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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12月30日 星期三

    马原跨界写作引热议

    名家转型“试水”儿童文学带来什么

    本报记者陈香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12月30日   01 版)

        本报讯(记者陈香)近一两年的中国文坛上,著名成人文学作家纷纷“转型”,写作儿童文学,已经成为一种文学现象。究竟什么原因,让成人文学名家纷纷进入儿童文学写作?他们的写作又给儿童文学带来了什么?近日,在《人民文学》杂志社和浙江少年儿童出版共同承办的“跨界的奇幻旅行”《湾格花原》研讨会上,此一话题成为热议话题。

        2014年初,诗人赵丽宏推出带有自传体性质的《童年河》,开成人文学作家写儿童文学之先河,今年,赵丽宏接续推出儿童小说《渔童》;其后,2014年4月,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张炜推出了他个人的首部儿童文学作品《少年与海》,今年推出《寻找鱼王》;毕飞宇的《苏北少年堂吉诃德》,虹影的《奥当女孩》,包括最近马原推出的《湾格花原》,阿来即将出版的《三只虫草》,大作家们的跨界写作成为一种风潮。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儿委会主任高洪波更愿意把此视为一种传统的复归,“衔接了50、60年代的文学传统”。

        马原为中国当代先锋派小说的开拓者之一,《湾格花原》是他的第一部跨界童话,于2013年底完成,2014年全文发表于《人民文学》第6期头条,2015年8月由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书中多有奇思妙想、童趣横生的场景展示和细节描写,但字里行间不时迸溅的哲思火花,使得文本具有远不同于一般童话的广度和深度。

        有的作家转型写儿童文学作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写作。譬如,马原写作《湾格花原》的缘起,是因为幼子马格已经到了听童话的年纪;从2006年开始,给女儿讲故事成为虹影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2013年,虹影带女儿去了重庆奥当兵营——虹影小时候经常路过的白色城堡,在城堡前,她给女儿讲了一个故事,女儿瑟珀非常喜欢,最终成就了《奥当女孩》这本书。

        也有部分作家转型写作儿童文学,是因为到了一定的人生阶段,积累了厚重的人生积淀后,开始了对往事的回忆与重述。正如张炜所言,“儿童时期一切都足够新鲜,世界还是新的,这个世界要在他的一生中慢慢变得陈旧。有些感受和最初的印记是永远难以忘怀、永远难以褪色的”。也有作家表示,写作儿童文学“不是自传”,而是“我们经历过那样的童年和少年,如果不把它们作为范本留存下来,很可惜。让现在年轻人看看那个年代的童年和少年的生活,是有意义的”。(毕飞宇语)

        儿童文学为什么需要名家的介入?事实上,《纳尼亚传奇》《魔戒》的作者都是人生阅历丰厚、学养渊博的学者。“当代儿童文学写作对写作者素养的要求越来越高;儿童文学也越来越要求在自身相对单纯的文体里,容纳更广阔的内容,要有更复杂、宏阔的表现形式。”儿童文学作家、《人民文学》副主编李东华将此视为儿童文学创作内在的推进。

        在李东华看来,今天的原创儿童文学写作,一方面由于市场的瞬间膨胀,带来对写作群体的极大需求,由此放低了写作的门槛要求;但另一方面,高端的儿童文学写作,又以极为苛刻的眼光挑剔真正属于自己的写作者。她形容真正优秀的儿童文学创作是“有智慧有童心,既是非常复杂的,又是非常单纯的”。

        北京大学教授陈晓明将《湾格花原》的创作视为马原文学创作的再次转型,提供给文学界的思考则是,“文学一直在时代、现实、历史的宏大命题下,力图表现现实和历史的深刻性,但文学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单纯,质朴,简单,怀着孩子般的惊奇,以直接的心灵感受,对外部世界进行重新认识和体验”。

        对于优秀儿童文学的评判标准,张炜的观点是,一部少年书籍,如果成年人看了觉得肤浅无趣,那就不算是好的“儿童文学”,而且很可能就不算“文学”。“文学的固有魅力不会因为儿童的喜欢而消失,相反只会因为儿童的喜欢而更加焕发出来。”

        需要注意的是,儿童文学创作的基本守则,必须遵守儿童文学的基本戒律。“要尊重童心,从孩子的视角来看世界,从孩子的心灵来看世界,否则就容易陷入成人化,成为一部‘伪儿童文学’作品。”李东华表示。高洪波提醒说,名家写作儿童文学,切忌理念大于形象,同时,读者年龄的指向性应确定。“在儿童文学作品中,单独指向可能会达到更好的写作和阅读效果。”

        “博尔赫斯曾说过,伟大的文学最终都趋向于一种儿童文学。以前对这句话一直都不理解,读了马原的这部作品,我认为,儿童文学给文学提供的重要价值是,保持心灵的纯度,保持儿童世界的想象力,以及语言的纯净。”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邱华栋建议,儿童文学出版可以更多地邀请文学名家来写,以此拓展我们原来理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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