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斌教授花了十年功夫,完成了《世说新语校释》。无论辞语的考释、史料的辑补,还是疑难的解释、评论的搜集,都无愧为集成之作。然而,会不会迷失在细节的森林里,回避了根本问题?我们阅读时仍要追问《世说新语》之“新”究竟“新”在哪里?这其实是《世说新语》这部大书的大义。见木又见林,不仅需要有对历史横截侧面的洞见;观水观澜,更有赖于对历史纵贯整体的通识。正解与通识相结合,在中国文史研究中,应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学术方法。因而,当我看到龚斌自觉以陈寅恪先生的学术旨趣悬为高标,孜孜矻矻,不求速成,不立偏锋,追求正解与通识兼顾的大路,一方面是深深海底行,一方面是高高山顶立,这就是中国文史诠释的高境界。
(详见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