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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09月02日 星期三

    读书之风

    阿成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09月02日   03 版)

        依稀记得小的时候,随处都能看到读书的画面。早年城里设置在街道两旁的长椅很多,那些喜欢读书的青年人、小小少年和老年人,或是坐在长椅上、或是坐在大树旁、花丛中、草地上,或者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阳台上、窗台上,一边享受着和煦的阳光,一边聚精会神地读书。这样读书的风景以十里长堤的松花江两岸为最,在那里,随处可见读书之人,那里似乎成了一个诺大的露天“图书馆”。

        当年,无论是流亡在这座城市的外国人还是当地人,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通常会在大衣的怀里夹上一本书,或是一本精装书,或是一本平装的杂志,方便得闲时可随时阅读。需知这些走在街上的手不释卷的人们,多是一些普通的市民。或者正惟如此,方才赢得了外乡人尊敬的目光。

        有了这样的读书之风,使得这里的人们显得文明、高雅、和善和彬彬有礼。为此我查阅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在上个世纪,那些曾流亡在哈尔滨的俄侨曾撰写和出版了大量的文学书籍,像索非亚·扎伊采娃的《用儿童眼光看世界》,像维拉·那瓦里的《狭窄的大门》,西罗京斯基的《西瓜:一个过去的故事》,东浦洛夫斯卡雅的《昨天与今天》,巴拉诺夫《中国的新年》,伊万诺夫的《流亡者诗歌》,等等,还有经贸、工业、农业、建筑、哲学、地理、历史等方面的著述。那是这座城市出版与阅览的鼎盛时代。

        如此读书之风,自然是滋养人们美好心灵,营造和谐家园的必由之路。清代的萧抡说“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一月不读书,耳目失神爽”。大诗人李白说得更是坦率,“三万六千日,夜夜当秉烛”。宋代的学人朱熹说“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这就有更高一层的见解了。清代诗人汪荌在《示儿》诗中写到“读书能养气,乃为善读节。矜躁不平释,高位终难居”。回环品读这样的肺腑之言,如此之真知灼见,足见苍桑历尽的老人家之良苦用心啊。

        记得在二战期间,波兰的一座城市沦陷了,一个德国纳粹士兵搜查一个老妇人的东西时,翻到了一本书,老妇人立刻从他手中抢了回来,搂在怀里神圣不可侵犯地说“这可是一本诗集啊……”记得有一位文学评论家介绍说,墨西哥的总统推荐他的人民读一读世界名著《唐·吉诃德》,他甚至还推荐本国的警察要读两本以上的世界名著,用以增加警察们的同情心,使他们有一个好的心态,好的感情,好的良知,好的行为。据说,这一倡导之后收效甚佳。还听说萨达姆被美军抓获的时候,在他藏身的那个地窖里还放着一本《罪与罚》,或许这个魔鬼式的独裁者正在拷问自己的灵魂吧。

        今天,中国的各个城市都在倡导读书这一优美的传统,这无疑是扛鼎之措啊。是啊,读书的终极担当,更是让人们有一个健康的良知,健康的心态,健康的自信心,健康行为和健康的理想。读书,不仅仅是知识的源泉,也是美好生活的源泉。所以培根先生说,“知识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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