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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8年04月11日 星期三

    曹文轩:文学的“边界”与“无疆”

    本报记者 陈香 《 中华读书报 》( 2018年04月11日   16 版)
    曹文轩
    《萤王》,曹文轩著,天天出版社2018年1月第一版,30.00元

        就文学而言,越是守好边界,越能使你的作品走得更远,“无疆”。

     

        曹文轩的新作《萤王》,在我看来,是一部中国故事的“传奇”之作。年仅八岁的爷爷,追豆娘追得太忘情,在无边无际的绿色的芦苇荡里完全迷了路。饥渴至昏阙之际,五只萤火虫形成了小小的光环,飞着给他带路。获救的爷爷从此用一生乃至生命守护着萤火虫,守护着萤火虫的栖息之地,然而,这片宁静之地最后还是在推土机的轰鸣中消失殆尽。

     

        曹文轩在作品中构建了一个乡村乌托邦,一个神性的农耕文明的家园。在这流水汩汩、浓淡漶漫的、烟雨朦胧的、空灵萧疏的中国传统乡村中,供奉着曹文轩所推崇的价值:美,善良,自尊,高贵,洁净。现代的孩子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离开土地已经太久,那种来自乡村和土地的情愫,正是这个时代所稀缺的。“大地本身恢宏的生命力”,这片梦幻的田野,足以修复现代人千疮百孔的心灵。

     

        曹文轩作品往往会让人性当中最有力量的点引发爆炸,让人与命运抗争当中或残酷,或高尚的东西闪烁,绽放美丽的生命之花。读者可以从阅读的过程中深刻感受到人性的伟大力量,一种崇高的悲悯情怀。

     

        虽然人生常常催人泪下,但文学存在的价值却是现实的超脱。将人生艺术化,这是曹文轩的固执,他在《萤王》里再一次展示了他与众不同的醒目的艺术标签。

     

        读书报:以“新小说”来命名《穿堂风》《蝙蝠香》,到今天的这部《萤王》,寄寓着您对小说写作突破方面,怎样一种新的思路和表达?

     

        曹文轩:《萤王》是由天天出版社出版的“曹文轩新小说”的第三部,之前还有两部,《穿堂风》和《蝙蝠香》。《萤王》是我自认为这几年我的创作里头,一部比较重要的长篇小说。所有的作品,我都写到了水;但是以往在我的作品里,水只是作为人生存的环境和故事发生的地点;这一次,水成了一个主题,甚至说它可能是一个主角。相对于以前的小说,《萤王》的写作更有力度,我写的时候,也更放得开。

     

        我是这样来理解文学作品的写作的。最近,我谈得比较多的话题就是“边界”和“无疆”。任何事情都有边界,国家有国家的边界,而且这个边界神圣不可侵犯,一个行业有行业的边界,文学也有文学的边界。也就是说,文学应该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不要越出这个边界。

     

        所谓“文学”的边界,我想它可能就是高度的文学性和艺术性。在艺术上非常地道,只写文学应该写的东西。比如《萤王》,它不是一个简单的环保主题,我更多还是探讨人性方面的一些问题,是对人性的拷问。而且这个拷问的方式,相对于我以前的作品,更加地有力,更加地不留余地。

     

        就文学而言,越是守好边界,越能使你的作品走得更远,“无疆”。这是我几十年创作的一个体会。守住边界,就意味着你可以走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是文学艺术颠覆不破的辩证法。

     

        第二,这些年我一直在考虑两个词,一是产品,一是作品。所谓的产品,即是为了迎合一定的需求,不断复制自己的东西。这些作品复制的很快,一部一部的出来了,看上去书名也不一样,但是你仔细看,它们其实属于一个产品。而作品,是指一个作家,把他的写作看成是一部一部具有独创性的。

     

        读书报:文学的本质就在于独创。就《萤王》而言,我感觉是一部带有传奇色彩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无论是作品开头时“孙子”的述说,还是作品中让人感到绝望的,“爷爷”悲壮的抗争。

     

        曹文轩:是的,什么是写实,什么是传奇,我们不一定需要分得很清楚。正如你所说,这部作品带有很强的传奇性。所以在作品的一开头,我就有一段简单的文字说,我的爷爷去世了,他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但是他留下了一串美丽的故事。这些故事也许是传奇,但是在一个孩子眼中,它们可能是真正发生过的。在孩子眼中,真实和传奇是分不清楚的。一个孩子眼中的想象世界,常常就是一个传奇世界。所以,整个作品从开头到结尾,我始终在传奇和现实之间游走,而且我不想把这两者分清楚。传奇也可能写实,写实中又充满了传奇的意味。

     

        读书报:写下这样一个朦胧、美丽,同时又悲壮的故事,寄寓着您的什么期望?

     

        曹文轩:北京语言大学的路文彬老师写了一篇评论,他评论的角度非常的奇特。他认为,《萤王》写了一种形而上意义的乡愁。那个我们原来一直生活于其中,觉得无限美好的,我们的情感也受它感染的,我们的理念也受它塑造的那么一个世界,或者说故乡,正在离我们远去。

     

        读书报:确实,自从黑格尔提出线性的进步历史观以来,现代性/现代化就一直被视为一种正面的价值,这就使得另外一些与现代化格格不入的东西,不可避免地要走向“历史的终结”。乡关何处,是一个困扰现代中国人普遍的文化心结,每个都市人都有个回不去的故乡,就文学的本意来说,需要重现一个精神上的桃花源和瓦尔登湖。

     

        如果请您向7到12岁的孩子推荐一些作品,或者说,您建议他们的家长和老师,给他们选择一些什么样的作品呢?有没有易于区别的标准?

     

        曹文轩:我今天在国家图书馆刚刚讲完评判的标准,写作的标准和选择的标准问题。现在的图书实在太多太多了,我们应该参与一些标准的确定。标准不能由谁说了算,只能由文学史所提供的经验说了算。一部文学史告诉你,什么样的作品是好作品,这些好作品又具有什么样的主要品质。我想,这一点标准是每一个推荐书目的人,都必须要有的基本准则。

     

        如果要给孩子选一本书,母亲最好把这本书看一看,无论这个母亲有没有受过非常好的知识教育,我觉得不是特别紧要的问题,我相信一个孩子的母亲的直觉。关于文学的标准太复杂,不如简单的归纳成,当你要给小孩买书的时候,最好你先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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