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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3年04月10日 星期三

    书 话

    民国旧刊《笔》与报人崔万秋

    韦 泱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4月10日   14 版)
    《笔》创刊号

        一日,京城前辈作家袁鹰寄赠民国旧刊《笔》,且为第一卷第一期的创刊号。上世纪40年代,上海出现了不少方形文艺杂志,《笔》即是其中一种,刊名虽名不见经传,却名家荟萃,文章上乘,可谓刊林佼佼者。

        《笔》创刊于民国35年6月20日,由大同出版公司出版。此刊历67年,纸张已然泛黄,显出自然的旧气,亦留有半个多世纪的时光印痕。刊物品相完好,当然得力于袁鹰前辈的悉心善护。也许,这期刊物中有他的一篇特写,令他分外爱惜。

        《笔》的《创刊词》印在封二上,开宗明义说:“我们所以用‘笔’来命名这个刊物,意义有二:(一)‘笔’能写,能书,能描,宇宙间森罗万象,俱可收诸笔底,写成文章,画成图画,展览于人间,其美丑善恶自见。(二)文人之‘笔’,如武人之‘刀’,是战斗的利器,武人的刀可以捍卫国家,文人的笔也可以尽‘笔伐’的战斗的任务”。最后写道:“我们希望与大众作朋友,所以我们不否认我们的刊物具备着更多的通俗性。惟文字尽管通俗,内容则十分纯正,决不敢以低级趣味的文字,迎合读者的心理。我们希望能做到雅俗共赏的地步”。

        从《创刊词》可以看出,编者的思想与胆识,化为文字,是句句掷地有声,比时下一些刊物更富有力量和骨气。《笔》刊前面的两篇论文,即什之的《两种倾向的斗争》,陆诒的《春天里的秋天》,如刊后《编辑室》中所说:“我们相信读了以后仍是有用处的,因为中国仍在内战的苦难中,我们需要和平,需要戳穿一切挑战者的阴谋。相信为真理斗争是决不会失败的”。接着,徐昌霖的《作家们的“笔”》,围绕“笔”的作用,大发一番议论,具有画龙点睛作用。他文末写道:“努力吧,作家们,用你们的笔认真地去创造,歌颂那上进的美丽的,抨击那倒退的丑恶的,把真理神圣地写到纸上,不许强盗们来涂改。作家们的笔是伟大的,而且是永生的!”

        刊中有三篇与老舍有关的文章,虽然没有标示出专辑,但可以看出,这是编者的策划。1946年2月28日,为欢送老舍去美国讲课,中华全国文艺抗日协会(简称文协,抗战胜利后迁上海)专门借座辣斐大戏院,举办文艺欣赏暨老舍的欢送会,老舍在会上作了演讲,即刊中的《走向真理之路》一文。袁鹰当年在《世界晨报》任记者,以锺洛(原名田锺洛)笔名,写了长文《老舍在上海》,详细叙述了老舍作为文协总干事,为文艺工作者不辞劳瘁的情景。同时刊载的还有胡风的《我与老舍》,在文前《编者》中写道:“本文作者为老舍先生创作二十年纪念所写,现得作者同意,发表于本刊,使欲理解老舍的读者们得到帮助,兼作送别老舍出国之爱”。

        在这期《笔》中,刊发文章的还有罗荪、洪深、顾执中、臧克家、赵景深、任钧、冯亦代、阿英、程小青等,可谓名家名作。

        最后说说此刊主编崔万秋。他生于1903年,山东莘县崔庄村人,曾留学日本十余年,1933年毕业于日本国立大学,深谙日本历史与文学,被称为“日本通”。回国后他先后在上海复旦、沪江大学、重庆中央大学、台北中国文化大学任讲席。在文学上,他崇拜日本武者小路实笃,翻译其《母与子》、《孤独之魂》、《武者小路实笃戏曲集》,以及夏目漱石的《草枕》、《三四郎》,井上靖的《死与爱与波》等作品,还著有《通鉴研究》、《日本见闻录》等专著。应该说,这段时期,他走的是一条学院派的学者之路。之后,他应邀进入曾虚白主持的《大晚报》,任副刊主任,主编文艺副刊《火炬》,影剧副刊《剪影》,开始活跃于文化界。他同时进行文学创作,先后出版长篇小说《新路》、《群莺乱飞》、《第二年代》等。在《笔》中,有他长篇小说《第一年代》的连载,还有他的中篇小说《睡美人》的出版预告,可见他的创作成就不能小觑。

        然而,1949年起,他的文人生涯来了个大转变,投身外交界,担任国民党政府驻日大使馆(原称驻日代表团)政务参事。1964年回台湾,任国民党政府外交部亚东太平洋司副司长,后做过巴西大使馆公使。1971年退休后定居美国,1982年去世。

        有一插曲,由于早年办报时经洪深介绍,他结识了山东同乡蓝苹(江青),并为其作过报道。及至晚年,粉碎“四人帮” 后,崔万秋在美国写了一篇万言长文《上海岁月话江青》,刊发在香港《百姓》半月刊上。之后又写了《江青前传》一书,1988年在香港出版。

        有关崔万秋的史料记载,未见提及他主编《笔》的经历。虽然《笔》中刊出《下期要目预告》,但亦未见其踪影,很可能《笔》的创刊号即是终刊号了。当年,以一个字作刊名的杂志极为少见,印象中只有《绿》等一二家,物以稀为贵。时下,文人用笔写作的机缘愈来愈少了,这样的刊名,恐怕空前绝后,也成为一种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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