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学生合唱团,我国第一支获得国际大奖的大学生合唱团。“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聘其情?”在北大这块育人之地、学术之地,合唱团存在的意义并不止于拿奖夺冠。华年如歌,让我们感受用来歌唱的青春!
嘉宾:
北大艺术学院2009级博士生王蓓
北大学生合唱团指导老师侯锡瑾
北大中文系2010级本科生李喆
天籁之音点亮青春
王蓓:我清楚地记得,入团考试那天,评委“后继有人”的评价令我雀跃、忐忑。合唱团第一次排练的那天,我兴奋得睡不着觉,那神圣激昂的混声合唱妙如天簌。对于我青春的血液而言,唱歌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我的青春早在等待她的到来,为她沸腾。
侯锡瑾:你的激情不难理解。合唱是一种高雅的艺术形式,迄今它已走过千年。从圣咏到牧歌,从弥撒到民谣,从清唱剧到交响合唱……人类音乐史是从人声开始的。
合唱艺术能让参与其中的人产生一种对合唱的归属感, 让不同语言,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们站在一起唱出同一个旋律——为人类和平,为我们共有家园。这就是合唱的魅力。它似是心灵与心灵的沟通,灵魂与灵魂的交融,人格与人格的对话。正像某团员所说:“我爱歌唱,我更爱合唱,那美妙的声音是我和我的朋友们共同创造的。”
在歌声中茁壮成长
李喆:对于大多数新生而言,北大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也许是热闹非凡的报到处,是院系门前醒目的欢迎横幅,是宿友羞涩而带着期许的自我介绍……可是对我来说是一份更加珍贵的见面礼——北京大学合唱团。
侯锡瑾:你用“珍贵”形容合唱团,让我深有感触。北大是有着音乐传统的,当年肖友梅等前辈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组织了一支仅有17人的管弦乐团,还演奏了贝多芬的交响曲。肖友梅向老校长蔡元培提出,把北大音乐研究会改为北大音乐传习所,把学生音乐社团的活动与学校专业的音乐教育结合起来。今天看来,这是一种质的变化,不仅奠定了中国专业音乐教育的基础,也为在综合性大学把音乐教育的专业性课程与非音乐专业学生的音乐社团的实践相结合,提供了重要可行的操作模式。
王蓓:我的成长就因此受益。我的专业虽然不是音乐,但是合唱团得以让我在实践中摸索,训练很专业,我开始接触以前很少接触的丰富多样的音乐形式,掌握了初步的发声理论和声乐技巧;我学会不断迎接新的挑战,沿着一个又一个的波峰向上攀登。
侯锡瑾:你的经历让我想起北大合唱团第一任团长阙强跟我说的话,“北大很多学生每天就是三点一线——宿舍、饭厅、课室,很多爱音乐的同学没有可以抒发自己情感的地方,成立学生合唱团,可以让更多的同学用合唱的形式进行心灵的沟通。”一个优秀的合唱团能让更多爱乐的学子,在歌声中建立自信,寻求智慧,在歌声中茁壮成长。
王蓓:的确是这样。我骨子里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我记得您一直鼓励我就自身嗓音的条件,用科学的发声方法唱出漂亮的音色和自己的风格。我懂得了音乐的神髓是人类心灵的共鸣,对音乐的理解又加深了我对文化的理解。我的专业是文史哲综合,而音乐是了解一种文化的有效途径。艺术方面的积累无形中提高了我的艺术修为、文化素养,美化了我的气质。大大小小的演出也丰富了我的舞台经验和社会阅历。去欧洲、韩国、日本、美国、越南、台湾、香港、深圳、福州、厦门、长春、新疆等地的演出让我对不同文化有了深入了解。大学是形成世界观、价值观的重要时期,要问什么对我影响最大,我想“合唱团”一语中的。
最生动的人生教育
李喆:侯老师,您指导合唱团20年了,您最难忘的是什么?
侯锡瑾:这么几幕:迎接新生时动情地唱着“燕园情”;出国演出流着泪唱着“我和我的祖国”;毕业时依依不舍唱着“送别”。通过合唱,我们看到一个学校的学生素养,一个集体的力量,一个国家的精神风貌,一个古老民族的深沉积淀。
每当我看到同学们投入地演出,我总在想运用艺术活动对人产生的特殊感染力来对学生进行爱校、爱师、爱同学的教育,进而提升到爱家人、爱集体、爱人民、爱祖国的人生教育层面上,我相信这是最生动的形式。心有所依,情有所归,神有所往,这是每个大学生所期待的。
美国哲学家克利乌·贝克坚持“教育应该被理解为是针对人的整体生命”,而不是生命的一个方面。大学在传播知识、技能和学术教育的同时,应该为学生建造他们所需的精神家园,科学和艺术的完美结合应是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必由之路。(本报记者 王庆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