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名川”再来写“名山”,山水,山水,不免会有“山重水复”之嫌。但是本栏的作者们认识到此点,就会设法避让。他们知道“山”主要由“石头”构成,传统的石之德性,山石的坚实、奇崛、幽深、凌空、温润必然会影响至作家的笔端,关乎作品的性情和意境。美丽的“石头”也就会说话,名山与作家的话题便取得独立的位置,足以传达出一代人的民族性、现代性的各种品格,成就了本栏目的各类文字。
于是,也启发了作者们写作的多元趋势。仅是写山与人的关系的类型,就有一山多人、一人多山、一人一山、多山多人等各种,每篇不一定开发得一样好,却是十分多彩缤纷。
山与通俗作家、武侠小说的关系比较特殊。江湖来于山,隐于山,山是别有洞天的世界,是山外城乡的对峙物。一种武侠的门派,一类特异的武功,统来于山的灵感。中国人的源流、归宿,也在此凝结。山是一种文化符号。由此可以引申出“文学风景谈”的题旨,要比论游记写法更深邃一些。这是人和自然的多重关系,可上升为生活模式和生命形式。
至于这次约请大学青年教师来写此类文章,我有一发现。发现他们与“山”并不陌生。因为如今大家的知识面广了,有山区经验的人多了,论起来不是熟悉此山便是了解彼山。但他们总是着眼于中国的大山大谷,而忽略家乡门前的小丘,其实它们在许多名作家的童年记忆中都是最珍贵的收藏,可惜栏目里没人敢写无名山陵哩!吴福辉(现代文学馆原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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