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保持城市的个性与韵味

    举世瞩目的上海世博会在黄浦江畔开幕了,它引起的轰动在预料之中。这不仅因其以创造了许多世博史上的第一将永载史册,更因为它的“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主题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在这个人类文明聚汇的平台,世界各国不仅展示各自的城市文明成果,也将交流和相互学习城市发展经验,探索新世纪城市发展的崭新模式。

    任何一座城市,都不是朝夕之间蓦然出现的,它有生成发展的历史。城市在历史积淀中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个性,具有独特的韵味。体现这种个性与韵味的最主要的是文化遗产、文化环境、文化氛围。这诸种方面或实或虚,是伴随城市发展而逐渐形成的,已成为城市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并且丰富着城市的内涵,反过来又影响着城市的发展。我以为,让生活更美好的城市,应该努力保持城市的个性与韵味,保护好城市的文化遗产。在欧洲,不仅像罗马、巴黎、伦敦等一些大城市,就是许许多多的中小城市,都拥有各自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反映着城市的沧桑,并形成自身的风格,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中国,北京、上海、天津、西安以及苏州、丽江等也莫不如此。城市的这种个性与韵味,就是城市的魅力。

    城市的个性和韵味,不只体现在一些有代表性的重要建筑或景观上,还反映在一些过去不大为人们所关注的其实同样具有城市特色的建筑或街区,例如北京的胡同、四合院等以及许多历史文化街区等。北京尽管有众多的明清皇家建筑与名胜古迹,但在许多胡同以及成片的街区,曾经与一些历史事件相关,与历史名人相关。没有了这些建筑和地区,城市就会消失掉许多历史的记忆,消失掉许多丰富生动的历史文化细节。

    城市的文化遗产也是个发展的概念。即如建筑物来说,既有需要保护的历史建筑,也有许多有重要历史文化价值的近现代建筑,甚至当代建筑,而“工业遗产”概念的提出,又赋予了不少工业建筑以新的价值。这次上海世博会,许多老建筑都发挥了作用,例如在有百年历史的江南造船厂的原址上,就建了中国船舶博物馆。这些同样是见证了城市发展历程的宝贵遗产,是认识城市的一个窗口。

    城市的文化遗产,决不只是城市的点缀或游客眼中的景点,在其身上体现着城市的精神。它们反映了城市发展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城市增添了人文色彩。当然,城市的文化性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城市的发展它也会变化,但这并不是说要改变城市的个性和韵味。中国近几十年来城镇化进程很快,但毋庸讳言,“一刀切”、千城一面的现象十分严重,大量文化遗产被破坏,到处是高楼林立,许多城市正在失去个性、失去韵味,亦即失去魅力,令人扼腕不已!

    城市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并不是截然对立、非此即彼,保护城市个性、韵味与创新也决不矛盾。这次世博上那些面貌多样、充满创意、生机灵动的国家馆无疑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启发。我们应该认真反思城市化,努力探索真正创造美好生活的城市建设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