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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6月14日 星期三

    《智能革命》:百度棋局的“豪赌”

    黄杨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6月14日   16 版)

        初次接触人工智能的概念是在林俊杰的《编号89757》。大概因为猎奇心理,对于这种人类和机器人产生超越伦常情愫的主题非常感兴趣,不过感慨完“啊这就是机器人给我捏肩捶腿的未来吧”,就一晃眼走进了互联网时代已经深度成熟的今天。

     

        而同样是观看科幻题材的艺术作品,百度大脑语音部门工程师在看完《西部世界》之后关注到的是未来的人机互动“唤醒设计、声纹识别和远场技术被做到了极致”,然后陷入如何通过科学把这种幻想世界带入生活的思考。读完李彦宏《智能革命》印象最深的居然就是这一段。

     

        总需要有人负责把幻想搬进现实

     

        往回溯二十年,中国大众面对互联网的普遍心理是“这是娱乐的”或者“这是有害的”,甚至有父母将年轻的儿女送进杨永信式戒网中心强制隔断他们与网络的联系。那时候很少有人能够预见,随着搜索引擎的发展与虚拟经济的兴起,中国在近十年内成为了互联网产业的大国,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按键盘的男女老幼都在“互联网+”的时代中占有一席之地。互联网带来的经济效益催动了中国经济格局的巨变。尽管如此,由于在当前发展中国家的环境下,技术成本高于使用劳动的成本,劳动密集型产业仍是中国工业化阶段的主导产业,想要实现更大化的增值能力,就需要直面这个问题:

     

        紧跟互联网时代的新一波工业浪潮会是什么?

     

        李彦宏在书中把第四次工业革命认定为智能革命。“中国产业链完整、工作场景多样、人才层次丰富,这是宝贵的财富。科学家和工程师应该有意识地深入生产场景,把智能技术与工业实践和生活实践结合起来。”中国在前三次工业革命起步的时候没有赶上各国的起跑速度,而在互联网时代走向深度成熟的今天,中国在互联网经济上的实力却不容小觑,以至大步向前追上了世界的步伐。“互联网+”的成熟不是瓜熟蒂落,其所带来的不是互联网的没落,而是物联网的发展,其关系更像是老榕树与气根,被视为信息产业第三次浪潮的物联网之所以能够在新世纪有了有效发展,正是依托了互联网这一平台。李彦宏正是看到了在这个阶段中国提前走进智能化时代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但是,要在未来十年全情投入到人工智能的开发,很多人认为百度这一局是棋行险着。技术固然是难点,然而被科幻作品探讨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与人工智能”的关系与法律对人工智能的界定,增加了民众对机器智能的安全焦虑,或许更会拖慢人工智能普世应用的速度。霍金在近年的采访中也提醒了人工智能在未来失控的可能性。Alpha⁃Go与李世石一战,AI走入了广大民众的视野。“小度”对最强大脑水哥的挑战则引发了新一轮对国内机器智能超越人类只能的讨论。也有可能在将来,韩剧《请回答2018》出现的主剧情就是,女主和一个下围棋的人工智能青梅竹马从天光乍破走向电量不足。因此,对于智能的程序失控与情感的处理,李彦宏尝试在书末作出了从技术到伦理的探讨,不过针对无法实证的假设作出的回答自然也是假设。

     

        同时,民众的焦虑还来源于产业转型后人的社会定位问题。智能会不会割裂人工?个人的劳动力是否会被智能化的社会抛弃?一方面,从弱人工智能到强人工智能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另一方面,在“AI带来的普惠曙光”一章中,李彦宏便提到:“人工智能只有同人类命运紧密相连,直面复杂形势,才能体现出技术的革命性意义。”人工智能最终的归宿,必将是以人为本的,在这场革命中,只有人工的智能转型,而没有人的必然缺席。

     

        恐慌无法解决问题,实践才是检验未来的唯一标准。在做好预案的条件下,与其束缚创新的手脚,使危险连同便利一起被阻挡在门外,不如放手一搏。

     

        我们或许无法预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百度是否可以依靠人工智能在之前一些丑闻事件后打出漂亮的翻身仗。但是有人负责幻想,就需要有人负责把幻想搬进现实,而百度正是其中一位。李彦宏《智能革命》中构架出的百度人工智能战略早已有明确规划,它不是画了一纸大饼;而且与众多孵化中的人工智能企业相比,百度依托搜索引擎积累的大量数据,也会是他们在“中国智造”上的一把利剑。这场变革,对国内BAT的格局是改变还是稳固,就看这场“豪赌”中百度会不会将书中的规划散作老子式的理想蓝图了。

     

        是人工智能选择了这个时代

     

        早上一睁眼先打开新一天推送的新闻,在搜索框内输入“百度大脑”,看完后用浑身拒绝人工智能的到来——拒绝无效。完成这一套动作本身就是在强化了人工智能本身的深度学习。机器的深度学习需要大量的大数据,而在互联网时代,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这比港片里的场景还刺激——你亲自参与了一场科技洪流。

     

        李彦宏在《智能革命》一书中虽仍然没有明确人工智能的定义,但是开篇就给目前对人工智能领域还有所误解的读者划了重点:“对于普通人来说,接触最多的‘人工智能’实例大概就是街机游戏了。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的一些小县城街头就已经出现了游戏厅,那些街机NPC(非玩家控制角色)总是能被熟练玩家轻松战胜,这不仅可以看作‘人工智能’能力低下的表现,也造成了一种错误观念:智能是安装在一台计算机中的事物。直到互联网和云计算的兴起,这种观点才被改变。”

     

        人工智能技术所依托的就是一个循环:从用户所产生的大量数据,到云计算,到机器的深度学习。正如李彦宏所持有的观点,不同于以往社会人去适应自己所制造的工具,智能革命是机器反过来学习与适应人类。所以,在保证用户隐私安全的情况下,用户的大数据将通过云的存储计算转化为人工智能最好的“教材”。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渗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并将开拓服务于人的产品范围。比如《智能革命》专门用一章介绍了无人车技术对人工智能的指导性作用,这不是没有理由的。李彦宏作出的设想是在2018年实现自主生产的无人车上路载客,承载了数万大数据的“老司机”们在街上不疾不徐地避开各个路障,就像追的对象不紧不慢又恰到好处地甩开你。还有一章介绍了金融界的智能投资。同时,语音识别、地图、翻译等多维度的模块都在传递一个讯息:这场智能革命必将源于人类的感官经验,通过机器翻译、图像识别的超视觉、超听觉的世界,最终实现从感官数据的存储分析,到超感官的用户体验。

     

        智能革命的到来,也不是一两家经济巨头solo的个人秀场。这是一场全民性的经济变动。陶华碧不会在两会上提出让政府出面支持老干妈遍地开花,因为这种全民开罐的活动没有从国家层面缩短劳动时间的必要性。但是李彦宏就自述“在那年博鳌亚洲论坛之前的全国‘两会’上,我提交了‘中国大脑计划’提案,希望从国家层面来搭建人工智能基础资源和公共服务平台,推动人工智能发展,抢占新一轮科技革命制高点,助力中国经济转型升级。”互联网下的企业对智能技术的开发不能孤芳自赏,国家平台搭建的建议具有前瞻性的发展观。

     

        “与其说是百度选择了人工智能,不如说是人工智能选择了百度。”不止是百度,对于现在从事人工智能开发的巨头、包括属意于开发人工智能的创业团队,都是被人工智能选召的时代火炬手。套用这个格式——不是时代选择创造人工智能,而是人工智能选择了这个时代。

     

        《智能革命:迎接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经济与文化变革》,李彦宏等著,中信出版集团2017年4月出版,定价:6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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