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由于身上汇集了大量“中国元素”,任璧莲可能是出席本届上海书展“国际文学周”的外国作家中最受关注的。21日,任璧莲在上海展览中心,以“华裔作家在美国:我的生平与创作”为题做了演讲。
任璧莲从父辈的经历谈起:上世纪40年代,她的父母亲辗转来到美国,本计划过几年就回国效力,却由于时局变化永远留了下来。三十余年间,他们与亲人天各一方,直到文革结束以后的1978年,才有机会回家看看。“我仍然记得父亲穿戴整齐,准备去见母亲家人的情景,他大概像所有的新女婿一样,为岳父母是否会接纳他而惴惴不安吧,而那时,他与母亲结婚已经三十年了。”
母亲为任璧莲选择了完全美国化的教育,不教她说中文。“她保持一种超前看的心态,接受已经发生的,面向未来。”任璧莲表示,没有学中文,有时候她会感到遗憾,“但对我母亲来说,她的教育目标成功实现了”。
奇妙的是,1980年,任璧莲得到机会来中国工作,在山东的一所采矿学校教英语。“那时的中国还非常贫穷,学校里甚至没有教学的场所,学生们只能把操场当成教室。但同学们学习很刻苦,我非常感动。我很荣幸曾帮助过他们。”任璧莲说,在那之后,她多次来到中国,在北京、上海、香港等地教书,但还是第一次给她的印象最深刻。“那时,我第一次学会了一些中文词汇,比如‘想办法’这个词,我开始回想起父母常常说的一些话,揣摩品味其背后的意味。也是在那时,我对自我身份有了明确的意识和更多的思考。这段经历,对我的第一部长篇《典型的美国佬》绝对产生了重大影响。”任璧莲说。
当记者问到她对1980年以来中国的变化怎么看,她说:“1980年我在山东教书的时候,中国还很穷。我带了一部冰箱,大家都不知道它怎么用。学校里只有一部苏联产的车,刮雨器坏了,路也不平,开在路上颠簸得很厉害。当我的先生来看望我,有无数的人来围观,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一个白人。那是很有意思的经历。而今天,我在上海讲课,教室里使用的设备非常先进,有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用。当然,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王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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