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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8年01月10日 星期三

    曹文轩:号召中国YA文学作家“收复失地”

    《 中华读书报 》( 2018年01月10日   18 版)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是一个与中国儿童文学史有关的出版社。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中国的儿童文学史其实是由一个又一个的会议连接而成的。在这一个个的会议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与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有关,著名的庐山会议(1986年“新潮儿童文学”研讨会),著名的三清山会议(1998年“跨世纪中国少年小说创作研讨会”),著名的南昌会议(2007年“二十一世纪中国儿童阅读推广人论坛”),著名的井冈山会议(2016年“井冈山儿童文学创作出版研讨会”),今天上海这个会议也必定会成为一个著名的会议。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当时的儿童文学界的朋友们处于一种非常焦虑的状态:我们发现有一大块“贫民区”是没有人“照管”的,这就是现在张秋林先生做的这件事会“光顾”的那个地区。所以,当时我们提出了一个口号——“收复失地”。现在中国一线的作家,几乎都是当时参与了“收复失地”的作家,如我和秦文君等人。我们在“收复”这些失地的时候遭到了批评,因为我们的作品与之前的儿童文学所呈现出的面孔有所不同,如在叙事方式上,在主题纪事等种种方面都非常不一样,于是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成人化的儿童文学。可是那时我们不知如何去反击对方,我们知道这个领域必须要有作品,但我们不知道用什么说法回答那些质疑者。幸好,后来出现了一个概念叫做“成长小说”,当我们对一个现象命名之后,我们就有了力量。于是,我们发现当“成长小说”这个概念得到阐释之后,许多原来儿童文学不能触及的东西,我们可以触及了。比如说爱情,比如说适当的暴力等等,这里说的“暴力”不是指我们通常意义上的“暴力”,而是指那个年龄时期的暴力的倾向。

        后来,这一批“收复失地”的作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纷纷撤出了这个领域,我们收复的那个“失地”又慢慢地丢失了。而在这时,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又重新张扬了这面旗帜,并且有了一个好像听上去更加科学化的命名,这就是“YA文学”。

        当我们有了一个非常准确的命名时,其实就意味着我们对存在的某一种状态有了特别清醒的认识,我们就知道它是什么,我们应该怎么对待它,我们可以在这个命名之下做一些什么事情,所以这个命名很重要,尽管这个命名是舶来品,但是它非常有意义。

        “YA文学”这个概念是从外面“拿来”的,“拿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当年鲁迅先生就曾提倡“拿来主义”,说到“没有拿来的,文艺不能自成为新文艺”。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的策划,还有一个富有诗意的说法“摇舶来之橹,渡原创之船”,他们引进的国外YA文学作品就是一把把舶来的“桨”,依靠他们把一艘艘原创之船送到彼岸。在这方面,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已有成功的先例,早在2003年他们引进德语“彩乌鸦”系列,就获得了读者的广泛关注和欢迎,成为当时引进童书的“标杆”。之后,他们打造“彩乌鸦中文原创系列”同样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其中有一些原创作品还输出到德国、韩国等国家和地区。这就是他们“引进带动原创,原创优化引进;从引进借鉴到原创,再到原创作品走出去”的一种先进的出版模式,这就是良性循环的“引进——原创——输出”模式。

        引进、借鉴,归根到底就是要讲好中国的故事,写好我们自己的作品。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当年引进海外“彩乌鸦”,孵化出原创的“彩乌鸦”,又送出了自己的“彩乌鸦”。我们同样相信“YA文学”也将踏上这条“引进——原创——输出”的成功之路。

        今天,“中文原创YA文学奖”的启动,可以比拟为一个集结号,它将号召更多有志于创作YA文学作品的作家加入进来,积极行动起来,由散兵游勇组成一个团队。我们对“中文原创YA文学奖”以及由它将带来的文学创作的局面给予极大的希望,再次感谢这个有战略眼光的出版社。

        (本文由作者在首届“中文原创YA文学奖”启动仪式暨“零时差·YA”书系出版成果展示会上的讲话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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