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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6年01月20日 星期三

    百札馆印象

    荆歌写字

    张瑞田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01月20日   03 版)
    荆歌作品

        荆歌写作,根本上是体验现实,关照内心,因此,我们从他的文本上看不到谄媚、图解,或表现出自己愿意成为权力的同谋。

        读他的书法也是这种感觉。书法社会或社会书法,早已经把毛笔书写演变为江湖斗富或钱权交易的生活形式,因此,我们看不到毛笔书写带给中国人的精神从容、文化自信、人格建构。

        难能可贵,荆歌的文章和书法,远离了时代的痼疾,从人的角度进行切入,使自己的思考、写作、写字,始终保持审美的韵致。

        荆歌擅长行楷书。气息的高古,蕴藉的整饬,与僧人的心性如出一辙。他也懂得用笔,但他的用笔与职业书法家不同,后者强调视觉性,强调书法的外部意义,如线条的强弱,墨法的变幻等。因此,在展厅所看到的书法往往是“巨制”“鸿篇”,唯独缺少“东方式的闲情”。

        古代文论、书论,无不强调创作主体与作品的对应关系。所谓的强与弱,高与低,大与小的境界与格调,均与一个人的气质有关。这样的推论有道理,但是,又不能视为一成不变的铁律。荆歌的书法,如同雪地上觅食的小鸟,灵动、活跃、纯美,有一种稳定的质感。与当代书法家的创作追求有显著的差异。荆歌的书法也如僧人手中的佛珠,一粒粒往复,一次次再生。因为荆歌写字,源自生命的本源,而不是媚众和表现。

        这是荆歌书法的格调,这是他继承先贤笔法,体察古人精神的结果。他写字,显然没有急功近利的心态,小字、小幅,含蓄、隽永,荡漾着魏晋士人的墨影情致——清玉冰凉,溪流花瓣,深山月鸣。这样的情境,是江南小镇的情境,是写行楷书的情境,是东方人优雅安宁的情境,是中国文人的根本。

        荆歌作为有深厚传统书法底蕴的作家和具有丰富的文学创作经验的书法家,他的书法创作自然是独特的、优雅的、有文化含量的。当代书法家对所书文辞的选择相当保守,一直围绕着唐诗宋词。当然,这没有错误,也是书法家稳健和安全的选择。当代书法家因时代局限,缺少必备的文史知识,因此,在宣纸上书写,常常陷于文化的恐慌之中。

        荆歌在宣纸上可以自由调动心中的文辞。比如,2009年他参加“心迹·墨痕:当代作家、学者手札展”的作品,所书写的正是他的文学创作感言,其中的一段话,至今对我仍然有启示:“人确实是可怜又可悲的。我经常会意识到人短短的一生,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要面对的苦难太多了,生活着的确实非常难,我写张学林这样一个人是将人与命运的关系进行一次打开。”

        荆歌不是张学林。荆歌的幸运处,在于他有一个敞开的时代。我们有多种理由,不喜欢这样的时代,然而,与张学林的时代相比,敞开的时代,可以沐浴阳光,也会遭遇恶魔。甚至一个人也常常半人半鬼似的游走。这时候,特别具有南方气质的荆歌有一套本事让自己逍遥,一个布满岁月包浆的器物,一个由无名画家完成的扇面,一方睡去又醒来的砚台,成为他与喧嚣的隔离。他常常看着这些不爱说话的新朋旧友,看久了,看得有感情了,他就写一篇短文,记录一个时刻,一种心情。有时,他还要用毛笔把自己的文字抄下来,可长可短,可厚可薄,不过,这一切没有别人,只有荆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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