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疑案 再起波澜

    罗莎·卢森堡(1870-1919)是德国工人运动的领袖,也是德国共产党的奠基人。九十年前,即1919年1月15日,在柏林,一个漆黑的夜晚,这位被她的敌人称为“没有祖国的犹太人”被谋杀了。同时被谋杀的还有李卜克内西。十天以后,人们护送着这两位政治家的灵柩——其中的一个是空着的,将他们安葬在柏林市弗里德里希·斯菲尔德墓地。

    罗莎·卢森堡被枪杀之后,她的尸体被投入柏林的护城河内。5月31日,有一具女尸被人打捞出来。当时帝国的两位法医权威很快地就认定这是罗莎·卢森堡的尸体。于是,事情就这样了结了。6月13日,罗莎·卢森堡的律师和伴侣鲍尔·列维(PaulLevi)为罗莎·卢森堡举行了下葬仪式,并在仪式上致了《今天全世界都在这里》的著名悼词。这份由德国艾伯特基金会收藏多年的文献,今年6月4日由《时代》周刊(第24号)首次发表。

    第三帝国时期,罗莎·卢森堡墓地受到破坏。据法医学研究所所长M·佐寇斯(M·Tsokos)的说法,早在民德时代,罗莎·卢森堡的棺椁就被打开过,里边是空的。关于罗莎·卢森堡被谋杀的历史已有很多的研究,来龙去脉基本上弄清楚了。但是,罗莎·卢森堡的尸体何在,却一直是个谜。更为蹊跷的是,那位被埋葬的死者究竟是不是罗莎·卢森堡也引起人们的怀疑。

    耶尔恩·许特鲁姆普夫是专门研究罗莎·卢森堡问题的历史学家。他认为,凡是见过罗莎·卢森堡的人都会看出,那位被认定为是罗莎·卢森堡的死者不是罗莎·卢森堡。法医专家M·佐寇斯教授经过比较研究,也持同样的看法,即1919年6月13日被埋葬的死者不是罗莎·卢森堡。

    柏林是个大城市,1919年从河中打捞出来女尸不止一具。多数女尸的身份都很快地被认定了。只有一具无头、无手、无脚、身高1米50左右的女尸身份一直没有得到确认。尸体被送到法医学所后,未作过任何正式的尸检,但是尸体却被长久地保存起来,没有任何标签。这具已经干枯的尸体停放在法医所的一个过道中,一放就是八十多年。后来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尸体才被移到了地下室。有人说,这很像是罗莎·卢森堡的尸体。但没人愿意再过问这件事。难道专家们有难言的苦衷?

    2007年,M·佐寇斯教授出任柏林莎里特医学中心法医学研究所所长职务。在筹办一个法医展览的过程中,这具无名女尸标本引起了他的注意。所内工作人员间流传的一些说法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为了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他调来了1919年他的两位前辈就罗莎·卢森堡的尸体所作的鉴定并发现了其中一些矛盾的地方。经过两家实验室的碳14测定,尸体的年代与罗莎·卢森堡生活的年代相吻合。计算机模拟也显示死者的年纪与罗莎·卢森堡受难时的年纪相仿。很多迹象表明,这具无名女尸便是九十年前被枪杀的罗莎·卢森堡。当然,也有反对的意见。要想最后证明干尸的身份,只有靠基因测试才能确定。目前,人们正在收集罗莎·卢森堡的遗物和联系她的亲友。

    历史学家耶尔恩·许特鲁姆普夫对此却深信不疑。他认为这已不单纯是记者和历史学家的事情了。政府应该出面,给这位著名的历史人物一个应有的归宿。

    罗莎·卢森堡生前有个遗愿,就是在她的墓碑上什么都不要写,只刻上“zwi-zwi”的字样,这是山雀鸣唱时的象声词。她的这一遗愿也许就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