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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歌剧院，沙尔勒·加尼叶（CharlesGarnier，法国设计师，1825-1898），1860-1875年，巴黎
2008年，由乔·舒马赫导演的《歌剧魅影》上映，盖斯东·勒鲁（Gas⁃tonLeroux，1868-1927）的原著小说被搬上了荧幕，凄美的爱情故事背后，奢华的巴黎歌剧院弥漫着幽怨的悲伤，还记得剧中那个幽长昏暗而神秘的地下暗河吧？《歌剧魅影》的离奇情节正是在“地下河”中展开的。巴黎歌剧院有很多故事可以讲，因为除此之外任何一栋建筑都不曾拥有6米深、容量130663.55立方米的巨大蓄水池！
奢靡的17世纪，意大利歌剧盛行，法国宫廷的贵族们也追随着这一流行。巴黎歌剧院的前身皇家歌剧院是当时最负盛名的贵族聚集场所，1763年一场大火摧毁了歌剧院，事隔一百年之后，1875年新的巴黎歌剧院终于建造完成。1870年普法战争时，重建歌剧院被迫停工，还未建成的歌剧院成为军队临时的驻扎地，其中大部分的空间被用来储存军用物资，此时，歌剧院也曾成为群众的发泄对象而被投掷墨水瓶。战乱之后，剧院终于重新开工，经历5年的建造1875年终得以竣工，歌剧院的耗资是惊人的，竟超过4800万法郎。
建筑师沙尔勒·加尼叶虽然曾为菱形基地的局限性条件感到头痛，但是他最终还是将装扮有最奢华外表的巴黎歌剧院推上了建筑舞台剧的中央。这个具有巴黎象征的明星建筑物就傲立于街区两条主干道视线的尽头，位于卢浮宫和杜伊勒斯宫之间。歌剧院的布局很正统，入口大厅、大台阶、豪华的休息长廊、舞台、观众席、后台、技术和设备管理间都各具所能，井然有序，整栋建筑有7层高，因为加尼叶并不希望歌剧院被其他建筑的遮挡。加尼叶尤其重视建筑的外观形象，以至于这栋建筑不仅汲取了罗马柱式的经典而且还汲取了巴洛克的繁复。加尼叶希望歌剧院能够被装点成聚焦人们眼球的标志性建筑物，不得不说关于这一点，他成功做到了。具有金色阿波罗竖琴造型的避雷针占据着建筑的最高点，造型奇特的圆顶棚和巨大的双坡斜屋顶组合成反传统的做法，而巨大的圆顶下是可以容纳2000多人的座席。巴黎歌剧院拥有全世界最大的舞台，圆顶的构造采用了先进的铁骨架技术，极具现代感，可是加尼叶宁愿冒着可能增加火灾指数的危险也要坚持将铁骨架包设金箔和花边，他说不喜欢粗陋的骨架暴露在外。
歌剧大堂金光灿烂，富丽堂皇，等待贵族们的座无虚席，歌剧舞台很深远，是为了满足各种剧目的景致要求。可是，豪华的背后我们永远都无法想象舞台深处神秘的空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那是人们常说的舞台窥视空间，是极具“戏剧性”的场所，热衷于窥视女演员的游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必要和盛行的，政客们将歌剧院视为特殊的场所，窥视以挑选适合的女演员是游戏的重要环节。这个空间很隐蔽，有时空间墙壁的窗打开时对应的却是封堵的砖墙！但与歌剧院还藏有6英里长的地下暗道、2531个门和7593把钥匙这些骇人的事实相比，已经不足为奇，多年后这个神秘的空间不知为何竟被迫拆除。
歌剧院的地下空间复杂迂回，宛若迷宫。舞台下方15米的深度，聚集了舞台剧目所需的所有道具装置，齿轮操纵可旋转的大型设备运作如机械工厂般繁忙，而所有道具空间的下一层将触及建筑的地基部分，那里有一条“地下河”，也是歌剧院最神秘的区域。根据歌剧院当时建造的情况，建筑在初始挖地基的时候碰到了地下水，水势蔓延构成了水渠，而聪明的加尼叶很好地利用了水的压力，将地下水聚拢起来，在周边修建了建筑的基础并建造了一个很大的蓄水池，池壁采用坚固的双层防水技术，使之更加牢固。但是，每隔8-10年，工程师们就要将水抽干，再换上清洁的水，才能确保蓄水池中的水不会散发味道。为什么盖斯东·勒鲁要把小说的主要情节安排在这神秘的“地下河”中进行？让我们回到歌剧院的入口大厅，这里奢华到让人不敢驻足，优美的螺旋曲线将大台阶优雅地升高，晶莹闪耀的饰面让我们的视觉变得模糊，以至于无法分辨事物的轮廓——这是通往巴黎歌剧院所有故事的必经之路。盖斯东·勒鲁一定想要在浮华蒙蔽人们双眼的背后讲述最凄惨、最悲壮的爱情故事，这样所有发生的一切才能如此形成鲜明的对照，而这强烈的空间场域对比也正是故事情节转变的情境暗示。
沙尔勒·加尼叶梦想着能够在自己设计建造的巴黎歌剧院舞台上演出，其实这个梦早已经成为现实，在历经15年坎坷的建造之后，加尼叶已经上演了最为精彩的历史剧目——巴黎歌剧院的建成，这个拥有11237平方米的庞大建筑已经成为惊世之作。
有人证实，歌剧院内所有的装饰都是加尼叶一个人设计完成的，一栋建筑花费了他15年的心血，最后也为他换来同等价值的荣誉和地位。如果说歌剧院每天上演的都是经典剧目，那么巴黎歌剧院将永远是世界建筑舞台的经典剧目，不只是因为它已经成为目前最具代表性的歌剧院，而是因为它散发出的是永恒的神秘气质！
（注释：关于巴黎歌剧院项目的竞标——巴黎歌剧院项目是通过公平竞标的方式进行的，当时有171件作品参与竞标。参选作品都是匿名的，但是标底附有竞标号码和作品名称，其中有一件提名为《如果你向往的话，就请快点进来吧》的作品胜出，这就是当时默默无闻的建筑师沙尔勒·加尼叶的竞标方案。）
（本文摘自《建筑三十九渡》，李晓明著，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定价：48.00元）
（本版文字由燕婵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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