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下的生死营救

    杜仕海,29岁,青海省公安消防总队西宁支队城北二中队战士,全国“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青海十大消防卫士”。

    谈起4月14日当夜的那场紧急大救援,杜仕海面容沉静,思绪将他再次拉回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4月14日晚上8点,天已透黑。震后的玉树县结古镇几乎没有一丝亮光,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废墟上幸免于难的群众不断呼喊着亲人的名字,令人心碎……

    刚刚抵达灾区的杜仕海一行10名消防救援队官兵被一名藏族老阿妈拦下:“那倒塌的楼房下,有人在呼救!”

    在老阿妈的指引下,消防队立即赶到了现场。夜色里,一栋3层高的楼房完全坍塌。地震引发的大火“呼呼”地往外冒,废墟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坍塌。

    杜仕海和中队指导员程琼阳制止了正在救援的群众,慢慢爬上废墟,试图首先定位被困女孩的位置。

    皮靴很快被滚烫的砖块烫软了。脸贴近废墟的空隙,杜仕海听到一个微弱的呼救声:“救救我……我在这里……”

    救援立即展开。

    消防队首先发动群众打水灭火,十分钟后赶来的消防车喷射的水柱将废墟上的火苗迅速压了下去。

    杜仕海一马当先,用双手和工兵铲,在废墟上掏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洞,然后用队员们在附近搜集的木头打起支撑。

    在余震频发的时候,从废墟上掘洞救人风险极大,如果取错了一块支撑重量的砖头,就可能引发废墟再次坍塌。

    然而,女孩的呼救声越来越急,被困12个小时后,她的体能已到极限。

    “别怕,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这会儿我和你的命正连在一起呢。”杜仕海一边安慰女孩,让她保存体力,一边继续掘进。

    女孩终于被找到了。但眼前的一幕又让救援工作陷入了困境。被困女孩的头部被石块压住,右手也被坍塌的碎石埋压,双腿被一张餐桌压住动弹不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此时生拉硬拽肯定会造成被困者二次伤害,但如果再耽误时间,被困少女很可能将因长时间被埋压而呼吸不畅造成休克。情况万分危急,杜仕海毫不犹豫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刨挖少女头顶的石块和夹住少女右手的碎石,他的手指在刨出碎石的同时,涌出一股股鲜血。

    3个小时后,女孩周围的碎石终于被清理完了,但杜仕海已经虚脱,连爬出通道的力气也没了。战友们先将杜仕海拖了出来,再将女孩慢慢拖出。

    这是个只有15岁大的藏族小女孩。消防队员立即将她抬上救护车。

    救护车就要开走的时候,女孩听到了杜仕海那熟悉的声音,她张着胳膊四处寻找:

    “叔叔,我感谢你一辈子……”

    (据新华社青海玉树4月28日电 记者陈国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