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在2012年时构思写一部现实军事题材小说《小鬼,搞什么》。“小鬼”这个词是部队领导称呼年轻人喜爱用的词,而且带有感情的昵称的意味,“小鬼,搞什么?”常常是首长问候年轻指战员的第一句话。现在部队中80后、90后的“小鬼”虽然大都是独生子女,是在“蜜水”中泡大的一代,但走进正在向着新军事变革飞速发展的当代军旅,经过部队火热生活的磨砺,也能担起重任。但山东影视中心的朋友们觉得还是没有突破近些年现实军事题材作品的框架。他们觉得我经常向他们讲述的我曾经写过的那位铁骨铮铮的军分区司令员、原战区作战部副部长的征兵故事很不一样。还有我在2002年写的长篇纪实文学《往来香港的军车》中,回溯1997年香港回归,写到曾为军人的香港创律集团董事局主席徐增平临危受命,为中英防务交接制作添马舰军营升旗台和计时钟的故事。现在徐增平的创律集团操作购买“瓦良格号”航母的故事已被国内外媒体广为宣传。徐增平是山东人,部队老战友,购买航母期间曾多次回到山东跟老朋友和战友相聚,告诉我们许多艰难过程和精彩故事。他们的敏锐感觉启发了我。
不论军旅内外,每个人都是紧密联结在一起的,都会为了国家强大、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而激动。我写过的那位军分区司令员退休后担任民族品牌发动机公司特聘董事长,与一批退休军旅精英谋划成立类似兰德公司那样为国家战略服务的民间智库群体,我亲眼见过他们那些年轻精英朝气勃勃的面貌,还有科技精英们讲述的量子科学的现实和未来景象。还有下岗职工家庭的女兵的父母亲人们,他们虽然家境贫寒,但也无不怀着拳拳报国之志。
安徽文艺出版社的朱寒冬社长是我的老朋友,文艺社出版过我随部队赴四川抗震救灾时写的日记体报告文学作品《北线大出击》,那部作品反响不小,评选鲁迅文学奖时在前二十名中名列第六。他们一直关注我的创作,我们在一起讨论创作选题时,他们建议将这部作品的主题向强国梦、强军梦靠拢,而我也正在思考这部新作如何向社会和历史纵深延伸的问题。朱寒冬社长建议,这部小说就叫“梦焰”吧,名字简单,有气魄,紧贴强国梦、强军梦的磅礴大时代氛围。
即使和平时期的军旅生活,也有其艰苦特性。即使在营房里,军人们也要每天早晨6点就起床,然后就是一直到晚上9点钟结束的各种紧张操课。作家要深入其中,跟官兵们一起活动,一起吃饭,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一名好的军旅作家,能不能敢于扑下身子深入这些生活,决定着他的创作生命。
常年在枪炮声和硝烟的味道中生活,非常艰苦。即使高温酷暑,也不能脱下沉重的装备躲到树荫下,而演习场往往没有阴凉可躲的;冻得伸不出手的严寒,反而必须在野外磨炼。如果不能到军事生活中体验,就不会有好的感觉。没有感觉怎么能写出真正出色的军事文学作品呢?在这部小说和我的许多部军事文学作品中,我都写到了这些感觉,这也许正是我的这些作品还有些价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