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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12月11日 星期三

    九卷本的《汉民族史记》打破历代王朝史的框架,结构上承司马迁《史记》的范式传统,以汉民族历史、族群、文化、风俗和海外移民的专题结构,企图进一步深化和建构汉民族的历史。

    《汉民族史记》:打破王朝史框架,建构汉民族专题史

    徐杰舜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12月11日   10 版)

        历史有时能预计,但多数情况下无法预计。所以,在我学术研究的规划中,从来没有敢奢望写一部多卷本的汉民族史。因为要写一部多卷本的汉民族史,那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学术研究工程。据我所知,有些民族史的研究都是大工程,不仅有政界领导挂帅,且有政府资金支持,启动资金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参编人员也有十几人;并设有办公室,甚至有专门的资料团队、写作团队、营销团队以及办公人员;历时十几年,或者更长久。

        没有奢望,却有机会。

        2012年时,在云南人民出版社原社长刘大伟的慧眼中,我30多年的汉民族研究似乎是一块尚未切开的“原石”。蒙刘社长和云南人民出版社的支持,我于2012年12月开始了《汉民族史记》的“马拉松”。

        机会的到来有时真是千载难逢的。有了机会,如果抓不住,就会遗憾和后悔终身。为了紧紧地抓住这个终身难得的机会,近5年来,我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汉民族史记》的研究和撰写之中。在这“苦斗”的日子里,虽说是要积30多年汉民族研究之大成,但时间的流逝,学术的发展,《汉民族史记》不能是我过去所撰和所主编著作的简单相加,而应该吸纳新观点,补充新资料,进行新整合。这个工作量之大、之繁、之细,超出了我的想象。以一人之力,确实艰辛。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九卷本的《汉民族史记》打破历代王朝史的框架,结构上承司马迁《史记》的范式传统,以汉民族历史、族群、文化、风俗和海外移民的专题结构,企图进一步深化和建构汉民族的历史。面对这个“亚历山大”的项目,尽管前进的路上满布荆棘,困难重重,但历时5年,我们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步地走过来了。

        作为一次学术“马拉松”,冲刺到达终点之后,感慨万千。

        一感慨真做学术确实需要身心的完全投入。自2012年12月开始进入《汉民族史记》的研究和撰写之后,7年来,日日夜夜的坚持,尤其是2014年上半年的两次休克,使我更感到在进入70岁之后,要完成这个项目的紧迫性和艰巨性。确实,汉民族研究博大精深,内涵极为丰富。我从事汉民族研究50余年,出版《汉民族发展史》20余年,原以为撰写《汉民族史记》不难,把各个阶段我对汉民族的研究整合起来就可以了。但动手之后,就感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且不说20多年学术的发展不允许,就是我的内心也不允许我简单地重复自己。学术的真谛是创新,我要超越自己,就要从理论上、结构上、内容上最大限度地吸收学术界的成果,来充实自己、完善自己和发展自己。为此我调整了节奏,加强了身体锻炼,尽最大努力阅读相关文献,吃透别人的研究成果,故而将2年的计划,延长到近5年完成;再加上2年的出版时间,将十卷的规模压缩为九卷。这些年来,我始终抱定“献给全球华人”的宗旨和承诺,用毅力战胜了种种困难,把近500万字的《汉民族史记》九卷本贡献了出来,为12亿多人口的汉民族树了碑、立了传。

        二感慨真做学术确实需要坚持挖好学术之“井”。十多年前我在《科研方略论》中说过:“我在汉民族研究方向上20余年坚持不懈地挖自己的这口学术之井,而且越挖越深,科研成果不断积累,或者说我这口井的出油量或者出水量越来越丰富,使科研成果在一个学术方向上积少成多,久而久之形成规模,从而自然地会产生规模效应,这就是学术影响和学术知名度的必然扩大和提高。深挖井,不仅可以在一个学术方向上走向学术前沿,建立学术制高点,还可以用这口井丰富的油或水,来培育和发展相关方向上的学术成果……”50余年的治学生涯证明,如果没有1985年的《汉民族历史和文化新探》,没有1990年的《汉族民间风俗丛书》,没有1992年的《汉民族发展史》,没有1999年的《雪球:汉民族的人类学分析》,没有2001年的《汉族风俗文化史纲》,没有2004年的《汉族风俗史》(五卷本),没有2012年的《中国汉族通史》(两卷本)、《中国汉族》和《徐杰舜集——汉民族研究集萃》,我是断然不敢接受研究和撰写《汉民族史记》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积累过程中,我的汉民族研究成果不仅受到国内学术界的肯定,还受到国际学术界的认同。2008年我应斯坦福大学之邀在“汉民族研究反思国际研讨会”上做主旨讲演,与50余位国际学者进行了交流和对话,汉民族研究的国际学术视野,使汉民族研究之“井”的学术效应溢出世界。

        三是感慨说不完,道不尽的成百上千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在百余年汉民族学术史上积累的数以万计的研究成果所形成的学术土壤,哺育和滋润了我的汉民族研究。历史将永远记住,在汉民族研究学术史上所发生的这一切。

        跑过了这一程,走过了这一山,到达了终点和攀上了顶峰,汉民族研究的学术“马拉松”——《汉民族史记》从研究和撰写到出版可以说圆满了。但《庄子·养生主》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确实我们的生命是有限度的,而知识是没有限度的,以有限度的生命去追求没有限度的知识,就会弄得很疲困;既然这样还要去汲汲追求知识,就会弄得更加疲困不堪了!说实话,虽然这些年来研究和撰写《汉民族史记》的经历,使我深深体验到了“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的疲困不堪,但吾初心不改,能为伟岸的汉民族,为“太阳民族”或“海洋民族”的全球华人,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吾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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