费场所，其利润应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来源也不应仅仅靠票价。在免费开放的国家博物馆里，可以租用语音讲解器，多处设有书店和礼品店，也有饮茶休息之所。只是那里一壶茶的价格在50元以上，咖啡更贵些。
暑假来临，中山音乐堂一年一度的“暑期艺术节”拉开序幕。总经理徐坚介绍，开、闭幕分别由北京交响乐团和中国爱乐乐团演出，票价只有10元至100元，上座率能保证在80%至90%。徐坚说：“像柏林爱乐乐团这样知名的乐团，在德国有自己的音乐厅，财政上可以获得政府的资助，所以对内演出的票价很低。”也是基于文化惠民的想法，今年5月中央歌剧院推出了“年度歌剧公益免费开放日”，13日和14日两天，上万名观众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免费欣赏了19世纪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轻歌剧《蝙蝠》。
本报记者 殷燕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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