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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名家阅读(60)

    美国中国学:学术史研究的富矿

    朱政惠(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主任)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11月16日   10 版)

        海外中国学研究这块,我们华东师大目前集中在对美国方面的研究,偏重从历史学这个学科的角度去研究美国中国学的发展史。海外中国学涉及多个学科,某一个单位或个人进行研究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一个一个的学科来具体突破、探索,只有将各个学科的成果集中起来,才能够了解海外各个国家中国学研究的全貌。因为做这方面的研究,我平时的读书也主要是围绕美国中国学这个领域,由此进行资料的分析和研究。就我的阅读经验而言,以下几方面的书值得一读。

        第一类是美国人回顾中国学研究史方面的书。美国人很重视对此的回顾总结工作,几乎每过几十年就有一本重要的书出版,如哥伦比亚大学林德贝克(John M.H. Lindbeck)教授的专著《理解中国:对美国学术资料的评估》(Understanding China : an assessment of American scholarly resources,New York : Praeger, 1971)、乔治·华盛顿大学沈大伟(David Shambaugh)的《美国当代中国研究》(American studies of contemporary China,Woodrow Wilson Center Press,1993)等。第二类是一些著名学者的回忆录,如费正清《费正清自传》(Chinabound :a fifty-year memoir,New York : Harper & Row, 1982),哥伦比亚大学韦慕廷(C. Martin Wilbur)《我生命中的中国:一个历史学家自己的历史》(China in my life : a historian's own history, Armonk, N.Y.,1996)、何炳棣的《读史阅世六十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等。第三类是相关学术论文集,如魏斐德(Frederic Evans Wakeman Jr.)的《讲述中国历史》(东方出版社,2008年)。这类论文集中有很多重要的学术史研究理论与信息。

        此外,一些重要杂志上的论文等,对我们理解美国中国学发展史都非常重要。如美国耶鲁大学著名基督教传播史研究专家、中国学家赖德烈(Kenneth Scott Latourette)分别在1918年、1921年、1930年写文章,提出要注意美国中国学研究,对当时的研究情况进行了梳理。赖德烈强调,美国对中国重视不够,对中国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缺乏了解,他认为,对中国了解不够,会对美国未来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林德贝克的《理解中国》也是这样。当时正处于冷战时期,麦卡锡主义盛行对中国学研究破坏很大,严重影响到美国高层对中国问题的认识和把握。为扭转这种局面,福特基金会开始资助对中国问题的研究,美国国会出台《国防教育法案》,共同推动兴建一批中国学研究机构,扩大中国学研究计划。林德贝克当时就跑了很多地方,对包括欧洲、亚洲和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和地区中国学情况做了考察和分析,这本《理解中国》虽然不厚,可是资料翔实,甚至对当时每一个大学获得多少资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这本书对后来的美国中国学研究的发展有重要影响,费正清(John Fairbank)、鲍大可(A. Doak Barnett)都有很高的评价。

        哈佛大学著名学者柯文(Paul A. Cohen)的《在中国发现历史:中国中心观在美国的兴起》(中华书局,1989 年),也是这个领域重要的著作。美国学者认为,柯文过分强调中国历史的能动作用,由西方中心论一下子跳到中国中心观,有点矫枉过正。但是在我们搞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的人看来,却是一本道道地地的史学史著作。费正清提出“冲击-反应”论之后,很多学者为突破这一历史观点影响,提出了不同思想和理念,柯文对此进行了归纳和分析,对我们有重要参考价值。他提到魏斐德《大门口的陌生人》对社会史、地方史研究的开创,提到施坚雅(G. William Skinner)借鉴年鉴学派理论将中国分成九大区域,阐述中国乡村、城市发展变化并深入分析,包括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以长时段理论来探讨明清历史等,都对我们了解这段中国学研究史有很大启发。

        此外,沈大伟主编的论文集《美国当代中国研究》,对上世纪80年代中国学的各个学科如历史学、图书馆学、语言学、社会学、政治学等,都集中进行了分析。其中,何汉理(Harry Harding)题为《当代中国研究在美国的发展》的论文,探讨了从60年代至80年代的中国问题研究,并分析这30年的得失。他认为80年代中国的改革开放,对美国中国学影响相当大。政府公布的许多数字是1949年以来所没有过的,中国领导人也比以往更乐意接受采访,资深领导人还出版个人回忆录。最有价值的,是美国学者能直接到中国去实地考察、收集资料。华裔学者张海惠主编的《北美中国学——研究概述与文献资源》(中华书局2010年出版),也是我近来读到的一本好书,代表了世纪之交美国中国学阶段性的成果。从总结的幅度上,比沈大伟的那本跨度更大,涉及的领域更宽泛,收录了包括裴宜理(Elizabeth Perry)、艾尔曼(Benjamin Elman)、叶文心等著名学者的文章。据说,亚洲研究协会计划出版英文版。

        对海外中国学的研究,必须要有一个基本的突破点。李学勤先生认为,最重要的是展开学术史研究。海外中国学实际有两个重要问题,一是思想、观点、理念这些灵魂性的东西;一是学术发展演变史,为脊梁、中枢的问题。对学术史的研究就是要将一门学科发展的全过程了解清楚,掌握其特点和规律,这是对海外中国学进行研究的基础和大局。对美国中国学来说,其发展始终受到外部和内部两方面因素影响,前者主要指中美国情及其相互关系,这是其发展大背景,后者指学术本身的演变发展规律,它会反过来起调整和刺激作用,所以上述这些著作对学术史进程中观念、方法的总结就非常重要。现在与新文化史、全球史观有关的探讨日渐趋多,反思文章也接踵而至,都说明这一问题越来受到重视。在对学术史研究的过程中,将其基本过程及其内外因素的关系问题摸清楚,对我们的学科建设是至关重要的。

        (本报记者陈菁霞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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