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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02月20日 星期三

    旧日的时光

    桑永海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2月20日   03 版)

        这首歌有俩名,原名叫《旧日的时光》,现在流传的叫《友谊地久天长》,是一首传遍全世界的苏格兰古老民歌。全球流行的多是爱情歌曲,像这样歌颂友情的歌曲,欢乐里透出忧伤,如此流行,实不多见。

     

        改革开放四十年,在思想解放的春风里,人们挣脱了重重束缚,思亲和乡愁的情愫也不断升温,几乎每年元旦和春节前夕,都会流行一阵这个曲子,有器乐曲,有独唱曲,也有混声合唱曲。今年我却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元旦期间,网络和微信上又响起这个歌声,有的把歌名给改了,题目就称“骊歌”,有的写明“韩国流行歌曲”!唯独不见原作者大诗人彭斯的名字,也许人们早就把彭斯给忘了吧?由此我却想起自己和这首歌曲几十年的情感交集。

     

        很遥远了,那时我们在读高中。1959年暑假,我到喜欢诗歌的同乡学友郭相忠家串门,见他小屋墙上挂着一张双目炯炯的外国青年的铅笔画像,下面写着“彭斯”两字。郭说是他画的,他刚读了《彭斯诗钞》(袁可嘉译),很喜欢,那画像就是他用铅笔临摹的,稀疏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画得太好了!

     

        我当时就借来诗集,读得如醉如痴,把十多首最喜欢的诗抄到大手册上,把《我的心呀在高原》《旧日的时光》《阿夫顿河》背得烂熟,才把书还回去。从此,罗伯特·彭斯,就成为我最喜欢的外国大诗人之一。

     

        我并不善歌。但读了彭斯之后,有天去书店,看书架上摆着巴掌大小的《外国名歌200首》,是音乐出版社1959年刚出版的,那里面不但有我喜欢的外国歌曲比如《山楂树》《深深的海洋》,还有我喜欢的大诗人普希金、彭斯和海涅的诗谱的名曲,我就买了下来。翻到198页,歌名下面一行小字“苏格兰民歌”。细读歌词,啊,那不就是彭斯的诗吗?只不过题目变了,不叫《旧日的时光》,改为《友谊地久天长》;还有,歌谱右侧的词作者印的是“伯恩斯”,显然是“彭斯”的又一种汉译;译文也有点区别,字数比袁可嘉译诗更精练了,更符合歌词的要求: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不再怀乡?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改革开放之初,上映了一批外国电影,万人空巷,我们第一次看到好莱坞经典影片《魂断蓝桥》。那是泰晤士河上雾霭蒙蒙的一座桥,何美之有?但,当那位沦为风尘女子的美丽的主人公,为忠贞爱情而在桥上殒身轮下的时候,突然响起了苏格兰彭斯诗作的古典民歌《旧日的时光》,在低回悲怆深情的乐音中,亿万观众哽咽落泪!从那时开始,这首歌就在中国流传开来,至今不衰。这是经典的力量,也是传媒普及的力量。追根溯源,二百多年前,彭斯向民歌学习留下了穿越时空的诗歌瑰宝《旧日的时光》,才是这一切的源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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