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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8年04月25日 星期三

    第三届“伯鸿书香奖·个人奖”获得者——刘冬颖

    与这位“淑女”相伴终生

    刘冬颖 《 中华读书报 》( 2018年04月25日   16 版)
    2017年12月龙江书院“冬颖老师《诗经》公开课”

        “伯鸿书香奖”是以中华书局创办人、浙江桐乡人陆费逵先生的字命名的一项社会公益文化活动,通过评选和奖励在推动全民阅读方面作出突出贡献并产生一定影响的民间团体和个人,以在社会上营造读书氛围,推动全民阅读风气的形成。第三届“伯鸿书香奖”由中华书局、桐乡市人民政府发起,联合人民网、中华读书报、图书馆报共同主办。4月22日,本届“伯鸿书香奖”在京揭晓(获奖名单见下),并举行了颁奖典礼。

     

        下面的文章将带领我们认识几位获奖者。他们的故事,诠释了阅读的美好;他们关于书的这份情怀,婉约,深沉,动人。

     

        《诗》曰:“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正是我与《诗经》相遇的心情——

     

        《诗经》影响我的人生方向

     

        《诗经》这本书,对大家来说是一部古代经典;对我来说,是人生历程,这本书陪伴我走过了青春最美的时光。中学时代学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是我对《诗经》的最初印象。大学本科的时候,听别的学校的同学说他们有个老师特别有才,会唱诵古诗词,我就跟着同学去听讲。那一堂课,老师恰好讲到《诗经》,激情处,唱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是《诗经》十五国风之一《王风》中的《黍离》篇。那是1994年,《诗经》第一次从书本上站起来,走近我。我就是在那一刻决定要报考这位老师的研究生。头悬梁锥刺股地背英语单词背到头晕脑胀时,能安慰我、鼓励我的,正是《诗经》中那些清丽优雅的句子。后来我如愿考取了硕士研究生,硕士论文就是关于《诗经》的。可以说,《诗经》影响了我的人生方向。后来读博士、做博士后,我的研究课题也都选择了《诗经》。我还写了几本与《诗经》有关的书。现在每年春天的《古代汉语》课上,我都给学生讲《诗经》,还教学生吟唱《诗经》。100多个年轻的声音一起吟唱《关雎》《静女》《月出》《木瓜》时,音符伴和下的诗句也格外动人。

     

        从听到我的硕士导师在课堂上吟唱《诗经》,到今天,我在课堂上为我的学生讲述《诗经》的种种精彩,与他们一起唱诵,二十年过去了。我与《诗经》,要白头到老了。

     

        还原《诗经》的礼乐教化功能

     

        《诗经》原名《诗》或《诗三百》,古代的孩子入学后都要学习它。孔子在教导自己的儿子孔鲤时就曾说过:“不学《诗》,无以言。”汉代人更是把它抬成“五经”之首,设立博士官。两千多年来,《诗经》一直是儒家的经典教材,一度还曾是科举考试的必考科目。可以说,《诗经》滋润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又经过了历史上无数精彩心灵的熔铸而变得更加丰富、博大。所以,亲近《诗经》、了解《诗经》也就成为了今天的我们溯源中华文明的一条必经之路。

     

        但如何把古老的《诗经》用一种大众能接受的方式传播出去?是我一直努力探求、深深思索的。

     

        我想,一定要还原《诗经》时代诗歌的礼乐教化功能。

     

        《诗经》是诗歌、音乐、礼仪、舞蹈几位一体的综合艺术形式。《礼记·乐记》云:“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墨子·公孟篇》也言:“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诗经》离我们现在很遥远,文字也有些难懂。其实,在远古时代,《诗经》里任何一句诗,都与现在周杰伦的《青花瓷》和汪峰的《春天里》一样,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在当时人看来,诗歌和音乐对社会风气、对人的道德修养具有潜移默化的作用,把唱诵《诗经》、欣赏《诗经》礼乐表演当作修养身心、端正行为的重要人生课程。所以,特别强调《诗经》的礼乐教化功能。《诗经》时代的中国古人就在正月吉日,举行乡饮酒礼,由乡大夫作主人设宴,宴请国中贤者,本乡中德高望重之人陪饮。宴席之上,吟唱、演奏18首《诗经》中的乐歌,以彰显尊老尚贤、崇敬礼乐之义。这种礼俗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延续着,歌吟《诗经》的传统也历朝不衰。但因为历史变迁,《诗经》时代的吟唱曲调在战国时代即已失传。汉代歌吟《诗经》的曲调,晋以后又无传者。汉朝末年,曹操平定刘表,得汉朝雅乐郎杜夔,请他传授古乐。杜夔已年老,只记得《鹿鸣》《驺虞》《文王》《伐檀》等四篇的唱法。

     

        尽管《诗经》时代的乐调没有流传下来,但是在中国历史上都有新编的《诗经》吟唱音乐流传。现存传世古乐谱中,以宋代赵彦肃所传唐开元年间“乡饮酒礼”仪式中所用的“风雅十二诗谱”最早。此谱原载宋朝朱熹的《仪礼经传通解》一书中,宋末元初人熊朋来的《瑟谱》亦有转录,两者大同小异,可能各有所本。明清时期的《魏氏乐谱》等乐谱书籍中,亦散见《诗经》的吟唱曲谱。

     

        我们今天所见的《诗经》中的诗句,本来就是配乐的唱词,所以今天的人走近《诗经》,也要把握音乐这个重要的维度,还原《诗经》这部经典的礼乐教化功能。

     

        为《诗经》插上网络的翅膀

     

        文献,只有进入传播的领域,才具有文化的意义。

     

        现代社会如何传承“《诗》教”,我想,音乐的方式、网络的载体,是一条最好的道路。

     

        在我作为负责人的国家艺术基金项目建立的新媒体平台“风雅弦歌”上,推广了多篇《诗经》朗读正音、注释、赏析和《诗经》吟唱、吟诵作品。因为新媒体的广泛传播,全国各地很多朋友都加入到《诗经》朗读、唱诵中来,在“风雅弦歌”微信平台上分享自己赏析、唱诵《诗经》的作品,带动了更多爱《诗》人关注。

     

        我每次提到《诗经》,如果需要用代词来指代的话,总是用“她”,“女”字旁的她。因为我觉得《诗经》这本书本身就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窈窕淑女”,在优雅的言辞与充满善意的举止间就能带给周围的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不自觉地受到她的影响,愿意与这位“淑女”交往,进而,愿意与这位“淑女”相伴终生。我希望也祝福更多的朋友能与《诗经》礼乐为伴,在现代社会传承“《诗》教”,唱出《诗经》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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