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早春,我孤病中度过春节,想起四十年前在农村遇到的奇男子和奇女子,情不可遏,写出了叙事抒情长诗《谒无名思想家墓》,无力发表,就自印若干,寄给来公一本。想不到很快收到了他的来信。信中说:
我很抱歉,我因为闲暇无事,随手拿起你寄来的自印本《谒无名思想家墓》的长诗,一气读完,心在颤,面颊上流着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我早已不哭了,因为我经历了太多的折磨,太久的不公,但是我懦弱没有反抗,只有“引颈就戮”,人家说我什么我都会笑脸相迎,把泪水倒流进肚里,但你的诗掘开了我心灵的缺口……这首长诗不需要再修改,因为它让一位已经淡定、漫步走向百岁的老者在行程中感动,停下脚步回头再审视,记住这些人。感谢你梦阳,启动一颗渐渐沉寂者再图一搏。谢谢,含着泪拉杂地写这些送给你。
我读过来公的信,立即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了来公微弱却铿锵有力的话语:“我刚收到时没有看,后来想到梦阳居然还有写诗这一手?闲暇无事就翻开读了,想不到竟然放不下,一气读完,哭了!梦阳,你写出我们老一代和你们这一代亲身经历的历史真实。……我们不能忘记历史,忘记意味着悲剧的重演。感谢你真实地写出了这段历史……”来公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好把电话放下。
摘自张梦阳《哭来公》,2014年4月3日《今晚报》
1981年8月,社会主义新方志的编修正式启动。当时,修志人员都没修过志,不知地方志为何物。修志伊始,来先生就出版了专著《中国地方志》,成为修志人员的必备教材。编修地方志,培训干部是关键。全国在北南两处开办培训班,北方即由来先生为导师。培训的人才,后来成为修志骨干。
来先生既是修志导师,又是修志参与者。先生通过修志顾问、志书评稿会、撰写志评、为志书作序等方式,指导过全国近百个省、市、县志的编修。他撰写了几十部新志评论或序言。
在来先生倡导下,天津市志办公室编辑了《天津通志·旧志点校卷》,先生参与主编、主审。该志与《〈益世报〉天津资料点校汇编》影响很大,连海外学者都频来求购。其时先生已年事渐高,但思维敏锐,倡导创新,使天津新编志书理论走在全国之前。
1996年,来先生与日本斋藤博教授,主编了《中日地方史志比较研究》,在中国和日本分别出版,开了方志比较研究的新局面。该年,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在重庆召开方志理论座谈会。与会前,我请教先生有什么意见,他说应该提出方志理论体系和学科建设。会上,我便将其当作方志理论研究的“焦点”提了出来。时隔不久,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组长李铁映,就明确提出了这个问题。
1997年春,来新夏先生、林天蔚先生(加拿大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员)和我,共同策划了两岸三方的史志系列交流活动。1997年至1999年,学术交流会先后在天津、台湾和美国犹他州举行。如此大规模的方志学术交流活动,在全国都是首开先河。
摘自郭凤岐《方志泰斗来新夏》,2014年4月4日《今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