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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8年04月04日 星期三

    我与雷达先生

    里快 《 中华读书报 》( 2018年04月04日   03 版)

        惊闻雷达先生去世,万分悲痛。在他离世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3月30日晚上6点18分,还给我发信息说,“里快兄,祝贺大作问世。我最近身体欠佳,无力读此大部头。先祝贺。”

     

        所谓“大作”,是指我最近在中国观网连载的长篇历史小说《第七个驿站》。此前,网站每发一次文稿,我都通过微信及时转发给他。

     

        我与雷达相识于2007年年初。这年2月27日,由《十月》文学杂志社举办,我的长篇小说《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作品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当时,雷达第一个发言。他没带稿子,却一口气讲了半个多小时,称《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是一部少见的“长篇抒情诗”,对草原文化的精确把握,是这部作品获得巨大成功的前提,作者居然是一个汉族同志,这让他感到“惊讶”。打这以后,我就与雷达相识了。两年以后,内蒙古阿拉善盟文联邀请著名作家、评论家雷达、邱华栋、徐兆寿、张晓琴到阿拉善盟实地采风,与当地作家进行文学交流。其时,我的一部5万多字的中篇小说已在《人民文学》通过二审。雷达当时说我,你写什么中篇呀,那是年轻作家们的事,你能写过他们吗?你的长篇写得那么棒,还是应该在大部头上用力嘛!谁知,我的三部草原中篇小说《神示》《神笛》《神祉》先后在《小说界》《青年文学》《草原》发表,《小说选刊》陆续选载,其中《神示》同时为《小说月报》《新华文摘》三家选刊选载。雷达看到后,给我打电话说,里快兄,我看到你的三部草原中篇小说了,写得很不错啊!《小说选刊》和《小说月报》都选了,还上了《新华文摘》,看来你还很年轻!真是可喜可贺。但我还是主张你多写长篇,毕竟是大部头嘛,你又有这个能力。时不我待!

     

        此后,遵照雷达的意见,我连着写了几部长篇小说。其中《不在名册的村庄》在《中国作家》发表后,雷达与我在电话里说,我看到了,最好在北京开个作品研讨会,地点就在中国作协,我参加。可是研讨会还没开,先生就驾鹤西去了。

     

        雷达兄,请你告诉我,这个研讨会还开不开?你说过的话还兑现吗?

     

        2009年年底,由内蒙古大学文学院、内蒙古文学理论研究会共同主办的“里快文学作品研讨会”在呼和浩特举行。雷达应邀出席,对我的三部草原长篇小说进行了点评,指出“里快的作品中有一个无所不在的最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草原;草原始终能动地贯穿在他的作品中,不是作为背景,而是作为一种意志,人格,一个巨大的悲欣交集的灵物。”他说,《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对英雄人格,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表现得强烈而激动人心,对搏克文化有精彩描绘;《狗祭》独出机杼,表达了更为深邃的思考;《大漠悲风》写出了民族的精神的根性,写出了内在的美。作家把诗化和抒情化的因素大量带入了他的叙述话语之中。风格粗犷、豪迈,骨子里是狄奥尼苏斯式的酒神精神。这构成了小说的魅力。也许在他看来,氛围比细密的环境重要,大自然、人性比社会、政治的细节重要,写意性比写实性重要。在某种意义上,他是把小说当作抒情长诗来写的。会后不久,点评就以“草原小说的诗化品质”为题,在《人民日报》发表。

     

        于我而言,雷达的点评,其实是在为我指出一种未来的方向。此后,我又阅读了他的许多评论文章。其中他对长篇小说创作去审美化倾向的批评,关于小说创作的文体意识与坚定的现实主义品格等方面的论述,使我从理论上廓清了许多东西,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和先生的评点,加上时不时地通过各种方式,向他请教,在创作倾向的把持与艺术水平的提高上,又迈出了一步。对此,我永远难以忘怀。

     

        雷达兄,今后还能听到你类似的言说吗?你的音容笑貌,难道真的就一成不变地永远定格在人们的脑海里,再也不会转换出一个鲜活的镜头了吗?

     

        雷达先生生前曾多次说过,他想去一趟锡林郭勒草原。我一直等着他。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几年来,一直未能成行。雷达兄,什么时候想去,你就说话,草原永远都等着你,等着你那张沧桑的脸,那顶牛仔帽,那缕执着于文学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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