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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3年02月27日 星期三

    贾平凹:夜行自带灯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2月27日   07 版)

        这一本《带灯》仍是关于中国农村的,且是当下农村发生着的事情。

        几十年来,他常常忙里偷闲,邀上二三朋友去农村跑动。《定西笔记》就真实地记录了他行走的种种收获。到了《带灯》(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1月版),更是如此。

        作品的主角是樱镇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带灯,她所身处的环境正是中国基层矛盾最为集中的地方。小到邻里之间争一棵柿子树,大到干部作风、贪污腐败等问题,都让“带灯”处于漩涡的中心。贾平凹借“带灯”之口把中国基层生活中的问题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正如他在书中所写:“它像陈年的蜘蛛网,动哪儿都落灰尘。”

        之所以能够把“带灯”这个女性角色描写得如此丰满,源于他身边有一个“综治办”的女干部。“她经常与我联系,在短信里讲述她的生活和工作。她还定期给我寄东西,比如五味子果、鲜茵陈、核桃、蜂蜜,还有一包又一包乡政府下发给村寨的文件、通知、报表、工作规划、上访材料、救灾名册、领导讲稿,有一次可能是疏忽了吧,文件里还夹了一份她因工作失误而写的检查草稿。”贾平凹发觉这个人“特别厉害”,对那些复杂的问题处理得特别好。“这个社会严格来讲还是男性社会,不说地方,就说中央开会,开‘两会’,男代表从来不写括号男,只有女代表后面写括号女。这就证明这个社会潜意识里还是男性社会。在我的观念里面,男女都不要括号,直接就是名字。”他说,自己以前的作品,女性都不是作为一号人物对待的。但男作家写女性,正如京剧舞台上,男扮女装有时比女演员更传神一些,更有特别之处。

        一个基层的女干部,一方面处理农民的复杂矛盾时干脆利落;另一方面又不停地给省政府的副秘书长发短信,展现了女性特有的柔情细腻。这两种文体的出现,看上去不但奇特,也给人有失和谐之感。以贾平凹的成熟与智慧,为何原生态地表达了这种“不和谐”?贾平凹解释说:“这本书里面充满了山乡气息,山上长什么树、结什么果子,跟别的地方是两回事。她整天面对的是山区,是种种令人头疼的事情,她会运用一切办法来发现、解决社会矛盾。中国乡镇政府的运转一般是这样运转的,日常生活是这么进行的。她又是一个那么清高的有文化的女子,在那样一个环境中,生活下去完全是靠自己的精神生活来支撑。”这种精神的支撑,使“带灯”孤芳自赏却不得不每天面对鸡毛蒜皮的麻烦,她丰富的内心与周遭的世俗杂乱格格不入。“带灯”最后的悲剧不仅是个人的,也是这个时代的。这是一个燃烧了自己来祭奠理想的故事。

        《带灯》中,我们会发现贾平凹所描写的现实生活,原来有这么多问题,有这么多地方令人“不舒服”。 “我自己在选取《带灯》素材的时候,是这么考虑的:一方面我所用的材料必须都是真实的从生活中长出来的,而不是在房间里道听途说或者编造的东西;另一方面,我选取这些写作材料一定要有中国文化的特点,所谓中国的特点就是中国文化的特点,这里面呈现出的国情、民情,已经有一种文化背景。在社会大转型时期,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在改变,但是中国的情况不一样,文化不一样。为什么有上访,为什么有维稳?人的好多行为都在时间下面流淌着,作家就是把这种似乎无界的东西呈现出来。”贾平凹说,作家不是政策的决策者,他只能尽他的能力、尽他的感悟来呈现事实使大家关注或者警觉。

        中国转型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之一莫过于“农民问题”,在向工业化和城市化转型过程中,农民的生活经历了巨大变化。贾平凹关注的正是这群在变革中身受“阵痛”的人。在这片充满矛盾冲突、贫瘠的土地上,贾平凹用自己独特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并甘于做一个记录者。《带灯》是一本植根于土地的书。(本报记者 舒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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