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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1年01月14日 星期五

    石祥忆《十五的月亮》

    王建柱 《 光明日报 》( 2011年01月14日   13 版)

        按照约定,我准时叩响北京西郊石祥家门扉。尽管年近古稀,石祥依然举止敏捷。

        石祥,原名王石祥,1939年1月出生于河北省清河县杜家村。那里是冀、鲁、豫三省的交界处,乡村贫瘠,民间文化活动却极为活跃。石祥说,如果追寻源头的话,古诗、民谣是我的“启蒙”老师,“民间文化是我饮下的第一杯清泉”。中学时代,石祥最大的愿望是当一名记者。上初中时,他不仅给学校墙报投稿,也给河北文联出版的《蜜蜂》杂志投。“我最早发表的一篇作品是《给孩子们做玩具》,讲的是当时农村妇女组织成立缝纫组,将裁下的布头给孩子们做成各种小玩具的故事。这篇短文被《中国青年报》登在头版,虽然只有火柴盒大,但在学校引起不小轰动。”后来,石祥应征入伍,在欢迎新兵大会上,他代表新兵上台朗诵了《走,报名去》和《临走栽棵石榴树》等诗歌。师政委周树清很欣赏,欢迎会一结束,便把他叫过去鼓励了一番,抽调他给师团职干部学习班当文化教员。

        “当时,部队师团领导文化程度不高,上课时,师领导按惯例向我报告说:‘列兵王石祥同志,全师文化学习集合完毕,请您上课!大校×××。’”说到这儿,石祥颇有些得意。

        “不久,著名作家魏巍来我们师搜集创作素材。这可是我上学时在课本里熟悉的作家啊,他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我不知读了多少遍。见面后,魏巍问了我一些情况后说:‘一个有文化基础的新兵,还是应该到基层锻炼一下,这有利于今后创作的提高。’几天后,团里便让我去了有名的二连。我在那里当战士、班长、排长,一干就是六七年。” 

        基层锻炼给石祥后来的创作积蓄了很多养分。1965年,石祥被调入北京军区战友歌舞团任专业创作员。在这里,他结识了一大批歌曲创作的前辈:生茂、刘薇、唐诃、洪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标杆、都是老师,帮助和提携石祥。碰到报刊、演出团体约稿,他们便把石祥推到前面。写完后他们再来修改。最后交曲作家谱曲。渐渐地,《解放军歌曲》杂志上由石祥写词,唐诃、生茂等谱曲的作品,几乎每期都有。

        一天,石祥与部队官兵座谈“战士喜欢什么样的歌曲”。一位连长站起来说:“谢谢音乐家创作了这么多好歌。但能不能再写一支唱我们军人妻子的歌。”石祥深感不能辜负官兵殷切期望,可开头时犯了难,因为“人称”问题不好解决。称军嫂为“妻子”太老气,称“亲爱的”、“心上人”又太时髦。直到晚上快熄灯,石祥推开窗子望见明月,才豁然开朗。他想起苏轼的名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轮明月在天,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夫妻两地相望,你也思念,我也思念。用“你”、“我”解决了人称难题,于是,《十五的月亮》词如泉涌,不到10分钟就写好了。第二天一早,石祥晨练时巧遇作曲家铁源,马上兴冲冲地把歌词背给铁源听。铁源拍手称赞,赶快回房间,与同屋的徐锡宜共同创作出《十五的月亮》。

        一位部队领导曾经问石祥:这首歌好是好,可是每唱一次我们指战员就唱哭一次,这可怎么办?石祥沉思片刻,回答道:那你就给每人分配一个小屋,尽情让他们哭一次吧!

        多年来,石祥不仅写诗,还经常挥毫泼墨。他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有石祥自己的书法作品,还有4幅黑底木制挂件,上面镶嵌的花朵精巧淡雅。石祥将《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等大幅行草作品展开给我看,字迹飘逸,看了让人爱不释手。

        歌曲《十五的月亮》歌词全文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 

        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我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

        甘甜;

        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

        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 

        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 

        我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

        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

        愿; 

        也是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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