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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3年08月07日 星期三

    声援马爱农为翻译依法维权

    李景端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8月07日   05 版)

        因翻译《哈利·波特》而驰名的翻译家马爱农女士,近日向法院起诉中国妇女出版社及署名周黎的译者,抄袭出版她的译作《绿山墙的安妮》,同时起诉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外国少年儿童译丛”,采用傍马爱农之名的手法,署名“马爱侬编译”,盗用他人署名,误导读者。这起侵权案曝光后,引起译界众声谴责。

        翻译家韩耀成指出,此案的“李鬼”,抄袭太明显,手法太恶劣,不严惩不足以儆后。上海翻译家黄源深感叹,堂堂出版社,居然干这种偷窃他人知识的丑事,实在是斯文扫地,诚信丢尽。歌德金质奖章获得者、一再蒙受被抄袭之苦的资深翻译家杨武能,认为侵权受害人绝不能息事宁人,一定要像马爱农这样,勇于用法律武器维权。他看了本文后随即表示,译界的发声,不仅是对马爱农个人维权的声援,更是对社会抄袭剽窃歪风的讨伐。不但他要联署,就连他尚难称翻译家但也从事翻译的妻子和女儿,都一起要参加联署。其实翻译抄袭剽窃现象,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仅我亲历揭发和谴责的就有:2001年春,我作为冰心、季羡林、杨武能、吴岳添等15位翻译家的代理人,起诉物价出版社出版的《诺贝尔文学奖大系·小说精选》剽窃侵权,获得胜诉。

        2006年11月3日《文汇读书周报》,揭露时代文艺版《诺贝尔文学奖文集》“涉嫌中译中”之后,我随即在报上发表公开信,要求“李斯”、“宋瑞芬”这些“精通好几国语言”的影子译者,公开亮出自己的真名及外语学历,但未获任何回应。2008年我为老翻译家王干卿的译著《爱的教育》被不断抄袭,又在《中华读书报》撰文,呼吁建立“翻译实名问责制”,对借笔名、傍名、套名或编译、摘译、译写等手段,行抄袭侵权之实的行为,必须追究实名,实施问责。上述以外其他人的类似揭发,那就更多了。遗憾的是,这些舆情诉求,并没有引起相关主管部门的足够重视,以至抄袭顽疾犹存,甚至呈现更多更快的趋势。其表现:

        一是,以前翻译抄袭,多为一些工作室和民营文化公司所为。而如今,像“新世界”、“中国妇女”这样有些影响的国营出版社,竟也干起了这种丑事。近日有人又发现,长江文艺社与华侨出版社,先后都出版了《魔鬼搭讪学》。不仅书名相同,内容也相似,后出者难脱傍名抄袭之嫌。这些表明,出版界某些人无视侵权触法的心态,已经严重到了何等地步。

        二是,以前抄袭者心知理亏,大多是东抄一段,西摘几句,小规模偷着干。而如今,仿佛抄袭有理,一二十本的套书、知名的畅销书、品牌工具书等等,照样抄袭没商量。像这次马爱农被山寨傍名侵权的,竟是涉及40多种的系列书,简直成了一项“造假工程”了。

        三是,翻译抄袭的老手法,或用剪刀糨糊拼接,或搞变换文字游戏,总要动些脑筋费点事。而如今,用电脑删除、替换、移行、粘贴,随手就成。点出一个字,自动会跟出一连串不同词汇或词组供你选择,还有专用软件,能够替你变换多种字面不同的相似词。这一来,文抄公更省事了。

        四是,抄袭成本轻,维权成本重,客观上纵容了抄袭行为的放任。如今的抄袭者,深知权利人碍于维权成本太高,处罚侵权又相对较轻,往往胜诉了也得不偿失,以致选择放弃追究。那些文抄公,正是仗着权利人这种无奈的心理,干起抄袭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产生上述现象,有市场经济追逐利润的诱惑,职业道德的淡漠,以及法制不完善等多方面原因,需要进行综合治理。但当前最重要、最急迫的治理指施,应该从切实加强法治入手。

        为此,谨恳切吁请:

        第一,修订著作权中,有必要对翻译作品,以及具有独到创意和诠释的翻译表述,加强版权保护。对翻译抄袭、合理借鉴、编译许可等,要作出明确界定。同时大大加重对抄袭、剽窃、傍名侵权等违法行为的处罚力度。应该先没收全部侵权收入,再视情节另加重罚。

        第二,要大力降低维权成本。所有合理维权开支,均应由侵权人负担。要简化维权诉讼程序,改进维权取证要求,尽量为权利人行使诉讼权提供便利。

        第三,参照鉴定商品仿冒造假的办法,尽快设立可供法院采信的翻译质量鉴定机构,有偿受理翻译作品是否构成抄袭或粗制滥造的判断鉴定,以法治堵塞为抄袭免责的各种借口。第四,参与抄袭造假行为的出版社,除应承担法律责任之外,还应接受出版主管部门的行政与经济处罚。相关社团要停止直到开除抄袭者的会籍。总之,一定要罚得他叫疼,疼得他不敢再犯。

        联署:

        文洁若 屠岸 杨苡 吴元迈 董衡巽 柳鸣九 李文俊 尹承东 陈众议 陆建德

        傅惟慈杨武能陈恕吴青罗新璋郭宏安朱虹叶廷芳韩耀成吴岳添

        林一安 钱满素 黄梅 余中先 王逢振 郅溥浩 李德纯 陈喜儒 潘小松 赵德明

        施康强王干卿屠珍任吉生吴辉毕冰宾谭晶华郑克鲁黄源深王智量

        张以群 张世华 黄禄善 杨心慈 许钧 张柏然 林少华 孙致礼 杨仁敬 朱炯强

        林本椿 周明鑑 顾爱彬 韩沪麟 王理行 王荫琪 吴钧燮 张玉书 卢永福 王焕生

        夏玟 荣如德 庄绎传 殷惟本 王家湘 赵克非 李登科 李尧 姚暨荣 李士勋

        任国强 刘士聪 谷启楠 叶尊 张建平 胡允桓 韩瑞祥 刘京胜 贾辉丰 林光

        朱景东 张广森 冯涛 张坤 黄昱宁 马爱新 王泰智 赵苏苏 王义国 李育超

        蒯乐昊 陈笑黎 赵文伟 胡真才 王瑞琴 仝保民 苏福忠 张福生 莫雅平 刘荣跃

        (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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