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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09月09日 星期三

    《小儿子》:不仅仅是童书

    冯一兵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09月09日   11 版)
    《小儿子》,骆以军著,译林出版社2015年6月第一版,39.00元

        《小儿子》彰显了最本真、最可爱的骆以军,书中装载了他与两个儿子的几大箩筐的趣事、糗事,他对两个孩子的期待、守望,都在字里行间。

        小说家骆以军近年来在大陆十分走红,广西师大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纷纷推出了他的小说。他的最新作品《小儿子》最近由译林出版社隆重推出。

        骆以军的《小儿子》里有两个主角——大儿子和小儿子,大儿子害羞内敛,小儿子鬼马精灵,可为什么偏偏用“小儿子”作书名呢,细想一下,再看看英文书名,就豁然开朗了,原来“小儿子”即“小男生们”:MyLittleBoys.骆以军的顽皮性格在起书名上可见一斑。

        打开书页,里面逗趣耍宝的人、事、词句比比皆是,整个就是直接从骆以军的日常生活中直接蹦跳出来的:

        小儿子放学回家问“爸鼻”什么是人鱼线,“爸鼻”进行了一番解释后便自我吹嘘道:“哼,二十年前你爸也是有人、人鱼线的!”看到儿子盯着他肥肚腩的狐疑的眼神,他心虚的改口道:“好吧,仔细想想,是四十年前吧……”小儿子说:“四十多年前,那个线,叫作‘脐带’吧。”

        再比如骆以军教育小儿子阿宁改掉讲话时抖鼻孔的坏毛病,因惩罚措施过于“严厉”,引起争执,阿宁说父亲是“邪恶、奴役小孩的骗子”,而父亲在文印社的柜台前口无遮拦地大声训导:“你想想,如果我小时候,在爷爷面前抖动鸡鸡,爷爷训斥我,我敢这样跟他顶嘴吗?”引得柜台后面的美少女柜员惊恐地瞪着这父子俩。

        骆以军和自己的儿子们之间没大没小,都混成了哥儿们。有些读者读到这里会摇头,但同时又隐隐感觉到,似乎男孩子这样养育也挺好的。你瞧,这样的小孩多有自信:每次学校有大考,儿子们早晨出门时总是一副“哎呀,不过就是个考试嘛,万一考满分还真害羞”的快乐自信的样子,然后“灿烂自得”地走向学校……

        《小儿子》彰显了最本真、最可爱的骆以军,书中装载了他与两个儿子的几大箩筐的趣事、糗事,他对两个孩子的期待、守望,都在字里行间;与此同时,这本书还在多处显示了骆以军作为实力派现代作家的典型特质的端倪:细腻的独特的私密的体验与诗意,在分成片段的时空中贯穿流转,对时空恶作剧和对词语重新建构意义的游戏态度,与他心灵深处的悲悯精神相互神奇地结合在一起。这些元素总是顽强地在这本有趣的童书中偷偷露出头来,虽然只是一些苗头。

        譬如这样的语句:“树叶婆娑的声音/车声/巷子拉远的视觉消失点……”

        “在《神探亨特张》的视觉,追入人群、审讯室和那些小贼的拌嘴……那些繁复如花儿、短兵相接的废话、打嘴炮、虚张声势、自哀自嘲,未必是贾樟柯诗意视角的巨大违建……”

        “我们固执地想让自己脊骨被嚼碎的声响/像蝶蛾翅翼剥断那样轻盈……”

        “兄弟/我们没办法了/也许只能把心智专注于某些神迹般的秩序/譬如大联盟的比赛/微物之神/譬如官哥汝钧/古典乐/譬如三西水金红/它们也是从骇人纷乱中,在时光的水族箱/沉淀、悬浮、波光幻影、无法计量的死亡/珊瑚状,或藤壶状,静静的,直到被观察……”

        纵观骆以军的作品,似乎只有《小儿子》让人轻松愉悦。在《小儿子》中,细腻的、私密的、诗意的感受,虽然出现不是很多,却大大提升了作品;而在他的《西夏旅馆》《遣悲怀》《妻梦狗》《女儿》等长篇小说中,这样的感受能够屡屡让残忍的语言、暴力、性、晦涩、对时空任意切割蹂躏的行为、狰狞的噩梦等等化险为夷,让他作品的文学价值能够固化并经久,让他夺得一项项台湾的文学大奖。中青代作家骆以军毕竟还是疾驰在现代性和后现代性之路上,无论他加进多少中国元素,毕竟是在走西化之路。细读他的作品,最终还是感觉比西方的同类少了些沉静和沧桑,游戏精神、好玩的顽皮特征更明显。

        骆以军创作时是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为了不被心爱的儿子们打搅,他常常在小旅馆里开钟点房搞创作。写《西夏旅馆》的时候,历经两次抑郁症发作,终成获得“红楼梦奖”首奖的大作。写《女儿》时他也是绞尽脑汁,可是作品刚一出来却叫好不叫座。而写《小儿子》他信手拈来,好多直接从脸书上撷取,所耗脑力不及灌注于《女儿》中的千分之一,但是在台湾市场上“简直卖疯啦”!

        如果骆以军大部分作品的写作像他所说,就是吞下许多人的噩梦,那么他的这本《小儿子》则是在向众人吐露儿童笑脸般灿烂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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