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理应得到由衷的敬意

    近日,湖北省荆州市委、市政府和长江大学举行隆重的追悼会,悼念为抢救落水儿童而牺牲的陈及时、何东旭、方招3位大学生,追悼会当天有数千名社会各界人士自发前往悼念,表达对英雄的深深怀念和敬意。日前,教育部决定授予徐彬程等15名同学“全国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大学生英雄集体”荣誉称号,追授陈及时、何东旭、方招同学“全国舍己救人优秀大学生”荣誉称号。

    看到大学生英雄,人们很容易联想到二十多年前的英雄张华。1982年,大学生张华因跳入化粪池营救一位不慎落入池中的老农,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在当时个人自我价值逐渐被认同的社会大背景下,人们就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终,在大学生救老农到底值不值的问题上,肯定的观点占了舆论主导。而在此次事件的相关评论中,我们也依然可以看到当年张华事件的影子。值得欣喜的是,这种价值的讨论已经很弱,人们更加从道德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道德的行为是不考虑值与不值的,它只是人发自内心的一种精神追求。哲学家康德说得好,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永远值得我们敬畏,那就是天上的星空和人内心的道德律令。三位英雄高尚的道德行为,理应得到我们的由衷敬意。

    在此次事件中,我们看到很多讨论集中在“不能盲目应该智救”上,因为这三个因救人而牺牲的大学生是不会游泳的。有观点认为,不会游泳的话,看到有人落水就应该想别的办法,而不能急于施救,不然,不仅达不到目的,也会造成更多的牺牲。此观点不无道理。但是,水中救人毕竟是件危急的事,它并不如拾金送还、街头认捐那样容人以考虑和准备的时间。情急之下第一需要的是挺身而出,这时候,如果经验丰富、准备充足,自然是理想状态,更多的时候还是路遇危难舍身相救,即使这样在外人看来显得有点暴虎冯河的鲁莽。

    道德行为的成本有大有小,有时只是举手之劳,有时则需要万贯家财,有的时候还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曾看到过那些危急面前“清醒”的旁观者,不免会发出感叹:旁观者再清,也不过是冷漠的“观者”而已。而且,三位牺牲的英雄大学生在救落水少年的时候,他们也不完全是没有理性的考虑。“10个大学生采用手拉手,慢慢延伸进水里的方式去救”,对于多数不会游泳的一群人来说,这已是非常保险的救人方法了。

    英雄无须完美无缺,作为事件的局外人,我们也不能以完人标准来奢望他人。撇去种种关于价值、方法、理性等抽象概念的讨论,在此次事件中,我们看到了这三位英雄还只是未脱青涩的大学生,他们所做的已是自己能力极限,他们完成的是一个有道德追求的青年人所能完成的最高使命。他们是我们时代精神的楷模和行为的榜样。□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