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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1年03月26日 星期六

    睿智一生 永沐春风

    ——各界人士深情缅怀著名法学家芮沐

    作者: 《光明日报》( 2011年03月26日 04版)

        2011年的春天,中国法学界送走了一位大师。他就是著名法学家、我国经济法学和国际经济法学的学科奠基人,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芮沐。

        3月24日下午,北京大学的一个小四合院里,一场追思会正在举行。洁白的鲜花丛中放着芮老的遗像,照片中的老人睿智而慈祥。来自社会各界的人士在这里深情缅怀他的一生。他们中既有其弟子,也有与他共事多年的同事,大部分人头发已经花白。对于这位见证了中国一个多世纪发展的老者,他们有很多话要说。

        富有开创精神的法学奠基人

        “作为法学家,他奠基性的贡献值得我们永远铭记;作为法学教育家,他在学科建设方面为北大、为北大法学院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张守文说。

        据张守文介绍,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北大法学院只有法学一个专业,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需要,相继增设了经济法学、国际法学等专业。“这些专业的开设在很大程度上凝聚了芮老的心血。”

        张守文认为,这些学科建设不仅仅对北大十分重要,而且对整个法学界也是举足轻重的。“今天,我们在这些领域的研究走在世界前端,这些辉煌的成就与芮老的不懈努力和贡献密不可分。”

        在商务部条约法律司副司长杨国华的眼中,芮沐为我国的对外经贸事业作出了奠基性的贡献。改革开放初期,中国需要大量关于外经贸方面的法律,而后制定的外贸和外资方面的两部基本法,为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奠定了法律基础。“这两部法律在制定过程中,芮先生都是专家委员会中的首席专家,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此外,他还积极推动我国加入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等国际条约,这些国际条约为我国的对外开放创造了条件。”

        “中国现在已经是对外经贸的大国,但很多人却不了解外贸类法律以及国际条约所起到的基础作用。没有制定这些外资外贸方面的法律,没有加入这些国际条约,我们是无法取得今天对外贸易大发展的成果的。”杨国华说,“芮先生所从事的法律工作就像这些基本法律和国际条约所起的奠基作用一样,十分重要,却也是默默无闻的。他这种默默耕耘、无私奉献的精神,应当由我们这些后人去继承和发扬光大。”

        著作不等身的严谨学者

        “他学识丰富,学贯中西,但著作并不多,这主要源于他治学严谨的态度。事实上,和众多大学问家一样,他学风严谨,做学问慎之又慎,从不轻易落墨,凡有所成,必经得起历史的推敲。”中国法学会国际经济法学研究会会长沈四宝教授在追忆恩师时说道。

        这种严谨自始而终地贯穿于芮沐的学术生涯。务必严谨,否则绝不发表。在数十年的学术研究中,除早在抗战期间就完成的《民法法律行理论之全部》一书外,芮沐仅发表过《法学比较方法论及案例(英文)》、《外国民商法》等二十余部主要著述。没有著作等身、量可盈尺,但每一本都是他的倾力之作。

        1985年考上芮沐博士研究生的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邵景春对一段往事记忆忧新。“那时我刚刚博士毕业准备留校任教,有一家出版社找到我,让我挂芮先生的名字,由我们这些学生一起写一套教材。那时候法学方面的教材的确很少,而且他们还承诺了诸多好处,我觉得这个事不错,就兴冲冲地到先生家里请他出山。”

        芮沐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看了邵景春很久,看得他心头发毛。最后,芮沐只说了一句“你先把讲义写好吧”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我当时就明白了先生的意思。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却是:你还没什么教学经验就想着出书?这让我十分羞愧。”在后来的岁月中,恩师严谨治学的态度一直影响着邵景春。

        诲人不倦的严师良友

        原北京大学法律系系主任、与芮沐共事多年的魏振瀛教授还记得他刚刚参加工作时所得到的教诲和帮助。“我留校后进入民法教学组,芮先生常常为我指点迷津,指出我教学中的优点和缺点。对于我的请教,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有一次我与同事在食堂吃饭,这位同事说芮先生让他多向我学习,因为我提的民法问题有深度。这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他对我的问题都十分留心。他对我的教诲和帮助,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在职研究生’。”

        第一届经济法学专业毕业的王磊把芮老当做了毕生的严师良友。“我1984年读芮先生的研究生。毕业后一直从事有关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每当国家有对外开放的举措时,他都十分关心。后来,他邀请我到系里开设一门关于WTO的短期课程。我第一天去讲课的时候,看到80多岁的老先生就坐在第一排聆听,这让我十分感动。”

        因为工作繁忙,完成博士课程的王磊一直没有时间回学校答辩。“他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来参加答辩,我说实在是太忙来不了。第二年,就在我以为博士资格已经被取消的时候,他又与我联系问我能不能参加今年的答辩。后来,我才知道是老先生亲自去系里为我填写的延期答辩申请。在他的不断督促下,我最后回到学校完成答辩,而我的那次答辩,可能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博士论文答辩。”

        先生已去,风范长存。“历百年沧桑观四海潮涌先生堪为跨世通儒”、“辅三千弟子辟九州新学后人常忆杏林春风”,是众多亲友弟子为他所写的挽联。

        “‘不受虚言,不听浮术,不采华名,不兴伪事’,这是他曾引用的一句话,也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芮沐的老同事程道德教授如是说。

        (本报北京3月25日电 本报记者 殷泓 王逸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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