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在疫情中带给人们温暖的力量

    灾难面前，文学总会带给人们温暖的力量。2003年的非典距离我们时日不算遥远，当年曾涌现出的一批感人至深的文艺作品仍历历在目，重新回顾这些作品时，能体会到作家的担虑，并非杞人忧天。

    “非典带给北京和中国的是什么？我们不曾做深刻的反省。”这是2003年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在报告文学《北京保卫战》中提出的反思。十年后的2013年，凤凰卫视推出的纪录片《非典十年祭》中何建明的话语尚在耳边：“这种灾难，这种病毒，会不会用另外一种面目出现在我们的中间呢？不是不好说，而是必然，总有一天必然会来影响我们……”

    “一个民族，如果不能把灾难变成财富，就是真正的不幸。” 王宏甲的《非典启示录》一书封面即如此警示。

    除了何建明的《北京保卫战》之外，还有一批优秀小说如徐坤的《爱你两周半》。徐坤曾坦承《爱你两周半》同自己的个人体验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繁华、喧闹的都市突然一下子平静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微妙，随便接触的一个人都有可能威胁到你的生命……等到非典危机解除以后，不到一年她就完成了这部作品，以记录那段历史。

    最近被读者广为提及的是毕淑敏的《花冠病毒》。2003年5月，毕淑敏接到中国作协通知，要求她第二天就参加采访组奔赴非典第一线。毕淑敏不但阅读了大量有关病毒的图书，而且在SARS期间走访外交部、国家气象局、北京佑安医院，走访那些一线的医生和护士们，走访从非常危险的病症当中恢复过来的患者，包括焚烧SARS所有排泄物的火化场，以及研制抗击病毒药物的一线科研人员，拿出写报告文学的劲头去写小说，希望“写一种可能会发生的现实”。在2012年出版的《花冠病毒》中，毕淑敏以一个做过几十年医生的身份和作家的思考角度，提出我们必须要居安思危，我们和病毒必有一战，谁胜谁负，尚在未知之数。

    毕淑敏说，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病源和非典基本相同。这说明如果此恶习不改，以后还有可能会暴发新的瘟疫。灾难骤起时，我们不知道它从何而来。灾难离开时，我们也不清楚它因何而去，更不知道下一次它会不会再来。人类生活在极大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中。如果产生灾难的土壤依然存在，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且很可能一战再战。

    来自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消息，书写百年前哈尔滨的鼠疫浩劫的《白雪乌鸦》已经加印。小说以哈尔滨傅家甸为重点，讲述了鼠疫暴发时傅家甸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感人故事。1909年底，伍连德临危受命，前往哈尔滨担任钦差大臣，全权负责防控鼠疫的重任。通过实地考察、尸体解剖、血样培养等一系列手段，伍连德判断傅家甸流行的是新型的“肺鼠疫”，号召民众佩戴口罩，对患病者进行隔离，封城，焚尸。终于在四个月内消灭疫情，后人称他为“鼠疫斗士”。迟子建在《白雪乌鸦》中展现的，不止是英雄人物伍连德，更重要的是鼠疫突袭时人们的日常生活状态，她所探寻的是普通人在灾难之中流露出来的人性光彩。

    灾难正在验证一个坚强民族的承受力，也是倒逼我们做出深刻的反思。池莉的《霍乱之乱》写于1997年的汉口，这位曾经做了三年流行病防治的医生在不得不离开卫生防疫部门的时候，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担忧写成一部小说：“人类尽可以忽视流行病，但是流行病不会忽视人类。我们欺骗自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池莉说，在这场天灾面前，我们每一位市民都要反思。只有有效的、深入的反思才能不让悲剧再次发生。唯有将严格隔离坚持到底，人类才有可能赢得胜利！

    当被时刻笼罩的死亡威胁时，人们对于生存价值的思考才更具有真实的意义。湖北省作协主席李修文表示，需要重新从鲁迅出发，反思中国人的国民性，无论在灾难之中，还是在灾难之后。他希望自己多一些冷静和理智，在这样一场灾难中，如何保障人的尊严、人之为人的根本，已经成为每一个作家必须面对的问题。湖北作协副主席田天表示，面对疫情，他正在搜集素材准备创作报告文学。在自己四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书写过武汉很多的城市英雄，现在我们的城市病了，但是我们的城市里、城市外，有很多像裘法祖一样救死扶伤的医生，他相信“武汉会好起来！我们的城市一定会好起来！”

    反映奋战在一线岗位感人故事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颇受关注，尤其是医疗题材小说几乎成为“爆款”，阅读数据涨幅明显。今年春节期间，志鸟村的《大医凌然》仅在QQ阅读平台上的用户剧增40%。网络作家真熊初墨的职业正是医生，他根据生活经验创作的网文《手术直播间》，春节期间的阅读用户增长近三成。山东网络作家姚丽娜作为最早一批参与阅文集团“我们的力量”主题征文的作者，她以笔名“包子二爷”写出的《你好普通人》，取材于当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疫。阅文旗下作家李开云最近正埋头创作小说《国家战疫》，也是根据真实新闻事件改编。

    黑龙江网络作家抒写抗击疫情的文学作品尤值一提：耳根创作的诗歌《伟大的战役！》入选黑龙江作家网推出的“以笔为剑”——黑龙江作家抗击疫情文学作品选；梧桐私语在小说《我的右脑搭错线》中设计了一线派出所民警抗击疫情的情节；网络作家一纸虚妄的最新连载作品《青山几重》以主人公守护山林、拒吃野味作为主线；网络作家韩梓涵创作诗歌《抗疫情，保通信》和有关抗疫的小说《我的爱，二十四小时营业》；网络作家任恩硕在公众号“火星小说”上发表文章《疫情发生后，我的故事》。

    网络作家长宇宙、韩梓涵、任恩硕、黑夜de白羊等则通过多种渠道捐款捐物，表达对疫区人民的关切和支援。四川网络作家中爱潜水的乌贼、天蚕土豆等知名网络作家也纷纷录制短视频、撰写征文，记录身边亲人朋友战疫过程中的感人事迹，为抗击疫情献出自己的力量。这些充满力量的平凡身影背后的战“疫”故事，既是致敬坚强不屈的可爱的人们，也带来强大的正能量，正如阅文集团征文大赛公告所言，“虽遇风雨，而同舟共济，我们终将胜利！”

    （本报记者 舒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