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灾面前见真情 危难之际写忠诚

    里氏9级地震,浪高10多米的海啸,房倒屋塌,村庄淹没。核电站告急,核泄漏危机。一场又一场灾难,猝然向日本袭来。

    来不及告知家人,顾不得自身安危。从东京,从札幌,从新潟……心系灾区同胞的中国驻日使领馆外交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奔赴一线。

    前路艰险,他们毅然出征;余震连连,他们奋不顾身;险情重重,他们坚守岗位。灾难最重的地方,他们最为牵挂。困难最大的地方,他们付出最多。

    手机打到发烫、打到没电,为了安慰每一个焦虑的声音,解答每一个忧心的询问;每天只睡三个来小时,为了联络灾区每一个同胞,帮助他们走上回家的路;迎着余震辐射前行,为了带去祖国和政府的关怀,解救身处困境的实习生……

    大灾面前见真情,危难之际写忠诚。为了同胞安危,他们回答,一切付出都值得。

    一

    3月11日的地震震中虽然距东京有数百公里,但中国驻日使馆仍然感受到强烈的冲击。由于余震不断,使馆所在的大楼明显晃动,工作人员不时要疏散到屋外空地躲避。使馆墙外不时传来阵阵急促的急救车和消防车呼啸的警报声,东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氛。

    余震之中,使馆启动应急机制,成立了以程永华大使为总指挥,孔铉佑、曲来璞两位公使为副手的紧急指挥部。临近午夜,使馆领导决定派出第一个工作组,由领事刘敬师带领,赴受灾最重的宫城县,了解中国公民的受灾情况。“服从组织安排!”刘敬师回答得很干脆。

    震后的东京,高速公路关闭,车流拥堵。刘敬师与李洋、李春生、邓德英及3位司机孟庆华、杜辉煌、朱峰一行乘坐两辆公务车,沿国道缓慢前行。“沿路遇到几次余震,路面和车剧烈抖动,电线杆眼看着不停摇摆。有些路段开裂,我们只得小心绕行。”

    19个小时不间断行驶后,工作组12日晚来到因停电而一片漆黑的仙台,立即打着手电前往几家避难所和大学看望同胞,直至凌晨2时多。

    接到协助重灾区同胞自愿撤离的通知后,刘敬师带领工作组实地考察选择集合地点。优先老人、孩子和妇女,组织有序撤离,这是原则。分组、按序上车、选定志愿者登记每个人的信息、记下志愿者联络方式……刘敬师几人忙而不乱。15日下午,不到两个小时,就帮助约300人乘车撤离。

    震灾中,车辆和汽油四处告急。刘敬师等人千方百计联系车辆,得到日籍华人张迤婕大力帮助。从早8时多到晚7时多,不顾日本官方尽量减少室外活动、防止辐射沾染的劝告,工作组冒雨雪组织安排同胞乘车,人人手脚尽湿。之后连续奋战4天,将1800多人成功撤出。

    由于灾情严重,使馆又相继派出了三个工作组。大使馆武官赵军带领第二工作组,从南到北,福岛、茨城、岩手,一路搜救,直接帮助300多人脱离险境。另两个工作组分别由文德盛、谢城两位参赞带领,一路艰辛,一路坎坷,为中国救援队送补给,深入茨城县救助实习生……

    二

    震后,处于札幌总领馆辖区的岩手县成为海啸重灾区。供电中断,通信瘫痪,隧道关闭,航班停飞,渡轮停运。“看着灾情的报道,我忧心如焚,恨不得插上双翅飞过海峡,”驻札幌总领事胡胜才说。

    渡轮刚通航,胡胜才就与商务领事杨立、司机杨世启马不停蹄赶赴岩手县。海边的大船渡已是一片废墟,胡胜才三人翻山越岭来到一个避难所,试探着用汉语向一群女孩询问:“你们是中国人吗?”“我们是,我们是!”姑娘们惊喜地连声大喊,围聚着痛哭起来。

    岩手县太平洋沿岸有700多名中国实习生,大多在水产养殖企业工作。海啸来临时,许多人仅穿着单薄的工作服和雨靴逃生,分散在几十个避难所。震后大雪降温,一些避难所供暖不足,条件恶劣。路途遥远,实习生无力走出灾区,当地企业也无力把他们送出灾区……

    工作组毫不迟疑,与岩手县政府、警方防灾部门、派遣实习生部门分别建立信息热线,与日本外务省派出协助的3名工作人员一同深入避难点查找,耐心说服大巴公司进入重灾区接人……几天来,666名中国公民被接送回国,其中近600名是实习生。

    这段经历中,胡胜才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小小的“中国福”挂件,那是一名实习生临走前送来的礼物:“我们走了。谢谢您。您也多保重。”那个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感谢和祝福。

    “手握着‘中国福’,我想,祖国的强大才是我们大家的福,”胡胜才感慨良多。

    三

    “让我去前线吧,”福岛核电站泄漏事故发生后,新潟总领馆领事钟发丽主动请缨,与丈夫申庆祝奔赴距核电站不足20公里处,解救受困的18名女实习生。

    “没时间害怕,做这些都是出于对职责的坚守。”震灾后,红烨、陈明煌、张智浩、路达明等领事也先后到达核电站附近地区,看望华侨华人和留学生,了解灾情,解救实习生。

    “这个时候能多做点儿就多做点儿吧!”平时有些慢性子的红烨吼出了这句话。每天,他要做上百份护照签证。最忙时,他一家三口全部上阵,加班到凌晨。汤晓勤领事家中有一个20个月大的女儿,震后7天,他都没时间回家看望爱人孩子,整天忙着帮同胞撤离,多次捐出现金为实习生买机票,却没得空把女儿早一点送回国。

    大雪走夜路,路达明带领大巴营救在距离核电站30多公里处等待的实习生,直至早晨5时才赶回避难所。朱丽松一人率领7辆大巴,连夜救回300多名同胞。4天里,他仅有的休息是在长凳上躺了不到3小时。

    ……

    驻新潟总领馆是一个成立不到10个月的新建馆。在总领事王华的带领下,外交官们连续奋战。5名从驻大阪总领馆赶来增援的外交官赵大为、王君朝、孙克强、韩斌和邹健也加入进来,在避难所组织志愿者、照顾病人、倾听诉说、安排联络……10天内,5300名重灾区的中国同胞顺利返回祖国。

    天灾面前,每个个体都显得如此脆弱。但责任在肩,祖国和人民的嘱托不能辜负。不知疲倦,不惧艰险,只为早一刻让灾难中的同胞脱险,让牵挂的家人安心;不顾安危,不辱使命,只为在危急之时坚守自己的职责,向祖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这,就是经历了日本大地震劫难考验、可敬而可爱的中国驻日使领馆外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