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江在青藏高原这片精神高地上已经攀登了三十年。青藏高原给他以无尽的创作灵感,使他创作出大量作品,有壮美的自然风光,有藏族人民的生产劳动,有民风民俗、宗教活动、寺庙民居,其中成就最大的应属肖像画,众多富有精神内涵的人物构成了庞大而厚重的高原画卷。如果你不是去旅游观光,而是去高山牧场拜谒“真神”,那实际上是很艰苦的,要经受高原缺氧、寒冷、塌方、饥饿,大雪压垮帐篷,狂风吹跑画具……我佩服吴长江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能现场作画,越画越大、越画越精,人们说:“吴长江的成功在于他三十年‘打一口井’”,三十年对人生不是一个小数字,大半辈子心系高原、不离不弃,很不容易。
——李焕民
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吴长江开始把青藏高原行旅采风的大幅素描、彩墨的写生作为自己主要的形式语言,当作品画,当作品展,把大家“习作-创作”的公式改成了“习作=创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写生的观念加高原的行为,独往独来,在主义变幻、概念盛行的波澜之中逆流而上,读书行路,执著回返理想国的精神家园。青藏高原海拔4000米,据说比海平面缺氧40%。吴长江定期往那边跑,倒像是要去吸氧,不去就有生命危险。景仰这片土地上的文明,景仰生存在这里的人,20年如一日,高原之旅成了他执著探索人本生态大河之源的仪式,行礼如仪,年年回到那片土地去膜拜顶礼、休养生息。
——叶 欣
吴长江一直坚持现场写生,所以他能够成功地塑造一系列藏族人物朴野纯真、亲切感人的精神肖像。可贵的是他画了上千个藏族人物,却几乎没有一个人物面貌雷同。每个人物都有自己具体的性格和相貌特征,而不是类型化、程式化、概念化的脸谱和符号。这归功于画家现场写生的经验,归功于他对人物生活的熟悉和观察的敏锐,归功于他的素描写实造型能力的高超。他的人物速写都能抓住“动感主线”,他的人物素描保持着“简括、厚重、灵动、大方”的整体感和高品位。高原之旅,现场写生,与藏民精神交流的过程,也是画家情感升华、心灵净化的过程。
——王 镛
一个画家一生从事绘画,重要的是选择一种绘画方式和找到一种独特的表现角度,从而创造出一种代表自己并能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绘画来。长江不但做到了这一点并能将当下的灵感挥洒尽兴地表达。他多年来一如既往地研究学术,一如既往地去西藏写生。篇幅越来越大,掌控能力越来越强,内涵更加深厚,境界更加开阔。在他的彩墨人物画中加入了许多中国写意画的元素,加强了绘画的表现力。工作的层面和丰富的阅历,给他的艺术带来了新的拓展空间。期望他保持这样的好状态,创作出更好更优秀的作品。
——杨飞云
我们惊诧地发现,30年来苦行僧般地坚守,不仅使吴长江的创作方式具有令人赞叹的唯一性,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方式在岁月的磨砺中已内化为精神与技艺的修炼,由此而获得的馈赠也几乎是唯一的:匍匐于高原大地上的绘画实践,与艺术家个体的生命追求达到了高度一致,艺术家的灵魂在充满藏民朴静生命气息的画面上得到了确认。“寻找自己的灵魂”同“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不分彼此地贯穿于吴长江30年的艺术生涯,并结晶为他坚固的艺术观。更为令人欣悦的是,这一艺术观连同它积累的经验,在民族文艺复兴的召唤下,竟奇迹般地成长为“中国气派”这一时代主题的一部分,在某些情形中,它甚至就是这一主题本身。
——张晓凌
透过吴长江作品的“高原情结”和他那种人们习以为常的黑白语言、我们感到的是一种令人陶醉的造型美,是一种强烈的“形感的生命力”。是一种自美术史的“信史时代”以来人们就学会的用心、用眼和用手之间的互动来表达的表现方式。吴长江所追求的造型观,催生了这样一大批高原风情的素描和版画作品,画风朴实,造型的美感令观者无不动容,体现了鲜明的公共性特点。这是他被大众所接纳的根源。而这种对公共性的追求和对形感的追求达到高度的和谐,也即兼顾了作品的精神社会意义和本身的形式感。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吴长江的创作,就不至于停留在形式主义的表面,而注意到他创作中精神性层面,他的造型观由此也得到极大地深化。
——向平东 张 昕
吴长江几十次进藏写生,不为通常意义上的搜集素材,而是把高原之行作为一个大的创作意图来体现——以人为中心,表现人的自信、朴实和生命力。所有高原之旅的成果,都在这个大意图中体现出不同的侧重点。他把高原的主人视为艺术的“原矿”,写生就是在现场挖掘的方式。写生也是吴长江体察和提炼对象外形深处隐含精神的过程,他在这个过程中越画越深入,他的心劲儿是要把这些普通的人物用画笔铸成精神的塑像,这些平凡的瞬间人,他在“稳、准、狠”的把握下明察秋毫,笔笔精到,逼现此时此地此人所储蓄的人性的灵动,传达出饱满强劲的生命力。
——宋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