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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06月26日 星期三

    行走和感知东南亚、北非、阿拉伯地区的出版市场——

    一位版权经理的书展手记:从胡志明市到阿尔及尔

    沈利娜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6月26日   06 版)

        作为版权经理,往往出国如出差。千辛万苦,千山万水,千言万语,这是版权经理的写照。2018年我出国6次,参加了4个国际书展,2次业务出访。从亚洲到欧洲、大洋洲、非洲,飞跃山川河流,跨越几万公里,一路异国风土人情,出版业的发展更是千差万别,深感“一带一路”倡议任重道远,充满期待和希望,责任和义务。其中印象最深的是2018年3月份的越南书展和11月份的阿尔及利亚书展。分别在南亚和北非,两个丝绸之路上最为典型的法属殖民地国家,现正在敞开胸怀拥抱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全新机遇。版权之路也是文化之旅,考察出版业的现状,拓展业务之外,更可细细体味各处迥异的人文风情,这也是这份工作特殊的福利。

     

        法语世界的无奈和希望

     

        2018年的旅程确实有点意思。我去的第一个书展是越南胡志明书展,最后一个书展是阿尔及利亚阿尔及尔国际书展,从春天到冬天,从亚洲到非洲。回过头来看,这两个国家居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同样有被法国殖民过的历史,咖啡、法棍作为殖民历史的记忆深深烙印在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中,殖民时期的大邮局成了两地的标志性建筑,往来的游客通过大邮局追想当年的殖民时代;胡志明的红教堂仿造巴黎圣母院而建,阿尔及尔的非洲圣母院在这个阿拉伯国家尤显特殊,这两座差不多时间建成的圣母院显示着法国殖民时代的辉煌;更奇妙之处在于这两个国家与文学的联系,我们想不起这两个国家有什么世界知名的作家,但是法国的两位著名作家却分别出生在这两个国家,从此他们的文学便与此血肉相连。

     

        杜拉斯的《情人》在中国风靡多年,我们都知道一个叫“西贡”的城市。读过加缪的作品,知道其与萨特的交情,然而倘若此番不去阿尔及利亚,还真不知道这个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之一居然出生在阿尔及利亚。再细细读这两人的介绍,发现加缪与玛格丽特·杜拉斯身世如此相似。加缪出生于1913年,杜拉斯晚一年出生,一个出生在法属阿尔及利亚,一个出生在法属印度支那嘉定市,即现在的胡志明市,也许叫西贡更具法属殖民风情;两人都是幼年失孤,童年生活极度贫困;成年后回到法国,加缪在阿尔及利亚奥兰城酝酿了《鼠疫》,而杜拉斯则将自己在西贡的第一个中国情人写成了小说。独具异域气质的国家,成就了两位伟大的作家,为世间留下了不朽的作品。

     

        同样是法国的殖民地,法语的结局却在两个国家迥然不同。从两个国家,我看到了今日法语世界的无奈,法语在慢慢走向边缘;但也发现了法语世界的希望,在英语世界光环下渐渐失色的法语,却原来还有那么大的世界,给正在振兴的中国以无限的出版合作空间。

     

        与大英帝国日不落相似,法兰西也曾经有过辉煌的殖民历史,所以现在有40多个国家以法语为官方语言或通用语言,不逊于号称世界第二大语种的西班牙语。从18世纪中叶起,法语成了世界性的外交语言。由于路易十四、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帝国的扩张,法语成了欧洲上层社会和文学艺术界最时髦的语言。当时国际会议的所有程序都使用法语,欧洲国家的照会、备忘录一律使用法语。在俄国,外交官呈给政府的文件居然也是用法语,宫廷内可以不会说俄语,却不能不会说法语。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开头章节就用法语书写。

     

        阿尔及利亚地处北非,地理上属于一带一路的国家,属于中宣部丝路书香工程的申报范围。阿尔及利亚人口虽然只有3600万,却在非洲面积最大,以238万平方公里排名世界第十,经济规模在非洲仅次于南非、尼日利亚和埃及,是世界第二大天然气出口国。这一点在我们参加书展前都有所不知。在世界法语国家中,阿尔及利亚也是面积最大的,但官方语言却是阿拉伯语,它也是唯一没有加入法语联盟的法语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和民族感情的本能,让阿尔及利亚一直在阿语和法语之中挣扎。

     

        经过艰苦的民族战斗争,1962年阿尔及利亚独立,阿语成为官方语言,与很多独立的非洲法属殖民地国家不同,法语没有被列为官方语言。但是,百年的法国殖民统治,使岁数大的阿尔及利亚人说阿拉伯语不如法语熟练,反而是法语更像“母语”。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老部长因为说不好阿拉伯语而改用法语,引起全国哗然。现在,在阿尔及利亚,涉及到法律相关的文书和诉讼时,必须使用阿拉伯语,甚至建筑技术图纸也要翻译成阿语。在法庭上,未经法官允许,双方都不允许说法语。

     

        但是,与很多非洲的英法殖民地一样,阿拉伯语虽然是主流语言,但法语在文化出版界仍然应用广泛。阿尔及利亚通讯社用阿文、法文和英文发稿。受众为精英阶层的法语报刊发行总量也有几十万份,发行量最大的《祖国报》发行10万份。出版业法语的使用比例更大。阿尔及利亚有500家出版社,包括卡斯巴出版社、绿色图书馆出版社、智慧出版社等在阿拉伯世界影响力较大的出版社,其中卡斯巴出版社建立于1995年,是阿尔及利亚出版量最大,活跃程度最高的私营出版社之一,该社以出版法语图书为特色,涵盖文学、历史、传记、童书、教科书等各个领域。绿色图书馆出版社1984年成立,专门出版童书,其中50%为阿语图书。巴尔扎伐出版社专门出版法语图书,主要出版小说诗歌,以及哲学、摄影、戏剧和艺术等图书。

     

        与阿尔及利亚不同,法语在越南、老挝、柬埔寨已经基本淡出。独立以后,三个国家都恢复了自己的民族语言。柬埔寨的官方语言是高棉语,老挝是老挝语,越南是越南语。在越南,殖民地的痕迹不是法语,而是普及的咖啡,以及民居清一色的罗马柱阳台装饰。法语只是越南义务教育的第2外语。据2011年的资料,越南有15万人可以熟练使用法语,20万人可以说法语,还有12万学法语的学生,占全国总人口的5%。而学英语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法语的希望不在东南亚。

     

        法语的希望在哪里?法语的希望首先在法国。法国似乎是最海纳百川的国家,兼容各种文化,2010年法国翻译类图书出版了9406种图书,占图书总量的比重达17%,而美国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图书市场,每年出书30多万种.然而,翻译图书只占图书总量的3%。

     

        出版业是法国第一大文化产业,国际化发展程度也最高,一直是法国文化外交战略的重要实施领域。法国采取多种多样的措施扶持法语图书对外出版,包括作者资助、译者培训、版权转让、出版资助、出口补贴等。法国对外图书出版政策有效促进了法国出版业的国际化发展和法语图书的海外推广,推动了法国思想和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提升了法国的文化强国形象和国际影响力。法国是出版业大国,国内拥有7000余家规模不等的出版社,每年的营业额高达40亿欧元,仅图书出口就占法国文化产品出口总额的25%,而中国1%都不到。作为版权经理,无论是版权引进,还是版权输出,法国是我们必须关注和深耕的。

     

        法语世界希望的田野还在非洲。与东南亚法属殖民地法语消失的现状不同,非洲的大部分国家仍然是法语和当地语言并用,并在精英阶层流通法语。在非洲,以法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有21个,通用法语的国家有5个。中国图书要走进非洲,法语是一条必经之路。非洲不仅是法语世界振兴法语的期待,也是中国图书走出去的共同期待。

     

        近年来,我国对非的出版交流不断升温,国家也一再强调重视非洲,开拓非洲,版权经理要特别关注非洲的语言。从语言上划分,非洲基本上被英语和法语瓜分。西非是法国的殖民地,东非是英国的殖民地。只有五个国家不是英法殖民地,他们是利比亚、埃塞尔比亚、安哥拉、莫桑比克和几内亚比绍,还有西撒哈拉地区。莫桑比克、安哥拉、比绍、佛得角使用葡萄牙语。使用西班牙语的只有50万人口的赤道几内亚,这个国家没有一家出版社。前几年,浙江科技社与赤道几内亚合作出版一本《非洲人常见病防治》,只有委托法国的东方书局出版。而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打开非洲图书市场的第一本书就是与马里撒哈拉出版社合作出版的法语版非洲常见病防治马里版,在2015年非洲埃博拉疫情暴发的危急时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受到世界卫生组织的好评。

     

        重视法语市场,是我参加这次阿尔及尔书展的感受。

     

        行走与感知越南出版

     

        越南与中国有特殊的历史渊源。越南在一带一路出版链条中,既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个典型。在东南亚几个人口大国中,似乎只有越南没有像吉隆坡、雅加达、科伦坡、曼谷、马尼拉等一样,每年举办有规模的国际书展。2018年我参加的越南国际书展,实际上就是越南国内的图书展销会。临行前联系了全国几乎所有的出版社,没有一个计划派员参加。所以,我被认为是全中国唯一一个参加当年度越南书展的版权经理。物以稀为贵,整个参展期间,约见不断,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如当年的DK、牛津、阿谢特等欧美名牌出版社的版权经理在北京国际书展上一样。近年来,中国对越南的版权输出是东南亚国家中最多的,中国文化的影响力也是周边国家无法比拟的。

     

        越南历史上是中国的藩属国,作为一个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国家,很多人把它类比为中国的广西。越南米粉,穿着奥黛、带着斗笠的越南女子,是对越南符号化的想象,再者就是越南大量盗版我国版权的传闻。东南亚国家是我社童书输出的重点区域,其中越南也是我们的重点合作国家之一,从越南的版权合作方那里了解到,3月份胡志明市有一个书展,希望我们能去。这个书展之后马上就是博洛尼亚书展中国主宾国活动,临出发前两天匆匆网上查了一点资料,我便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据统计,从2009年到2013年,越南引进翻译中国图书841种,其中中国网络文学617种,纯文学74种。近百位中国网络文学作家的作品都已经有翻译,做到了无缝对接。在与中国的出版交流与合作方面,盗版和低版税,重点关注童书和网络文学,是越南出版的主要特征。许多越南出版社和工作室购买中国童书版权是走批量的,一次几十本,但一本就一两百美元的版税。

     

        中国文化对越南的影响,图书还在其次,主要还是影视。越南是中国影视的忠实粉。咖啡文化在东南亚国家很发达,马来西亚、越南都有不错的咖啡,在胡志明市的街头随处可见各种咖啡馆。在我住的酒店拐角处有一家咖啡馆,咖啡的价格很便宜,老板娘做完咖啡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中国电视剧,中国的文化在千百年后以一种新的方式再次影响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去年热播的电视剧《延禧攻略》,越南的播出甚至快于国内电视台,这当中自然有盗版的问题。一个普遍的现象是,中国电视剧在上线一个小时内,越南的视频网站便可以看到拥有本国字幕的最新剧集。据说越南每年引进的境外电视剧总量中有40%来自中国,越南国家电视台更是将57%的引进剧份额划给了中国剧。但是,对比国内影视剧的版权费高涨,视频网站采购费用频频突破天花板,越南的许多视频网站却还停留在盗播的阶段。影视出去了,与影视配套的图书也在跟随,目前已经有一批影视原作在越南和东南亚出版。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甄嬛传》《芈月传》就翻译到了越南、泰国、印尼和蒙古。这是中国版权经理们借船出海的新功课。

     

        在胡志明书展上,与合作的几家出版社的交流中,我发现中越两国出版业的诸多相似之处。越南有70余家出版社,从人口比例上说,与中国差不多。出版社大多集中在河内和胡志明市;在出版社之外,活跃着大量民营文化公司,这些公司向中国出版社大量引进版权,据说越南90%的版权靠引进,而有一半的版权来自中国;图书销售方面,基本也是网络和实体书店各占50%的销售量;图书分类方面,童书和网络文学是销售表现最好的两大分类,也是越南出版社引进的重点。与我们合作的除了越南最大的童书出版社——金童出版社外,大量的是民营文化公司,这些民营文化公司往往同时出版网络文学和童书。值得我们出版从业者艳羡的也许是越南出版从业者的社会地位和收入,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收入,他们的从业者类似于中国出版业的上个世纪90年代。

     

        网络文学在越南的畅销可见一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些年,我们追的女孩》《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等在中国红极一时的网络文学作品,在影视剧的加持下,成了全民知晓的IP,而在越南的书展上亦可见到越南语版,受到越南读者的热捧。一方面感叹越南出版社翻译出版速度之快,一方面也看到了影视作品对于图书在海外传播的巨大影响力。据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主演杨洋在越南少女心中是超级偶像。

        合作出版社的负责人跟我说,下午他们有一本从中国引进的网络小说要发布,她说,如果你下午过来一定能看到读者排长队买书。来越南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家做童书的出版社,殊不知网络文学也是他们的重点出版板块,在中国很难看到一家专业的少儿出版社,在出版童书的同时,大量出版网络文学作品,但是反过来看,网络文学的阅读群体大多是初高中生,两者之间存在着年龄段的延续关系。

     

        在童书引进方面,越南出版社对于图书的“实用型”要求比较一致,育儿、启蒙认知等图书是引进的重点。其中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总,对图书的需求非常简单:“哪些是你们的畅销书?”让我不由想到今年北京图书博览会期间,与瑞典的版权经理的交流,他们说到多年前,中国的出版社一上来就问“哪些是你们的畅销书”,而如今的中国出版社对引进的图书更为谨慎,更多地从本土市场需求进行考量。与东南亚各国的交流中,我们往往能发现中国前几年的相似的版权经历,大规模的引进,甚至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失败的案例自然不在少数。

     

        根据《2017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2017年,我国图书版权输出由2013年的7305种增长到2017年的10670种,越南文、泰文、俄文、尼泊尔文等版权输出实现了较快增长;越南、印度、黎巴嫩、泰国、马来西亚、俄罗斯等15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成为我国版权输出的主要国,总计输出4000多种,占比37%。

     

        越南不仅是我国版权输出增速较快的地区,也在输出总量中占了较高比例。通过正版途径输出到越南市场的中国电视剧,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目前,中国进口的美剧单集价格普遍超过100万,韩剧的单集价格也在60万,中国电视剧出口越南的价格,只能卖到几千元一集,甚至几百元一集。同样的,输出到越南的图书版权预付和版税率也是相似的状况,一本图书的预付往往只有几百美金,而同一本图书如果输出马来西亚,预付往往在上千美金左右。其他国家的版权经理也普遍反映越南的版权预付偏低,但是需求量大。

     

        记得北宋著名文学家晏殊有一句诗: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从眼前做起,从实际做起,这也是中国出版走出去的定位。

     

        热情的阿语市场

     

        黑人、贫穷、疟疾、埃博拉……是我们对非洲刻板的符号化认识,只有脚踏上阿尔及利亚土地的那刻,真正的认识才开始。这是一个阿拉伯国家,以阿拉伯人为主,在街头偶尔能看到几个黑人。与海湾国家比,阿尔及利亚算不上富裕,这个从图书装帧、定价可以看出;阿尔及利亚北部属于地中海气候,热带疾病并没有在这里肆虐。至于安全,除了小偷比较多以外,抢劫,乃至恐怖袭击至少没遇到。

     

        “Hello”在世界范围内的普及度之高,任何人用此打招呼,我们都会觉得习以为常,但是用“你好”跟中国人打招呼,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还是会惊讶一番的。而在阿尔及尔,几乎遇到的每一个阿尔及利亚人都会用“你好”跟我们打招呼,进而上前用英语问你,可以跟你合个影吗。在书展现场,如若答应合影,瞬间就会排起一支不短的队伍,一个接一个的阿尔及利亚人会要求跟你合影,突然有了做明星的感叹。中国出版界的代表开玩笑说,每天去展馆的工作任务之一是与阿尔及利亚人合影。阿尔及利亚人用“你好”和合影,淳朴地表达着对中国人的友好。

     

        一天中午我坐在展厅外的长廊上,啃着苹果当午饭,一个帅小伙走过来,在我的手掌上放了一把椰枣,我一脸茫然,而他却笑着离开了。

     

        对知识的尊重与热爱,又是我对阿尔及利亚的另一番印象。阿尔及尔国际书展的人流量,是至今为止我参加过的各种书展之最,当然这与以销售为主的书展定位有关。首都以外地区的人驱车来书展,11月1日是阿尔及利亚国庆节,当天人流量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中国作为主宾国,每天开展印刷、书法、剪纸、古筝表演等展示,吸引了大量的阿尔吉利民众驻足围观。一位阿尔及利亚老人让我们深深感动,他带着画着莫言的画像、用汉语写着“去求知吧,哪怕远在中国”的海报出现在中国展台,希望能与莫言合影。他的汉语学习故事足以励志,从中学教师岗位上退休后,从两本中国的建筑杂志开始,他不停地自学汉语。在阿尔及利亚,像他这样喜爱汉语的人不在少数。全球范围内的汉语学习热已经开始,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学习热情更高,汉语能力高,意味着能进入中资企业,有更好的生活。这也印证了国家强大能够促进文化的传播的道理。

     

        由于宗教、文化的差异,阿拉伯地区一直不是我们童书输出的重点区域,通过这次书展,通过与阿尔及利亚出版社的交流,我们对阿尔及利亚的出版发展状况,尤其是童书的现状有了具体的认识。

     

        安全教育类、故事性较强的绘本、科普类以及知识性读物是阿尔及利亚乃至整个阿语地区童书出版的重点选题方向。对阿尔及利亚童书出版现状的考察,具体来讲有以下几个特点:阿尔及利亚通用语言为法语,倾向于向法国引进版权;从童书创作来讲,没有专业童书作家,以学校老师和文化部官员创作为主,作品说教特点明显;也没有专业的儿童期刊,挖掘儿童作家缺少抓手;童书缺乏语言编辑,图书差错较多;印刷业落后,印刷的图书色彩差;读者对价格敏感,对高定价图书接受度差。

     

        一方面,阿尔及利亚专门从事儿童出版的出版社并不多,只有6家左右,每年出版童书50种左右;另一方面,阿尔及利亚有800万在校学生,人数远多于其他阿拉伯国家,所以,阿尔及利亚巨大的童书市场需求与童书出版能力严重不足的矛盾非常突出。孩子多,童书少,似乎又给中国童书走向阿尔及利亚打开了一扇门。同时,阿语图书可以覆盖整个阿拉伯地区,读者基数大,市场潜力巨大,因而对阿语市场的开发将是我社图书未来版权输出的又一重点区域,加强与阿语地区出版社的联系,做好市场培育,是未来版权工作的重点之一。

     

        阿尔及利亚书展期间,汉语教育的图书受到热捧,三天就销售一空。在书展结束前,大多数的中国参展图书被当地读者抢购一空。阿尔及利亚并没有多少华侨,买书的都是当地读者。当然,像很多非洲国家,比如阿尔及利亚是中国对非投资的重点国家,尼日利亚高速铁路、阿尔及利亚高速公路,投资额都超百亿美元。对许多“一带一路”国家的读者来说,学习汉语,了解中国,就意味着就业和发展。对于中国图书市场而言,阿尔及利亚,包括广大的阿语地区和非洲,仍然是一张白纸,中国出版人希望在这张洁白的纸上画最美的图画。阿拉伯语覆盖的人口有十多亿,约占全球人口总数的四分之一。无论是经济合作还是文化交流,阿语都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中国虽然遥远,但现代交通和信息技术拉近了两国的距离。让我们牢牢以那句有意义的广告词来勉励自己:“去求知吧,哪怕远在中国。”

     

        (本文作者为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国际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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