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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8月09日 星期三

    前联邦调查局局长科米与熨斗签下一千三百万元书约

    中华读书报记者康慨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8月09日   04 版)

        大书

     

        遭到特朗普解职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已经与麦克米伦公司旗下的熨斗书局签立出版合约,为后者写作局长回忆录,据报议定预付稿酬两百万美元,约合人民币一千三百四十六万元。

     

        多家出版商竞标此书,最后熨斗胜出。

     

        该书将于明年春天在美国上柜,目前尚无书名,但将述及科米领导联调局调查希拉里·克林顿私设电子邮件服务器一案。

     

        对“邮件门”的调查以及科米披露案情的时机,据信断送了克林顿夫人的选战。

     

        科米此后开始调查唐纳德·特朗普阵营与俄国政府的秘密联络,却在今年5月突遭总统革职。

     

        次月,科米前往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公开作证(右图)时说,特朗普数次向他索要忠诚未果。

     

        熨斗发行人兼社长鲍勃·米勒表示,科米的书“保证会把我们带入我们历史上那些非凡的时刻”。

     

        科米有博士学位,也有写作能力,他求学时的专业是化学、宗教和法律,6月8日在参议院作证时,亦曾出人意料地引用英王亨利二世(1133-1189)。

     

        他当时说,特朗普要他促使联调局放弃对前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将军的调查。

     

        安格斯·金参议员问:“美国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说出类似‘我希望’或‘我建议’这样的话,您把它当做指示吗?”

     

        “是。”科米答,“是的,它在我耳边回响,有点儿像‘无人为孤除此恶僧乎?’。”

     

        金参议员说:“我也正想引这一句来着,亨利二世在1170年12月29日说了‘无人为孤除此恶僧乎?’,然后第二天他就被杀了,托马斯·A·贝克特。那是一模一样的情形。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贝克特是坎特伯雷大主教,代表罗马教廷与国王争权,亨利于是仰天长啸:“无人为孤除此恶僧乎?”

     

        臣子最知君心。四骑士替他杀死了托马斯大主教。

     

        北安普敦大学的历史学家托比·珀泽在所著《中世纪英格兰,1042-1228》一书中认为,不清楚亨利二世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他肯定说过什么类似的话,才会让骑士们付诸行动,杀死上帝在英格兰的最高代表。

     

        剑桥教士爱德华·格里姆当天正好拜访坎特伯雷大教堂,目睹刺托现场,曾上前救护,一条胳膊几乎被骑士生生斩断,十年后写成《圣托马斯传》,录有大主教遗言:“吃了第三击,他倒下了,双膝双肘伏地,将自己作为活的牺牲献祭,低声道:‘以耶稣和教会保护者之名,我准备迎接死亡。’”

     

        威尔士通俗历史小说家肯·福利特在其1989年的畅销书《圣殿春秋》中描写了亨利与托马斯·贝克特的争执。但中华读书报记者发现,福先生没有让国王说出“无人为孤除此恶僧乎?”,而是:

     

        “托马斯,托马斯,托马斯!这就是我从你们这些讨厌的高级教士嘴里听到的一切!托马斯正做这个——托马斯正做那个——托马斯侮辱了你——托马斯对你不公平。我烦死托马斯了!”

     

        国王的一位老参议波翁的昂茹惹尔说:“不除掉托马斯,国无宁日啊。”

        威廉吃了一惊。

     

        亨利大吼一声:“对!”

     

        ……

     

        “安静点,你们这些人!”国王吼着,“我听够了!你们就知道抱怨——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起而行动呢?”他从他的杯子里喝了一大口淡啤酒。“这啤酒味道像尿!”他怒气冲冲地大喊。他把椅子往后一推,众人匆忙站起身,他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间。

     

        在小说临近结尾处,福利特形象地描写了杀托的一幕:

     

        菲利普听到自己在尖叫。那一剑砍断了爱德华的手臂,砍进了大主教的头颅。鲜血从爱德华的手臂上喷出,托马斯跪了下去。

     

        菲利普呆望着托马斯头部的骇人伤口。

     

        大主教缓缓地落下去,用双手撑地,不过只撑了一会儿,然后脸部就撞到了石头地面上。

     

        另一个骑士举起剑,也往下砍。菲利普不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哀号。第二剑砍在同第一剑相同的位置上,把托马斯头颅的顶部劈了开来。这一剑挥得十分用力,最后砍到地面上,剑折为两截。那骑士扔掉了剩下的那半截。

     

        第三个骑士的行为将烙在菲利普的记忆中,没齿难忘:他把他的剑尖伸过大主教被劈开的脑壳中,把脑子挑出到地面上。

     

        菲利普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完全被恐惧压倒了。

     

        那骑士说:“他再也起不来了——咱们走吧!”

     

        他们全都转身跑开了。

     

        菲利普看着他们一路跑过中殿,一面挥舞着剑,驱散镇民。

     

        (引自上海译文2009年版《圣殿春秋·下》第589-607页,胡允恒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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