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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6月07日 星期三

    写作是灵魂的壮游

    张家鸿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06月07日   11 版)
    《轻轻掐了她几下》,蔡天新著,万卷出版公司2017年2月出版,45.80元

        蔡天新用文字营造的世界,我并不熟悉,也不亲切,总感觉他一直在突围,用脚步,也用文字。这对于长居一地的我来说,他的写作是一次又一次的灵魂壮游,引导我在精神世界里进行自得其乐的突围。突围到陌生神奇的地方,突围到缪斯的国度。

     

        毕飞宇说:“我喜欢在旅途上阅读蔡天新,尤其在飞机上。他的文字很像窗外,高,远,亮,或者黑。蔡天新在诱惑我们遐想。”我在读这本《轻轻掐了她几下》到一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印在封底的这段话,像是在茫茫黑暗中瞥见了一缕光亮。自从翻开这本书,我就认为蔡天新的文字很特别,也许,这种特别就是毕飞宇所说的充满“诱惑”。

     

        蔡天新用文字营造的世界,我并不熟悉,也不亲切,总感觉他一直在突围,用脚步,也用文字。这对于长居一地的我来说,他的写作是一次又一次的灵魂壮游,引导我在精神世界里进行自得其乐的突围。突围到陌生神奇的地方,突围到缪斯的国度。这是《轻轻掐了她几下》给我带来的最直接的感受。

     

        蔡天新笔下的国度里,我最喜欢舞蹈与文学兼有的古巴。如《哈瓦那朗诵记》中所写的,在日常生活中,“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能够像古巴人那样创造出如此众多风靡世界的舞蹈:伦巴、曼波、恰恰、莎莎。”这颠覆了我印象中落后、陈旧,危机重重的古巴模样。喜欢跳舞的人群所聚居的地方,必定住着一群热情好客的主人。连大名鼎鼎的美国作家海明威也说过,“我热爱这个国家,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除了出生的故乡,此处是命运归宿的地方”。所以,古巴是他的第二故乡,他在这里创作出了《丧钟为谁而鸣》与《老人与海》,他在这里留下了一座维西亚庄园,还有庄园里的九千册藏书。时至今日,海明威故居仍在,它敞开怀抱迎接世界上所有文学爱好者的到来。

     

        蔡天新说:“长大以后我才发现,我们绚丽多姿的生命是由一次又一次奇妙的旅行组成的。即使是最容易让人慵倦的春天,一旦有了计划中的一次旅行,心情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其实,奇妙的旅行,是童年的梦转换成了现实的真。人看似随着年龄的渐长,渐渐远离了孩童的岁月,但是内心的那个小孩依然在灵魂深处鲜活地跳动着。在文思泉涌的时候,他会时不时地恶作剧一下,令人忍不住发出会心的笑容。

     

        书名源于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卡洛的画作《只是轻轻掐了她几下》,意在传达生存的苦难与痛楚,唤醒、催生个体生命的潜能与意识,以期开出鲜艳明媚、赏心悦目的生命之花。这是弗里达·卡洛带来的,也是书中所写的许多人文艺术大师们带来的。

        可以看出,其实毕晓普是被蔡天新引为知音的,因为她毕生倾注心血的是诗歌与旅行。它们其实是互相成全的,诗歌促成旅行,旅行沾满诗意。蔡天新在两次游历北美时,曾有意无意地抵达了毕晓普生活过的每一座城市。毕晓普也曾经为了诗歌创作,“到伦敦郊外和太平洋的科隆群岛寻访生物学家的踪迹”。从小时候被迫离开加拿大,到长大后喜欢流浪、漂泊的生活,“诗歌无疑起了关键作用,反过来,旅行也是她写作的主要源泉”。在我眼里,这其实也是蔡天新心境的真实写照。

     

        艺术全才厄尔·格列柯出生在克里特岛的伊拉克利翁,1568年到了当时的宗主国威尼斯求学,两年以后又离开威尼斯,一路游历维罗纳、帕尔马、佛罗伦萨,抵达了当时世界艺术的中心——罗马,七年之后又到达马德里,最后定居在西班牙的托莱多定。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并汲取不同的艺术营养,格列柯创作出《天使的报喜》《牧人的膜拜》《十字架上的基督》等杰出作品,以至他死后成为希腊、意大利、西班牙三个国家争夺的对象,他们“希望能为自己的艺术家名人增添一位耀眼的新成员”。艺术之美的穿透力,是不被政治上的国界线所阻隔的。伟大的艺术家,是属于全人类的。开卷闲读,蔡天新就是我游走东西方艺术长廊的导游,他只为我一个人讲解,看似琐碎,却有一条精神的线索贯穿其中,有耐心,有始有终,对我这个游客很负责任。对我来说,阅读又何尝不是灵魂的壮游呢?

     

        对蔡天新来说,写作既可以是行走万里路后的省思,也可以是在艺术史的海洋里细心梳理后的点滴汇聚。所谓灵魂的壮游,并不见得一定要亲临现场的。蔡天新在写于瑞士日内瓦湖的《诗人的心》中写道:“诗人的心也理应如此,拨开忧愁的迷雾之后,在黑暗中开启一扇窗子。”一颗心的游走比身体的行走更加自由,更显无疆。

     

        其实,关于诗人和诗歌的真实处境,蔡天新是了然于胸的,“一般来说,一个真正的诗人在现今的世界里,在他或她自己的祖国,只受到很少一点点关注,其作品被批评家们偶然提及,或放置在教科书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所以,蔡天新非常在意每一种诗歌朗诵和诗歌创作的心境,他去哈瓦那,去纽约,去哥伦比亚,去伊拉克,都是缪斯的多情的眷顾,也是蔡天新生命中的福分。跟随蔡天新的脚步,我也走遍了万水千山,领略了斑斓多彩的缪斯风情,做一个安静的读者,不也是难得的福分吗?

     

        又何止是我的福分呢?也是那些一个个读得如痴如醉的莘莘学子亦或者说是青葱少年的福分。毕晓普、皮扎尼克、赵无极、朱德群、戈尔·雅达尔、詹姆斯·乔伊斯、希尔伯特,当这些文艺大师一个个在蔡天新的引导下闯进他们的世界里,当他们用生命书写的辉煌篇章在他们的心中掀起巨大波澜的时候,我知道一个个精神的标杆已经在他们心中悄然竖起。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每个人都不可能也无需复制别人的路,但凡独立思考后勇敢行走之后走出来的路,必然是个性之路、新鲜之路,也是生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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