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博物馆里“品”文化

    在维也纳众多博物馆中,2003年才成立的咖啡博物馆也许是最年轻的。走进这家博物馆,迎面扑来的是非常浓郁的维也纳咖啡文化。博物馆负责人埃德蒙德·迈耶尔先生热情地将我们迎进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咖啡世界”。

    咖啡是人类的“第一饮料”。迈耶尔说,目前全球咖啡产量约1.5亿袋(每袋60公斤),消费超过1.3亿袋,考虑到储备等因素,基本处于供需平衡状态。芬兰人均年消耗咖啡12公斤,人均每天要喝4.6杯,是“世界冠军”。奥地利人均年消耗咖啡6.1公斤,世界排名第16位。虽说咖啡并不产于欧洲,但在人均消耗最多的20个国家中,有13个是欧洲国家。

    关于咖啡的起源,众说纷纭,有些传说还披上了神秘色彩。全球关于咖啡的书籍有1.6万余种,而关于土豆的书仅2000余种,关于酒的书也仅1万余种。可见人们对咖啡情有独钟。学术界较普遍认为,咖啡起源于埃塞俄比亚,那里有许多野生“浆果”树,公元9世纪或更早一些,就有游牧人去那里收购“浆果”熬汤喝。波斯名医阿维森纳在1015年认识到咖啡的兴奋作用,并将咖啡入药。11世纪,阿拉伯人开始在红海沿岸的坡地上种植咖啡,也门人开始将收获后的咖啡豆放在石片上焙烤。

    目前,常见的咖啡豆分两大类,一类称“阿拉比卡”,是1542年在埃塞俄比亚发现的;另一类称“罗布斯塔”,是1860年在乌干达发现的。两类咖啡的最大区别是口感,前者的特点是柔香,后者的特点是浓烈;后者的咖啡因含量是前者的2倍。

    迈耶尔说,咖啡博物馆展出的约3000件展品,涵盖了维也纳咖啡文化的各个侧面,是他半个世纪努力收藏的成果。除了咖啡豆、咖啡机、咖啡器皿和咖啡馆的设备外,他还收藏了许多关于咖啡的海报、书籍等。他自小就在父母的咖啡馆里长大,1950年,父亲买回了高压蒸汽咖啡机,这使他非常兴奋,对咖啡机的兴趣大大超过了经营咖啡馆的兴趣。1960年他开始经销各类咖啡机。从那时起,他开始收集与咖啡有关的一切。他虽已退休5年,但仍办班讲课、作报告,介绍咖啡文化,介绍咖啡的制作方法。他说,奥地利麦当劳快餐店的咖啡师就是他培训的。也许是为了让我们品尝其手艺,他走向一台挂着“请勿触摸展品”牌子的咖啡机,打开了电源。很快就流出了香气四溢的咖啡,接着他又将金属奶杯中的牛奶用高压蒸汽打成泡沫,只看到他的手稍抖了几下,白色的奶沫就在棕色的咖啡上呈现一棵“圣诞树”。而这一切,仅在数秒之间。他说,做一杯咖啡需要7克咖啡粉,多了会苦,少了会淡。当然,水质非常重要,水质硬度7为最佳。水太硬,口感会苦;水太软,口感会酸。另外,咖啡因在水中容易溶解,在奶中不易溶解。

    维也纳首次出现咖啡是1665年,由两位亚美尼亚的香料商人带来,要比荷兰、意大利都晚。迈耶尔说,也有人愿意将维也纳的咖啡史推迟到1683年,那年维也纳打败了土耳其军队20万人的包围,土军溃逃时留下了近500袋咖啡豆,成了维也纳开创咖啡史的重要物质基础。

    维也纳人喝咖啡不是最多的,但却形成了独特的咖啡文化,其主要特征是:一要有舞曲。施特劳斯父子等许多音乐大师创作的大量舞曲就是在咖啡馆里演奏的,二要能打牌、下棋。现在,维也纳仍有供客人下棋、打牌的咖啡馆;三要有报纸。订报最多的一家咖啡馆提供的报刊达230种,少的也有20来种。人们现在使用的“阅报夹”就是维也纳一家咖啡馆的老板娘发明的。“阅报夹”既防止“顺手牵羊”将报纸拿走,又方便了阅读。四是咖啡的多样性。维也纳咖啡的品种数以百计,普通咖啡馆提供的咖啡品种也得有数十种。

    此外,维也纳的老牌咖啡馆都有特定消费群体,如中央咖啡馆的主要顾客是作家;施佩尔咖啡馆则是画家、艺术家的聚会点。咖啡馆还有一种无声的语言,如面前放1杯清水,手上的报纸拿得直直的,表示不希望别人打扰;如放2杯清水,报纸斜着拿,表示你可以问,能否与其同桌;如放着3杯水,报纸平放着,表示欢迎别人来聊。维也纳咖啡文化还催生了相关产业。迈耶尔拿出一把圆背圆座的椅子说,这是一家奥地利公司生产的经典咖啡椅,自1880年椅子问世以来,已向全球销售了5000万把。

    维也纳咖啡早已成为奥地利的一张文化名片。每年来维也纳访问的1000多万游客,约90%要体验其咖啡文化。

    (本报维也纳2月23日电 本报驻维也纳记者 方祥生) 

    图为迈耶尔在介绍上世纪30年代奥地利产的咖啡机。   方祥生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