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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0年02月05日 星期三

    长江的生命之歌

    范钦林 《 中华读书报 》( 2020年02月05日   07 版)

        郭保林的《大江魂》,是一部全景式地书写长江的文学传记,以其宏富的篇章,生花的妙笔叙写了中华民族母亲河长江的往昔与今天,充分彰显了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悠久文明,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文学巨制。

        《大江魂》以长江的流经版图为线索,以民族的历史与文化为节点,以世界的眼光与胸怀书写民族历史文化的辉煌,在与世界文明的对比中,彰显中华文明的伟大。全书百科全书式地呈现了长江流域的生物,山脉,水系等自然地理的世界,再辅之以人文地理与历史的精彩铺陈,描写了有文明史以来长江流域所发生的大大小小,可圈可点又可歌可泣的历史事件,各类神话与传说,各类的战争记载与演义,各类文学与文化的遗存,各类的名胜与古迹,可谓应有尽有。

        全书三编十六章,上编五章从“天上之水”“水拍金沙”“雪暖岷江”“巴山蜀水” 到“天生重庆”,是写长江的上游,文笔更多地集中于自然山水之上,当然也书写了流域城市的历史与文化,如丽江古城、纳西古乐、茶马古道、东巴文化、蚕丛鱼凫、乐山大佛、大足石刻这样的文化版图与节点,还有麻辣之城这样的生活特质文化话题。中编五章从“山水圣经”“荆地沧桑”“巫风楚韵”“悲歌长啸”到“浔阳荻花”,是写长江中游,文笔则以人文历史为主,表现的是长江中游自古以来的仁人志士、文臣武将,各类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文学家的思想与故事,道家哲学、三国纷争、屈子投江、东坡赤壁、洞庭岳阳、白鹿洞书院这样的内涵板块,内容多姿多彩,十分丰富。下编六章主要落笔于长江下游的历史文化经济名城,以南京、扬州、镇江、苏州、无锡、南通、上海等为代表的经济文化城市却是代表着中国古代在诗、词、曲、剧等文学作品高度集聚与高度凝练的成就,而同时随着长江越来越接近大海,历史越来越走向近代,在这一长江流域也代表着中华民族近现代工业经济的起步与发展。作者还浓墨重彩地书写了清末状元、近代民族工业拓荒者张謇的抱负与追求。

        郭保林的《大江魂》通篇充满了书卷气息,在行文上是叙赋并用,洋洋洒洒;结构上是以河流为经,历史为纬;在材料上是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对比历史文化文学艺术,古老的驿站馆舍、马可波罗的足迹、两河文明、莱茵河文明、三星堆文化,易经,论语,老庄,史记,说文,说苑,诗经,尔雅,管子等各类典藉随手拈来,在这部史诗性、学术性传记文学中,我们看到的长江之流流淌的是文明之流、文化之流、文学之流、科学之流与历史之流,展示的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的源远流长。

        具体说来,郭保林的《大江魂》通篇叙写体现历史性与诗性的艺术特质。

        其历史性,不仅体现在长江自然史成功的描绘,更在于成功地叙写了长江的人文历史。中华民族围绕其母亲河之一的长江所展开的绵长而多姿多彩,惊心动魄而波澜壮阔的生活征程。从早期的神话传说部族纷争,到后来在长江流域所发生的各类战争,中国历史上在长江流域所建立的各个朝代各类政权,各类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教育家、实业家,他们的功勋业绩,他们的理想抱负,他们的文学成就,他们的轶事佳话,这是对于长江流域中华民族历史伟业的一种还原性叙述,为读者特别是青少年了解长江流域中华民族的丰富历史和文化提供了一种集聚式知识源。正如本书开篇所言:“倘若没有长江,整个南中国就会显得平庸、浅薄,只有朴素的田野和山岭;如果没有长江的博大、雄浑、深邃,赤县神州有半个大陆就会显得轻飘、失去厚重与雄壮。” 正是这种对于长江的全面而深邃的认知与长江在中华民族文明史上所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历史文明的还原性叙写,《大江魂》将不愧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完整地表现长江的历史风貌与文化风云的著作。

        其诗性则不仅表现在艺术构思的宏大与繁复,立意的纵横捭阖与深邃豁达,更表现在本书的艺术内涵是广泛地汲取了中华文化与思想的精华,并以汉赋宏伟气派的出现,达到形式与内涵高度融洽。“谁能读懂江河呢?谁能为大江大河作传记呢?”本书作者如此发问,“谁能深入江河变幻莫测、玄机无穷的堂奥,理解一部流淌的芜杂而喧嚣的历史呢?” 郭保林是要承担此历史重任,“楚辞汉赋旷世风流,唐诗宋词千古绝章,只不过为皇皇大江巨川做了点注释。”那么,郭保林的《大江魂》则是在这样的历史长河上为长江、长江文明、中华文明续写了一部华美的乐章。 “江河是神秘的, 江河是神奇的。日月经天,江河行地。” “古老的黄河长江以拔山掣日的气概、龙腾虎跃的精神,托起地球东海岸不沉的古大陆,描绘出色彩浓重的历史大风景, 这是东方古老的神曲,这是万古不变的史诗。”在本书开篇中作者所提出的发问,还是由他本人做出了完美的回答。

        概言之,《大江魂》的写作,几乎囊括了一部文化史、一部文学史、一部水文图志,当然也是中华民族的生存史与发展史。作者以其文史哲贯通的知识储备,诗人的华美语言,通达的世界眼光与睿智的中国意识,在思与诗、史与诗的张力之间展现了整部作品的思与美和史与美的撼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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