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四川作家罗伟章主题性长篇小说《寂静史》近日出版,与作家阿来、卢一萍分别在蓉展开对谈。
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寂静史》是由7个可以独立阅读的中篇小说组成,同时以“寂静”为主线展开叙述的主题性长篇小说。整个作品呈现一种花瓣或曰星群式结构。七个故事里的七个沉默者背后被掩埋的精神世界,都在罗伟章近乎旁观者的笔触下徐徐展开。
看了收入《寂静史》第一个中篇《月光边境》后,阿来点赞罗伟章找到了一个很妙的小切口,并且将成都设置为真实的地理背景。这让他联想到美国作家舍伍德·安德森创作的经典小说集《小城畸人》。这本小说集就是由25个既独立成篇又相互沟通的故事构成。这些故事背景都是在同一个小镇。阿来进而谈到一个作家该如何将自己生活的城市,写成作品,并且在方言与普通话之间达成一个平衡,既写得有本土特色,又不能让方言写作成为更广泛读者阅读的障碍。
由此阿来也进一步阐述他的文学观,“很久以来,存在一个误区:过于重视从一个作品里挖主题,挖意义,但其实文学不仅仅是思想、意义。如果挖掘意义,直接读哲学书就好了。为什么读文学?我们首先要鉴赏语言的艺术。语言里包含着审美判断。比起故事本身,我更关注的是,故事是如何讲的。文学不直接讲道理,不直接表达意义。但如果把故事讲好,意义、道理往往也就自然在其中了。”
卢一萍则表示,生长于四川的罗伟章在不断拓展自己的文学地理空间的同时,并没有被方言和地理概念所束缚。“很多作家会不自觉地陷入一种本土的叙述方式中,束缚自己的写作,让写作变‘小’,这也正是很多写作者虽然使劲很多,但发力很小的原因。所以,《寂静史》用地方的题材,写所有人类要遭遇和面对的情境,这就是一个好的小说家要具备的一点。”
为什么对“寂静”这个主题情有独钟?伟章阐述说,寂静是声音的起点,不是声音的消失。但人往往不重视起点,只重视目的。如今的人们缺乏耐心打理自己的内心,对寂静有种恐惧。“社交活动看似与世界打交道,其实并不是如此。如果不注重自己的内心,与世界打交道往往是无效的。”同时,罗伟章还主张写小说切忌抒情:“好的作品是因为故事本身与思想高度而存在,并不是为了迎合别人的喜欢与讨厌,作家的语言表达、创造性思维能力和美审能力,是文学作品最鲜活的生命力。寂静是一种内心的声音,是复杂的内心碰撞,它不是人为的寂静,是生命状态的必须。” (夏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