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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4年03月26日 星期三

    特情

    麦家:中国谍战走向世界

    《 中华读书报 》( 2014年03月26日   17 版)
    麦家,1964年出生于浙江富阳,1981年从军,毕业于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和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创作系。现任浙江省作协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风语》《刀尖》,小说《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徐晓林/摄影)

        2002年初次见到麦家后,我在日记里留下了这样的描述:“理平头、戴眼镜,没有太多言语的青年作家,不饰张扬却无比自信的神态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十二年后采访麦家,还是不饰张扬,却被推到了文坛最热闹的漩涡。2014年的3月18日,麦家长篇小说《解密》的英译本在英美等国上市,并被收入“企鹅经典”文库。《解密》英译本上市之前,企鹅前总裁马金森和亚洲区总经理周海伦来到杭州,送给麦家精装《解密》英文书和一幅《企鹅欢喜图》。

        “六年”似乎可以概括为麦家的阶段性创作。从1986年开始写作,他用了六年才找准自己的定位,1992年动手写《解密》,直到2002年才出版。随着同名影视剧的热播,麦家“火”得有些措手不及。六年后的2008年,《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麦家因其小说的“特情”性质,曾被质疑为缺少“文学性”;又一个六年过去,《解密》和《暗算》走向世界。

        这么多年的创作,麦家经历了什么?从籍籍无名到路人皆知,这是否麦家想要的生活?3月22日,读书报记者专访麦家。

        【麦家说,他早就呼吁,希望网络文学也有个编辑平台,把那些太差的文字清除出去,别让那些优秀作品淹没掉。网络写手们也要有一定的自律精神,要学会做自己文字的编辑,要敢于淘汰自己的作品。现在网络文学的问题就是这样,大海一样无垠的数量让那些优秀作品随时都面临淹没的危险,需要运气才能把它们淘出来。】

        读书报:2010年,你因一次座谈会上所说“我认为网络上的文学作品99.9%都是垃圾,0.1%是优秀的”的言论引发一场网络文学“垃圾论”。四年过去了,你对网络文学有评价有变化吗?去年浙江率先成立网络文学作家协会。

        麦家:那次论战是因为有些媒体断章取义并且放大。我一直关注网络文学,并且认为未来打败我们的高手一定来自网络,尽管我不知那个高手是谁。浙江的网络文学特别发达,网络作家前十名中有六位在浙江。浙江作协成立网络作家协会,也是要给网络作家一个家。网络文学良莠不齐,但正因为这样,更需要引导,需要鼓励。

        网络文学确实非常繁荣。因为土壤肥沃阳光充足,藤蔓和树一起成长,野藤可能会把树缠死。网络文学太繁荣了,又泥沙俱下,本身会把自己淹没掉。有些人一天写几万字,我从数量上判断绝对不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因此小看年轻人,年轻人随时可能犯错,也随时可能做出调整。这两年网络文学比以前更加自然,我相信经历一个过程,网络文学会慢慢进入正常的状态,优秀的会瓜分山头,不像前几年群龙无首,遍地开花。

        读书报:网络文学的故事化,在某种程度上是否和你的写作有相似之处?

        麦家:文学界有点两极分化:网络文学过度故事化,传统文学过度追求厚重,追求史诗性的写作,但是文本艰涩,太无趣。现在不是一年出五部长篇的时代,而是一年五千部长篇。作家必须拿出故事技巧,文本要有好看性。

        相对来说,我觉得我处理得比较好。一方面是用文学的语言进入,另一方面考虑读者的感受。就像一篇报道,生动的方式肯定比枯燥的方式更受读者欢迎。

        这种写作技巧确实要研究。我通过《解密》的写作反复推敲,研究了大量的西方小说,探寻文本的可读性。《解密》最后发表时21万字,但是我写了超过120万字,删掉的有100万字。反复摸索、反复推敲之后,就像爬山,我各个侧面都爬过,就知道哪一条是捷径,哪一条风光旖旎。

        很多作家放弃了可读性,总想让文本承载更多的主题。思想内涵重要,技术层面更重要。像一碗米饭,饭再香,你放在猪槽里也不会有人吃。小说是有技术的一面,博尔赫斯就认为小说是手工艺品。所有的艺术有一个“术”,“术”就是技术,就是技巧。

        读书报:你接触电脑非常早吧?利用得多吗?

        麦家:我在1994年开始用电脑写作,但是跟网络很疏离。只维持在收发邮件,写写微博和博客,我不在网络上浏览任何新闻。因为一天用大量的时间写作,写完了就想离开电脑。

        【《解密》曾经被退稿十七次。因为题材敏感、写作技巧不够成熟,麦家在十一年的写作过程中受尽折磨。当他背着包坐上火车却不知往何处去时,压根不会想到三十年后的风光。】

        读书报:大家熟悉你的名字,大概从《解密》《暗算》《风声》起,但是在此之前,你曾经创作了很多“被人认为是文学的作品”,但是越写越觉得没劲,仅仅是因为没有读者吗?

        麦家:我是农村长大的,从1986年开始写作,写了很多关于农村、土地等主题的文学作品,都不被人关注。“穷则思变”,写作者总是希望拥有更多的读者。后来我就重新挖掘,发现自己还是有一块相对独特的生活,就转到所谓“特情小说”的写作上来,开始写《解密》。

        读书报:但是《解密》的出版用了十年,中间经历了什么?

        麦家:我是军艺快毕业时才写《解密》。这类题材也非常难写,一是过去没有人写过,二是这类题材有很多特殊情况,怎么掌握军事机密、无限接近又不去触碰“红线”,很折磨人。这部作品2002年才发表,11年时间我经历了17次退稿。一是我写作技巧不成熟,

        二是题材敏感,三是花了大量时间自己摸索,确实也锻炼了我。写别的题材可以借鉴,写特情小说完全靠自己。《解密》是我的“磨刀石”,无论要意志、技巧还是能力方面,都使我得到极大的锻炼,所以说《解密》不仅是我的第一部作品,也是最珍爱的作品。

        经历前两次退稿对我打击很大,我几乎完全崩溃,背着包坐火车,不知道去哪里,完全自我放逐的状态。走着走着就想明白了,我总要找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创作中修改也好、补充也好,再经历退稿就比较坦然了。我的人生的底色是通过《解密》打上的。经历了这么多曲折,也“被迫”明白了人生的很多道理,比如说功利心。所谓“成名”之后,写作和我的关系还是比较健康,没有造成太大的压力。

        读书报:在困惑的时期,有没有哪个人或哪些作品影响到你,使你豁然开朗?

        麦家:从农村题材转到特情小说,我是从书里得到一些启发的。一般认为特情小说是纯文学不触碰的通俗文学领域。有一天我看博尔赫斯和爱伦坡的小说,得到了鼓励。爱伦坡和博尔赫斯写了很多侦探小说,他们笔下的人物也有盗马贼或情报官,就是写怎么破案,怎么抓小偷,但是他们写的侦探题材在文学圈谁敢小瞧?所以写什么不重要,关键看怎么写。我毅然决定尝试特情小说的写作。

        读书报:那么谁是《解密》的伯乐?又是怎么出版的?

        麦家:我交给了《当代》的编辑洪清波、周昌义,他们很看好,先在《当代》发表。书稿后来辗转交给了中国青年出版社的李师东,据他说,拿到书稿的那一天,天气特别好,他下班的路上来到河边,想看几页书再回家,没想到一口气看完了。当天晚上李师东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作品写得非常好,就没再改。也幸亏他们,否

        则的话,我也被废掉了。写作还是需要一些鼓励,我通过《解密》被更多人关注,自信心强了,写作也变得更轻松了。

        读书报:《暗算》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被不少人批评,认为你只会讲故事。但是我也注意到,你的作品在语言上还是很有追求的。

        麦家:我有一个大致的判断,指责我作品没有文学性的人可能没看过我的小说。不仅仅是因为我自信。媒体把我推为“谍战小说之父”,这样高的评论会使有些人产生形而上的判断,认为是通俗小说。我相信如果他看了我的小说,会有另外一种看法。我不能说我的小说是最好的,但至少有个底线,它是文学的。哪怕是改编成了影视剧,也保留着文学性。

        读书报:那你是怎样保持通俗小说的文学性的?

        麦家:首先体现在语言上,其次是人物塑造。我的人物不是扁平的,而是有强大的内心,细腻的情感,曲折的命运。很多通俗文学放弃了这些,故事直线条地推进,过于简单化,命运也是大众化的命运。我的小说,不论《解密》还是《暗算》,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和尝试。我的努力也是个性化的努力。所以多年来有那么多谍战剧,《暗算》这一开山之作不能说经典,至少是最有文学性的。

        读书报:你曾经谈到不愿意为自己的作品归类,宁愿归为“文学作品”。

        麦家:李师东当时推《解密》的时候叫它“新智力小说”,后来演变成“特情”、“谍战”。从作品质地上说,我的小说逻辑关系严密,有智力的成分。

        我觉得什么样的说法都是次要的,“特情”是外衣,“智力”是方式,关键是人物,我塑造了新颖别致的中国文学大家族里没有的人物。正因为没有,所以被文学界关注。

        读书报:有评论称你是“中国当代谍战特情文学之父”。

        麦家: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反驳;反驳不成功也无所谓,这些称谓像商标一样,只是抬高了你。世界著名的杂志《经济学人》刚写了我一个报道,称《解密》是一部“伟大的中文小说”,是“35年以来中国最精彩的作品,值得每个人阅读……麦家先生因为数以百万计的书籍销量,而被称作中国的丹.布朗。但这并不确切,《解密》这本小说有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广阔,又有像彼得.凯里的开端,他的作品完全进入一个新的领域,他的非凡的主角,友情和无情在交替更新。然而,麦家先生难能可贵的独到之处,就是他自己本身。他扮演的读者:他的故事,他渴望,渴望是可信的。麦家提供了一个诱人的神奇和神秘的中国之旅。这是一个绝对精彩的阅读。”也许是他对这部小说特别喜欢,也可能是他对中国文学不了解。我只是碰到一个欣赏我的读者而已。他的言论可能会影响一些人,但不会影响我。小说不会因他的评价而更好,也不会因为有恶评而更差。作家写作过程中有一个问题必须面对,作品出版后有人会捧读你,有人会误读、贬损你。不必此为荣或以此为耻。归根到底,作品完成以前是作家的事情,完成后就不是作家的事情了。

        【2008年,《暗算》获得茅奖,颁奖词中写道:麦家的写作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无疑具有独特性。麦家的小说有着奇异的想象力,构思独特精巧,诡异多变。他的文字有力而简洁,仿若一种被痛楚浸满的文字,可以引向不可知的深谷,引向无限宽广的世界。他的书写,能独享一种秘密,一种幸福,一种意外之喜。】

        读书报:获得茅奖之后的创作是怎样的?2011年《刀尖》出版的时候传闻你封笔了?

        麦家:是指谍战剧的封笔。写了多年特情小说,感情积累、素材积累用得差不多了,再写下去很可能重复。荧屏上也有很多谍战剧,这个品牌被做滥了。我想趁还没太老,挑战自己。

        读书报:当时为自己设定了目标吗?麦家:计划和目标都等于零。《风声》写了几万字,一夜之间我全部推翻。后来写《风语3》也是这样。写完后我发给出版社,说先请他们看看,我还想修改,因为发现结构上有问题。对方说写得很好,就这样了——都是好话。

        读书报:写了那么多重新推翻,是需要勇气的。

        麦家:也是对自我的一种尊重。一辈子不能保证每一部作品都满意,但至少要保证作品在当时很满意。如果带着侥幸心理拿出去发表,肯定是伤害读者,也是伤害自己。

        读书报:创作近30年,你愿意简单总结一下自己吗?

        麦家:这一路走过来,得奖也好,出版英文版也好,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让我走出文学圈,虚名更大,被更多人关注。一些不是你的好处,也朝你扑过来了。

        《暗算》得茅奖是有争议的,但为什么最后得奖,肯定同名电视剧太火了,小说卖到60多万册。公布入围茅奖的20部作品后,有媒体去采访路人,问了20个,有7个人报了《暗算》,却说不上别的作品。我想这种因素多多少少影响到评选。其实一个作家被更多人关注不是好事,这两年我的有些写作是失败的。像《风语》被报天价版税,多少也影响了我的写作,受到了干扰。我觉得还是有些仓促上阵,现在骑虎难下。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在名利面前被左右了,被诱惑了,被别人推动跟着潮流往前走了。以前《解密》修改了几十遍,现在修改都变成不必要的了。

        我想重新调整一下结构,从《风语》第一部就开始调整。想到好的方案我肯定会按好方案来做。有时在诱惑面前走了弯路,我不甘心继续走下去,必须重新走一遍,这是我可贵的一面,我不愿意被拴着走。过去写作有生计的考虑,有成名的渴求,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我觉得名气越小越好,被关注得越多,被消费得也越多。

        读书报:你笔下的人物都是心怀理想,敢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和命运。过去我采访时你说过“文学要去温暖、校正人心”,我想你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敢于承担的、有责任感的作家吧?

        麦家:这是必须的。作品是要面对公众的,还可能面对没有成年的孩子。写的时候,必须带着一种责任心。假恶丑的东西传播出去就是对别人的一种伤害,对自己也是一种不尊重。并不是迂腐,这是一个作家的基本素质。哪怕人间是灰暗的,沉重的,也要传达温暖的艺术作品,传递向上的信念。“人生无常苦有常”,这在生活中谁都可以体会,但是我们在跟读者交流的时候,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结果必须要给人向上的力量,要相信真善美的力量。

        有一次儿子跟我交流,说想一篇东西,最后写坏人把好人打死了,坏人逍遥法外。我说古今中外没有一部作品是这样,总的来说真善美压倒假恶丑。生活中不乏假恶丑大行其道,但是写作时还是要跟这些校正一下。这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读书报:儿子对文学有兴趣吗?

        麦家:他现在读高中,写过一本科幻题材的书。现在学业太重,他对文学的热情没有当初高了。他也看到我这种生活,待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写作,觉得当作家太孤独。我的生活完全是向内的,他的生活是向外的。其实读书写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去外面打交道,合得来可以互相取暖,合不来也很难受。文字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你怄气。现在所谓的有一点名气之后,关注度高,对生活干扰越来越多,越来越把时间和精力消耗掉。我不享受这种过程,不愿意出去讲课或和圈子里的人交流。和陌生人交流我会很紧张。

        【2014年3月,麦家成为美国FSG集团书单上的第一位中国作家。该集团是美国极负盛名的文学出版商业集团,旗下有22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FSG总编辑埃里克·钦斯基在购买《解密》版权的信中写道:“我非常喜欢《解密》。这本书里有种特别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让我觉得这本书是一定要出版的……麦家创造了一个非常扣人心弦的中心人物,唤起了属于数学和谍战的神秘情境,精心运用了技巧,设置了让人愉悦的悬念……”】

        读书报:《解密》的英译本在英美等21个英语国家上市,但是它的翻译充满了传奇。

        麦家:我没想到在海外这么火。火的程度超出我的期待。英国亚马逊的排行榜到了第1030[按:3月25日为第653名],美国也是一路攀升,到了6000多名[按:3月245日Ki″d1“付费书店为第1624名]。英国和美国的主要媒体把我评价得非常高。我自己很明白,一方面是他们对小说喜欢,一方面他们对中国文学不了解,想不到中国有这样的文学作品。美国FSG集团总编看我的书爱不释手,但他怀疑“麦家”这个作家不是中国人。

        《解密》出版12年了,跟我同时出道的作家早就成名,我始终顺其自然,消极一点是听天由命,我想属于我的总会来,不是我的怎么争都没用,应该坦然面对文学以外的事情。

        读书报:听说翻译过程中,翻译米欧敏没有和你进行过探讨。但是有些作家,把翻译家是否就作品与作家进行讨论作为评判翻译是否认真、是否准确的标准。你觉得呢?

        麦家:去年11月份,我主动从代理人手上要了米欧敏的邮箱,因为她当时正在翻译《暗算》,里面有两处外国读者无法辨别的错误。但是她爱理不理,也不给我电话号码。她是非常学术的人,本身不搞翻译,而是研究先秦文化。出生在英国,两岁到了中东,父亲是阿拉伯语和土耳其语教授,母亲是波斯语教授,她很有语言天赋,等回英国读大学时,已经会六国语言。米欧敏上的是牛津大学,选专业时她问父亲世上最难学的语言是什么,父亲说是中文,她一学就是八年,最后取得古汉语博士学位。她研究的中文连我都看不懂。在看我的小说之前,她看的最现代的文本是冯梦龙的小说。

        她不了解中国当代文学,怎么会关注到我呢?她博士毕业后在韩国首尔国际大学教中文,世博会时到了上海,返回时飞机晚点,在机场的书店,米欧敏买了两本书,就是《解密》和《暗算》。之所以单独看中我的书,是因为腰封上写着“破译家的小说”,而她爷爷是个破译家。

        更荒唐的是,她不知道翻译要跟作者联系,她翻译的目的是要给爷爷看。她飞机上就看完了这两本书,回去后还总惦记着,在看第三遍的时候才决定翻译。回头想想,很不可思议,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呢?如果飞机不晚点呢?如果没有爷爷呢?回头看看挺可怕。但这又是中国文学走出去的普遍现象,就是有太多的偶然因素。因为他们不了解中国文学,无法按正常程序去做。碰到谁就碰到了,很大程度上看运气。

        目前为止,所有看过这两本书的人,都反映说翻译得很好。我相信我碰到了好的翻译。翻译是作品的再生父母,好的翻译可以把二流的作品变成一流,差的翻译可以把一流作品糟蹋掉。

        读书报:也有一种说法,中国作品的外译本在国外没有太多的版税。这两本作品情况如何?

        麦家:买版权的时候有预付定金,还是蛮高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出版英文版的这两家出版社都是大牌的商业出版集团,选稿有严格的标准,一旦选中,起印数很大,待遇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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