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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6年04月13日 星期三

    各自为阵,低水平竞争?单打独斗,内容优势不彰?持续不盈利?

    建教育“银联”?时代出版筑生态圈破解数字教育盈利谜题

    本报记者 陈香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04月13日   06 版)

        4月的合肥春光明媚,安徽出版集团广撒英雄贴,第10届“春茗恳谈会”拉开帷幕。与往届不同的是,此届“春茗恳谈会”变身为“春茗恳谈月”,多场专业会谈密集举行,推动合作在具体业务层面的落实。无疑,“数字与新媒体出版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第4次战略合作研讨会暨地方出版集团数字教育战略合作研讨会,是其中最为瞩目的一场。

     

        在任一地方出版集团中,教材教辅业务都是重要的经济支柱。在大众数字阅读基本被运营商和亚马逊等平台垄断、专业数据库服务优势不明显的情况下,地方出版集团均寄希望于控盘能力较强的教育出版领域,把数字化教育作为产业转型的机遇。

     

        事实上,在线教育确实是一座富矿。艾瑞咨询数据显示,2015年,在线教育市场规模达到1192亿元。虽然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但目前来看,出版单位在在线教育市场大都没有形成大的规模和产值。而伴随着“玩家”的巨变,出版界的在线教育之旅已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竞争格局之中。

     

        “野蛮人”已经来到了门口,在线教育公司雨后春笋般出现。以网易云课堂、淘宝同学、百度教育及度学堂、腾讯教育为代表的互联网门户加大布局,借势发展;一直在教育行业深耕的垂直网站,如新东方在线、沪江网、YY教育(含旗下100.com)、好未来(原“学而思”)、VIPAB等动作不断;此外,创新站点和应用更是层出不穷,梯子网、微课网、猿题库、一起作业网等网站在各个细分领域不断创新。

     

        是什么在制约出版集团的在线教育规模?其一无疑是,各自为阵,致使行业处于低水平重复竞争;其二,单打独斗,没有形成平台,内容优势不彰;还未能形成稳定盈利或也是原因之一。当然,用户教学习惯和学习习惯的改变,并非一蹴而就,尤其是,只要高考还处于笔答形式,则主流科目的教学和练习方式的改变,恐怕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无论如何,在线教育当前还处于移动互联网创新初期,尚无明显领先者;同时,教育各个细分领域均具有足够的创新发展空间,细分领域之间较难建立明显的跨界优势。国家已然明确,“十三五”期间,将是教育信息化的大投入时期。这个五年,对地方出版集团、地方教育出版社的在线教育变革而言,至关重要。

     

        探路出版界的“互联网+教育”的成型商业模式和稳定盈利模式,已然时不我待。安徽出版集团和时代出版传媒举起的大旗是,依托“产业联盟”重建出版产业数字化生态圈,加强数字教育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间的合作,在出版集团间开展数字内容资源的共享与整合,形成有效数字教育商业模式,并建立数字教育的标准。

     

        这将是一个怎样的计划书呢?

     

        内联外合

     

        去年8月,安徽出版集团董事长王亚非因为年龄的原因退休,王民接任董事长。此后,他对安徽出版集团内容产业的发展提出了“内联外合”的拓展思路。

     

        “内联,就是把我们集团内部所有相关相近的产业统合起来,按照板块分类;外联,则是推动内容产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安徽出版集团总编辑林清发说。在安徽出版集团旗下的上市公司时代出版,皖版人将率先打造两个板块,一是少儿,一是教育。去年11月,少儿子板块集团——时代少儿已然组建,为安徽出版集团在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安徽时代漫游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基础上组建的有限公司,是一家定位于少儿文化产业的投资管理运营公司;最近,时代出版正在研究、探讨,把教育作为下一个专业板块发力。

     

        “任何一个新兴的产业,一家公司单打独斗是做不成的,必须要寻求合作。而且合作一定要搭建平台,有具体产品,否则,泛泛合作没有意义。”林清发说。

     

        2012年4月,由时代出版传媒发起,融合高校、科研院所、技术公司、出版企业等12家成员单位组建了“数字与新媒体出版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联盟成员包括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浙江出版集团、中国轻工业出版社、广东出版集团数字出版有限公司等。安徽教育网络出版有限公司承担了“产业联盟”成立大会的准备工作,并被选举为“产业联盟”的秘书长单位,负责“产业联盟”日常事务和项目协调、管理工作。2012年12月,安徽教育网络公司又牵头承办了“产业联盟”第2次工作研讨会,初步达成了联盟以上下游产业链合作为发展方向。2013年9月,数字与新媒体出版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被国家科技部认定为重点培育联盟。

     

        截至目前,“产业联盟”成员单位已增至28家,包括出版集团、出版社等出版企业20家,IT企业4家,高校3所,科研院所1所,为“产业联盟”会员开展动态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提供了重要的“产、学、研”共建平台。据本报了解,“产业联盟”的重点是在行业标准建设和产业项目合作上加大合作力度,为实现跨行业、跨地区项目合作提供经验。

     

        显然,对于时代出版而言,是期冀以产业联盟为依托,打通地方出版集团的市场壁垒和内容壁垒,打通出版界的基础教育数字出版的生命线。

     

        教育出版的变与不变

     

        探讨在线教育、教育出版的数字化转型,也许我们需要厘清的首要问题是,“互联网+”的环境和背景下,教育出版什么在变,什么不变?

     

        阮怀伟在数年前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是安徽教育出版社旗下安徽教育网络公司的总经理。“第一,产品形态在变。”过去,教育出版的载体都是物、实品,是有形的,而现在,已经出现无形的产品,如信息、数据等。对于未来的数字教育出版而言,可能有些产品形态有形,有些产品形态趋于无形。

     

        其二,出版的业态,可能是从制造业转换至服务业。“我们这些做数字出版的公司,未来的定位更多趋向于服务。”而服务业和制造业的本质,阮怀伟个人的理解是,前者是实物消费,后者是信息消费,核心是价值链的增值。

     

        其三,行业一直在探讨,究竟是内容为王还是渠道为王,而到新兴出版业态时,阮怀伟的体会是,“服务为王”。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安徽教育网络公司在做应用推广的时候,他深深体会到此一变化。“在互联网时代,信息是海量的,但我们的用户——教育主体,他在使用这些内容和工具的时候,急需有人辅助他。”

     

        那么,数字教育的服务究竟是指什么?“内容、应用、体验培训和电子商务。过去,教育出版的交易都在线下,但是现在,线上的爆发交易,可能会让数字教育的产值无限扩大。”在阮怀伟看来,数字教育业务更注重的是服务,而服务是一个综合体,是一种集合,然后,用电子商务、互联网这种爆发式的增长,来推动服务的核心增值。

     

        其四,角色在变。过去的编辑角色,阮怀伟归纳可能是编剧,而现在,是导演。为什么?“因为不能仅是把简单的内容给用户,要让用户感觉应用得舒服,就要设立场景。”与之同时,作者的角色也在往前延伸。作者已经从过去的演员角色,演变为现在的编剧角色。比如,使用时代教育在线中的题库应用系统,老师在组卷推送的过程中,实际就已经把编辑干的活,甚至把发行的活儿都干了。

     

        面对这样的市场变化,做在线教育的编辑考虑的问题也要有所调整。“过去,我们编辑考虑更多的是产品形态,比如,是大开本、小开本,多少克纸,是精装、平装,带光盘还是不带光盘?而现在,注重的是内容的呈现。如何把内容集合起来呈现给老师,呈现给学生,是我们编辑要站在用户角度去考虑的。”其二,关注的是个性需求而非群体需求。“教育现在已逐步转移到以学生为中心的模式。”最后则是体验。因为,用户已经有微信,包括更多的互联网产品的使用体验,在对比之中,数字教育产品如果不好用,就无法打动客户。“数字教育追求的目标一定是用户的体验,用户说了算。”

     

        那么,“互联网+”的环境下,什么是教育出版不曾改变的?“出版的本质没有变,出版一直是在做选择和聚合。过去,我们更侧重于内容本身的选择和聚合;而现在我们要把内容作为产品来应用,把教育出版作为一个整体的服务模式来做,而且必须做大,只有做大了,教育出版的产值才能最大化。”

     

        而安徽教育网络公司的定位是,基于平台运营的文化、科技融合型的现代出版服务企业。

     

        建教育“银联”

     

        多年从事数字教育,阮怀伟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做数字教育、数字出版,单一的企业无法生存,“一定要打造一个生态圈”。

     

        其中,这个数字教育生态圈的核心,是教育云平台。“安徽教育网络公司只是一个区域教育平台,未来,希望出版界能够形成全国性的汇集平台,真正让我们出版在平台建设、服务建设上,有一个云载体,解决我们为终端用户服务的基础。”

     

        设想中的数字教育生态圈模型的建设,在资源聚合、市场聚合方面,一定是地方出版集团集合起来;但在区域市场的教育服务上,一定是凸显当地出版集团的主体地位。“因为教育是区域化的,需要个性化服务。”

     

        传统出版领域更多是一种生态链的建设,从作者到读者全流程的过程中,哪个地方断了,整个链条就断了,“但数字出版生态圈是不一样的”。阮怀伟说,这个生态圈中,可能有核心层,就是在这个产业链上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依托于这个核心层的外延,也必须要让他们进入到这个生态体系中,因为未来的落地服务,单靠一个集团,单靠一家公司的服务能力是达不到的,“我们必须要把这个生态圈里面的硬件、软件、地面的集成商、地推服务商都集中起来,真正建立一个大家共融共享的产业生态圈。”

     

        阮怀伟以假日经济比喻生态圈的模式:路,就是时代教育在线,它为时代出版、安徽教育出版社做教育信息化服务提供了支撑体系;景点,就是教学应用层,里面有各种应用,如神州中联、明博优课、方正,包括人民教育出版社等等,景点是老百姓愿意花钱去买单的,是未来真正产生增值的部分;收费站,则是校讯通模式,是最好的收费模式。

     

        “家长是愿意掏这个钱的。如果我们推送的是教育教学服务、电子书包,或者智慧校园的增值服务,甚至校园安全服务,在我们的调研结果中,家长是愿意每个月掏十块、二十块买单的。”在阮怀伟看来,移动端的收费是在线教育未来的盈利方向。

     

        显然,对于时代出版而言,他们希望把此一联盟做成安徽的银联。“通过我们安徽集团的服务体系,把大家整合在一起,这是我们未来努力的方向。”当然,如果这个教育信息化的区域银联的标准能够上升到国家层面,联盟就可以发展成为国家教育的银联体系。

     

        对于此一“银联”而言,关键就在共享机制。“把我们原来在线下的服务体系搬到了线上,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服务体系,继续按照互联网的思维进行拓展,未来实现B2C的个性化服务。”时代出版希望能够跟所有的地方出版集团搭建一个教育信息化的整体服务体系,并在内容资源、技术标准上做标准化建设,实现出版集团之间的互联互通,在资源共享、协同发展上踏出实实在在的一步。

     

        而设想中的联盟教育云平台,时代出版提出,可能是以产权为归属来确定合作模式。“其中,区域的服务主体一定是地方出版集团。以产权作为界限的话,拥有自主产权的,我们提出自主运营和委托运维两种合作模式;在委托运维中,可分为代理运营和贴牌运营两种形式。”

     

        破解数字教育盈利谜题

     

        说句实话,数字出版人一直苦恼的是,如何寻找到数字出版的成熟商业模式和稳定盈利模式?现在,出版集团做数字教育,往往一投几千万,盈利曙光何在?

     

        安徽教育网络公司的经验是,把服务转化成实体定单,可有两个模式,一是政府采购,一是市场化推广。去年,安徽出版集团成功中标三个包:人教数字校园、名师资源库和微课。但政府的钱永远是有限的,数字出版产业要做大,一定是市场化的。市场化的数字产品,在阮怀伟看来,未来一定是基于学生和家长的自愿购买信息服务。

     

        神州中联从事数字教育资源建设已经十多年了,总裁王国荣一直考虑的是,如何实现收益?在他看来,数字出版也好,在线教育也罢,一定离不开教育出版社纸质教材教辅的出版。“现在,学生的学习、老师的教学依然以它为核心,教育是百年的事,很难改。”

     

        那么,做在线教育,究竟要解决什么问题,为谁解决问题?去年,王国荣在思考这个问题,一直到今年,他觉得他找到了。“传统出版社做教材教辅,核心是解决学生的问题;我们做在线互联网,做数字内容,核心要解决的是老师的问题,或说学校的问题。”

     

        其一,学校文化建设的问题,可以借互联网解决;第二,为老师解决课堂教学的问题,数字资源可以起到作用,如备授课系统、应用,作业、题库,攻克了老师认为最花时间的难点。其三,解决学校校本课程体系建立的问题,可用到技术、数字内容。

     

        同时,王国荣的提醒是:“永远不可能在全国做一个基础教育的数字平台,因为基础教育行政政策、区域分野无法逾越。”

     

        而在大象出版社社长王刘纯看来,因为有高考指挥棒,围绕着考试,围绕着复习,围绕着练习、作业,或可实现数字出版的盈利。

     

        大象出版社的教育在线平台着重建立两个资源库,其一为题库,这个资源库同时也在和苏教社深度合作;其二,教师资源库。“建好题库和教师资源库,应该说是做好数字教育两个最基本、基础性的工程。今年6月份,我们能够全部做完,做完以后将让它本土化,对应我们自己的教辅和河南的教学。”

     

        同时,在他看来,两个资源库的建设,实打实地对大象出版社的纸质教辅、纸质教材实现了销售的拉升。“我们高中的评议教辅,在我们使用增值服务手段之前,市场占有下滑到不到两千万码洋。在推出了提供知识点、疑难问题解决的增值服务后,两年工夫,我们的高中教辅升到了1.6亿。”

     

        由此,在王刘纯看来,用数字出版、增值服务来增加纸本的销售,对于教育出版社来说,是最为可行的数字出版落地的盈利模式。其次,则是在智慧城市建设过程中走智慧教育的采购。“国家花了很大的投资在智慧城市领域。”

     

        无论如何,王刘纯的判断是,现有的教育模式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改变,数字教育永远是辅助手段。

     

        新一轮教育改革和高考改革在推行,增加综合素质评价,实行统一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相结合,而浙江是试点省。浙江省从2012年就开始深化普通高中的课程改革,核心动作是增加选择性。现在,浙江省的一所普通高中都有150门左右的选修课程。由此,浙江教育出版社的数字出版经验则是,配合素质教育理念,不仅开发选修课程,更构建中小学选修课体系。

     

        “在心理健康教育、职业生涯规划、劳动与技术课程等选修课领域,浙教除引进国外主流教材外,还持续开发自有产品,建构选修课程体系。浙教的努力得到了浙江省教育厅的认可,选修课教材入选浙江省教育厅的选修课教材推荐目录。”浙教社副总编辑邱连根如是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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