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噶尔》：个人成长与特殊时代的复杂记忆

    本报讯（记者舒晋瑜）“少年新疆的怀想与反思——王刚与读者见面会”最近在京举行。作家王刚携新作与青年批评家李云雷、丛治辰展开对谈，丛治辰认为，《喀什噶尔》既是一个关于个人的故事，更是关于时代的故事，毋宁说个人所有的痛楚，都来自于特殊时代的特殊压抑。见面会由作家出版社编辑部主任兴安主持。

    王刚是电影《甲方乙方》《天下无贼》编剧，《喀什噶尔》是王刚在《英格力士》之后推出的新作，是一部自传气息浓郁的小说。王刚身上似乎并未完全褪去青春期的某种热情，他在小说中借由十七岁的“我”，倾诉新疆的一切，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喀什噶尔、阿克苏、库尔勒等等地方宛如新生的画面在读者眼前重现，南疆的小镇就像是一幅塞尚的画，蓝色的草木与绿色服饰的商贩组合成了王刚记忆里美好的过往。这一切都是借由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之心袒露出的，他毫不避讳那个年纪的秘密：“我”的荷尔蒙欲望，对文工团女人的念想，对身处边疆被压抑的青春期的不安，对那个严肃年代的敏感脆弱和无法排遣的孤独感……

    王刚的小说既有针砭现实的历史正义诉求，又有对人性透彻的反思；既有对中国现实的政治、经济的审视；又有文化上的价值追问；既有大众文学的趣味想象，又有先锋前卫文学的语言质地，迷恋人生世俗的同时又感到困扰和迷惑。这些使王刚的小说成为中国当代文坛的一个独特现象。

    在《喀什噶尔》当中，回忆者王迪化不断将今天与昨天并置对比。那是一个高唱革命歌曲的时代，但文工团里也会传出巴赫和德彪西的曲子，而如今这些旋律更多回荡在KTV和QQ音乐里。就个体而言，似乎很难判断哪个时代的音乐更美，正如读者很难判断，王刚是会对《英格力士》中那个连本英文字典都难得到的时代有更多怀念，还是对《福布斯咒语》中那个丑陋、低下又无奈的时代有更多选择。对于《喀什噶尔》，尤其是这本以回忆、青春、爱与美为主题的回忆小说而言，明确的爱憎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歧义迭出的细节、真实的记忆以及字里行间不时发出的叹息，它们告诉读者：无论喜欢或是不喜欢，无论怀着庆幸还是悔恨，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