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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7月12日 星期三

    久石让讲述自己音乐创作的记录

    我的职业是作曲家

    胡曦露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7月12日   20 版)
    《感动,如此创造》,[日]久石让著,何启宏译,中信出版社2017年4月出版,定价45元

        《感动,如此创造》是久石让讲述自己音乐创作的记录。几十篇文章,篇幅都不长,各自独立,而思路保持关联。他谈到对感性的认识,强调逻辑的力量,分享如何在日常生活中锻炼直觉。这本书贴近我们,它不是将你生硬地拽入作曲家的形而上世界,甚至也不为了告诉你创作的种种艰辛与诀窍,这本书和他的音乐一样是温柔的沟通;从一名音乐家的角度出发,本书呈现他自己每天在艰苦奋战过程中的所想所做。而我们更能感受到的,是他几十年保持经久不衰的创作力背后的强韧精神。

        他将这种强韧称之为专业能力,“如果只是想要创作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好不要将创作当成职业。”创作力如同才华,是一种暧昧之物,如果不能让它接连不断、持之以恒地在专业中得到寄予与体现,那么它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久石让明白:所谓出色的专业人士,指的就是能持续不断地表现自己专业能力的人。

        源头活水一般的创作力也并非全凭天赋。于日常细微处的累积、汲取、反思、创新自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基于对创作力清醒认知基础上的自我规划,他意识到:独自创作会面对个人世界的窄化。而在电影配乐的领域,与他人通力合作,能够培养柔软性,或接纳事物的弹性,能够让人感受到伸展自我可能性的乐趣。这是独自工作时所无法体会到的。“通过与人合作,世界会因此而倍加辽阔,变得更为丰富。”得益于这种合作,久石让的配乐旋律贯穿于宫崎骏、北野武等电影大师的经典作品中,双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合作,而是彼此点亮的升华。

        只做电影配乐也无法满足久石让。他的梦想是能够写出不让他人专美于前的乐谱。于是,久石让转而举办演奏会、制作专辑,呈现他独立的音乐世界,甚至渴望撇开商业与市场因素,不管不顾地创作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于两者之间,不断地游走、挣扎。在矛盾之中反而实现平衡:“通过这两种工作,我才能让自己不偏不倚地维持在创作者的角色上。”

        久石让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向极限。相信极限的前方,会有充满魅力的崭新事物在等待。我们仰慕着久石让,就像仰慕一位高空走绳的人,从来没有一次失控过。直觉与逻辑力也好,对自我的清醒认知也罢,这些都是从一棵巨树上生长出来的绿叶枝桠,而最终作为一颗种子深埋底部的,是一种强韧的决心。其他一切都从决心中提取——“就像棒球击打灌木丛,有无数的鸟儿惊飞出来一般”。

        只要有活着的一天,都不会放弃作曲,久石让如是说。在日本,他能找到不少同类。这群小说家、漫画家,或者电影导演,都拥有马拉松选手一般的质素——生活方式“中规中矩”,而心灵世界执着于对技艺的不断超越。村上春树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提及要学会与时间交朋友,他像极了久石让:一日一日扎扎实实,不打乱节奏,将一个个未来的日子拖至身畔,再送至身后;还有和久石让合作二十多年的电影导演宫崎骏。66岁,他在构思《悬崖上的金鱼姬》,在脑海里等鱼上钩,感慨自己的能量像水龙头里流出的水越变越细小。差不多十年后,他一边频繁地收到周围葬礼的坏消息,一边继续探索新的动画表现形式。75岁的老人总在感叹:时间不够了。他在凝神构思一只名叫菠萝的毛毛虫,从卵里诞生,第一次看见新世界的情景。他告诉CG师:菠萝应该缓慢地转头,不会像成人那般动作熟练。面对这个世界,它会带着天真无邪的迟钝。

        真正能够撞击人心的从来不在于技巧,而在于天真。无论积累了多少经验,超越多少次技艺的极限,经历多少次成败。一旦准备创作,永远像第一次时那样带着专注的天真。这种天真感,想必也是久石让渴望内在一直拥有的“创作的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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