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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6年03月30日 星期三

    生命的绝响——怀念褚钰泉先生

    张秋林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03月30日   08 版)

        1月13日傍晚时分,我乘车去新五湖大酒店赴一个作者的邀约,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褚钰泉先生的弟弟褚孝泉打来的,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之前他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果然,他哽咽地告诉我:他的兄长已于1月9日突发心梗去世!倏然间,如五雷轰顶,震得我瞠目结舌,泪水夺眶而出。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马上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好好地回想当晚11点我发出微博:“惊悉钰泉仙逝,我顿时泪流满面。钰泉,上个月你编定四十四卷《悦读》,离别之前我们说同一句话:我们都要好好保重!你怎么猝然离我而去呢?你是我三十年至交,你用心血和智慧编出的《悦读》,是我们友谊和合作的见证,也是当下文化坚守的丰碑”。同时还转发了他不久前为我社建社三十周年纪念文集撰写的文章《〈悦读〉四十四卷》。

     

        一夜无眠,悲痛万分。

     

        第二天上班,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副总编、《悦读》责任编辑熊炽、美编徐泓叫到办公室来,商量如何安排好纪念钰泉的活动,以表达我们的哀悼和思念。我一边说着,一边泣不成声。他们的心情也和我一样十分沉痛。

     

        我们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编辑出版《褚钰泉先生纪念文集》,在他的逝世百日追思会上面世。为此又做出一个决定,在《文汇报》连续5天刊登有关该纪念文集的征稿启事,同时给《悦读》的部分作者发出征稿函。我想,以这样一种方式纪念褚钰泉,才能表达出我们对这位书界“燃灯者”深深的致敬。

     

        如我们所愿,征稿启事和征稿函一经发出,便迅即得到回馈,并引发强烈反响:《中华读书报》1月20日率先发表汪家明的纪念文章《永不再来的催稿电话》;接着1月26日《文汇读书周报》发表吴中杰的《献身精神与人文风骨——悼褚钰泉弟》,以及毕冰宾的《我们都相信来日方长,但是》;1月31日《北京青年报》整版发表陈四益的《一代编才的爱与哀愁》;2月5日《新京报》发表韩戍的《一个人、一本书和一个时代的落幕》;2月23日《出版人》发表朱正的《褚钰泉、〈悦读〉和我》;3月4日《南方周末》发表陈思和的《怀念褚钰泉》可见褚钰泉先生的离世,在书界、学界和传媒界引起了多么大的反响。

     

        我和钰泉相识于1986年,那时我刚出任江西少儿社社长不久,他主编的《文汇读书周报》正办得风生水起,是出版社新书宣传的最佳窗口。我们社里每有重点新书,《文汇读书周报》都会率先报道。我还记得钰泉在他的“阿昌逛书市”里,对我社推出《中学生密友丛书》予以夸赞,说把握了中学生流行文化的热点;在“每周一书”栏目,又重点推介了我社的《巴金和寻找理想的孩子》《布鲁诺与布茨系列小说》等由于《文汇读书周报》的鼎力宣传,成立不久的江西少儿出版社在业内便声名大噪。我去上海出差,总会抽时间去报社拜访他,或者约上“书坛三剑客”其他两位,解放日报读书版的伊人(房延军)、新民晚报读书乐的米舒(曹正文)餐叙小酌。钰泉对出道不久的我非常关心,鼓励我一定要抓原创,建立自己的作者队伍。现在想来,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有今日的辉煌,从他这位“燃灯者”那里真是受益良多。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在我因那场“风波”而被解职,一度漂在上海时,他对我的悉心关照和支持。当时我在上海长寿路主持南海书店(南海出版公司在上海的分支机构)工作,钰泉时常来看望我、鼓励我。不久我总编撰的《绘画本二十五史故事精华》(福建少儿社版)出版了,他用《文汇读书周报》的版面大张旗鼓地宣传,还编发我《关于大出版的若干思考·〈大灰狼画报〉的象征意义》等文章,使我在世态炎凉中感受到真正的友谊和温暖。1994年12月,我回到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工作,他马上在《文汇读书周报》上刊发韩沪麟对我的专访《海峡两岸文化交流的使者——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副社长张秋林素描》,颇有为我“正名”的意味。

     

        钰泉从《文汇读书周报》离开主编岗位而被“休息”,却不甘寂寞,办起了杂志书《悦读》。我收到他寄来的《悦读》,顿时眼睛一亮,编得多好的一本读书杂志呀!不料这么好的《悦读》,仅出三期就无端地被叫停了。后来,我们谈起“无疾而终”的《悦读》,他问我可以出吗?我毫不犹豫说:“当然可以!”虽然《悦读》的读者对象不是少儿,但社名既已改成“二十一世纪”,出书范围自然拓宽了,而且我又有很深的人文情结。于是,2006年,《悦读》正式落户二十一世纪社,以两三个月一卷的节奏,出版至四十四卷。每当《悦读》发稿时,钰泉都会乘高铁来南昌,待上一周,等稿子排定校改后再返沪。他一般是周二晚上8点半左右到,我会安排在食堂与他共进晚餐,约上三两好友同仁喝上几杯,聊一些书界文坛的趣事逸闻。他就住社里15楼招待所,与我比邻。第二天上班他会准时来我办公室,给我看新一卷的目录,告诉我有哪几篇分量重的特稿,又有哪几篇饶有意味的文章,让我和他一起分享妙文佳作的欣悦。在南昌期间我尽量不安排出差,享受与他在一起谈书论道的日子。十年的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过。这十年也正是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高速发展的十年,我们站上了世界童书出版之巅;而《悦读》历经十年修为,在书界也立起了令人瞩目的丰碑。可以说,我们共同经历了“黄金时代”。钰泉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藉《悦读》一方天地,释放他的饱满能量,挥洒他的非凡才华,把“一本关于书的书”做到了极致。如今,钰泉驾鹤而去,《悦读》遂成他生命的绝响了!

     

        在组织《褚钰泉先生纪念文集》文稿的过程中,我以为必须有一篇厚重的文章,对四十四卷《悦读》的文化价值做出总体评价,于是特约著名评论家、《悦读》的作者李建军执笔,撰成《折芳馨兮遗所思——褚钰泉的理念与〈悦读〉的风标》。皇皇一篇万言文,《悦读》伟绩有定评。当然,在万千读书人的心中,在著书人和出书人心中,对于“燃灯者”褚钰泉和他主编的《悦读》,也早有定评了。

     

        安息吧,钰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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