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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

    出版创新“理想国”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10月12日   06 版)
    2011年理想国文化沙龙海报

        敬请关注

        “出版创新”系列报道

        数字技术的步步紧逼,传统图书市场的日渐萎缩,中外同然。传统书业的盈利模式真的走到尽头了吗?出版的涵义,仅仅是知识、文化的纸上空间吗?出版还有没有创新可能,还有没有更进一步打开其附加值的可能?

        出版绝不是夕阳产业。不管科学技术如何发达,时代怎样进步,人获取知识和信息的基本能力不会改变,对文化与思想的追求不会止步;出版的本质,“传播知识,传承文化,提升人的精神境界”也不会改变。关键是,出版的传播手段,传播载体和途径的革新,历史性地落在这一代出版人肩上。鉴于此,本版将从本期开始“出版创新”系列报道,助推“出版创新”,以期打开出版更多的附加值。

        欢迎业界人士提供报道线索,联系邮箱xiangch@vip.163.com。

        出版的创新,不一定只体现在多元化发展上;出版的价值,也不一定只体现在规模与利润上;出版,更没有必要限制在产业的小圈子中。就像“理想国”文化沙龙,它将自己放在了整个社会和公众的体系和视野下,用文化和思想、价值和观念影响年轻一代,形塑社会。它的价值,已远远无法用规模、效益、利润来衡量。

        ■本报记者  陈香

        9月10日的北京,2011年理想国文化沙龙拉开帷幕的第一天,雨下得不小。很多北京人都牢牢记住了这样一幕:前门23号院前,黑压压的众多急切的年轻人在雨中排着长队,队伍排到隔壁的国务院参事室往东数百米,有的明显是从外地赶来的,还拖着行李,伸着脖子往里望。“一刹那,我突然很恍惚,好像80年代重回人间,那种对思想和文化的极大的渴慕和热情。”一位文化人告诉读书报。

        “谁说文化没有影响力了?”传媒人程三国问。

        更多媒体人津津乐道那三天的场景: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上午的活动刚结束,中午11点、12点,理想国文化沙龙的举办地、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门前就开始排起长长的队,而下午的活动一点半才开始。

        沙龙主办方、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总编辑刘瑞琳和“理想国年度文化沙龙2011”创意总监、媒体人梁文道一度出来安抚一时无法入场的读者,刘瑞琳着急得嗓子都哑了。她对记者回忆:“我们预计每场活动大概是300人左右,其实已经进了600人了,不能再进,再进就会出事了。但是外边还在排着1000多人。”

        这是一个盛大的关于思想与文化的节日。活动三天,主办方设置了三场主题论坛、六场人文沙龙、六场创意演讲、两场露天民谣演出,并邀请了两岸三地近四十位最活跃的文化、思想、教育、艺术、设计界嘉宾参加,包括:来自香港的香港城市大学前校长张信刚教授、文化评论人梁文道、跨界达人欧阳应霁等;来自台湾的舒国治、杨照、骆以军、马世芳、张铁志、聂永真等文化、艺术创意人;来自内地的则有资中筠、杨奎松、葛兆光、陈丹青、郭于华、小宝等知名文化人,熊培云、许知远、刘瑜、罗永浩、史航等活跃的青年知识分子,更有“北京国际设计三年展”策展人杭间、香港建筑家朱涛、知名装帧设计师朱赢椿以及周云蓬、钟立风、小河、张玮玮等民谣歌手。他们以“打开”为名,发出“世界向中国开放还是中国向世界开放?”、“民国是历史还是现实?”、“时代的青年还是青年的时代?”等有力的发问与思想的交锋。

        这是一个完全开放、纯粹,洋溢着浓浓公共关怀的公益文化活动。和去年一样,今年的“理想国年度文化沙龙”的所有活动不设任何门槛,完全免费,所有人都能平等参与、自由交流和分享。

        在一篇关于理想国文化沙龙的报道中,有一张照片,嘉宾陈丹青正在拿相机拍下边的听众。嘉宾熊培云第一天就和刘瑞琳说,特别后悔在台上时没有带相机。在理想国里,流动着一种无形的氛围,它让所有人都融化其中,沉浸其中,不仅是听众,还包括嘉宾。台上台下出现了一种真正的互动,平等的交流。很多香港、台湾来的嘉宾感叹,说在香港和台湾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场景和氛围了。

        刘瑞琳至今还记得一个细节,11号下午,活动方在草坪安排了民谣音乐会,“我站在那,大概有十几拨人跑过来,说你是主办方吗?感谢你们,做了这么好的活动。”还有一个小伙子,刘瑞琳记得他戴着眼镜,他说,太好了,难以想象,然后眼泪就流出来了。

        “在‘理想国’里,空气完全是流通的”

        刘瑞琳也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理想国”受到年轻人如此的喜爱?分析下来,她认为有三点,理想主义的追求,平等分享的精神,还有,富于公共关怀的嘉宾和主题设计。

        “任何活动的场地都是有限的,要想办法把活动的声音传播出去。对嘉宾的选择,传播的方式,以及对传播的掌控,决定了最终活动的效果。”讲什么,什么人来讲,怎么讲,怎么更大力度的传播,包括会场怎么布置,很多细节都要讲究。“更重要的,是营造一种氛围。”刘瑞琳说。

        一个强烈的反差是,传统图书的销售年年在萎缩(据开卷数据,数年的图书零售市场增长率都没有跑赢CPI),更有太多的出版机构已经抛弃了人文出版,另一方面,关注思想和文化的理想国文化沙龙吸引了如此众多的听众,我们的读者究竟还需要思想和文化吗?

        “我觉得大家是需要真正的好东西。需要人和人之间真正好的交流,平等的交流,有意思的交流。”

        同时,“我们做事情,如果说做得还算不错,原因就是,我们很纯粹,不愿意接受任何干扰”。第一届理想国文化沙龙,还有人在说刘瑞琳他们是营销高手,但今年,这种声音就消失了。

        “就是一个纯公益的活动。摆了一些书,也都是为了方便读者。包括很多嘉宾的书不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但是我们特意花钱从甜水园进了他们的书。这一点上,很多人都很感动,觉得我们真是有公共性和心胸。”

        就像此次沙龙,很多嘉宾也并不是广西师大的作者,“我只是考虑话题本身的需要”。而且,沙龙设计的话题也是与出版没有关系的。

        “做的这件事情不是在小圈子里绕,也没有所谓关系的平衡。各种各样的设计,都是为了保证最好的效果。”

        此次文化沙龙的话题,都极富人文关怀和公共性,另外,嘉宾的选择也很有意思,来自完全不同的领域,但身上有着一种类似的气质,或者,可以命名为“知识分子气质”。事实上,不管是主办方,还是嘉宾,或是听众,都是对精神有追求的人,有公共关怀的人,关注思想、文化和艺术的人。在“理想国”里,空气完全是流通的。

        而一件事情的纯粹性,公共性,包括一种大的关怀,公众马上就能感受到。

        “弘扬学术,弘扬出版的本质,开启民智,传承文化。出版社可以在更高的层面上凝聚作者,团结作者,凝聚读者,团结读者,为未来社会培养有担当有责任的年轻一代,在更高层面上回馈社会。”广西师范大学社有限公司董事长何林夏说。

        事实上,出版的创新,不一定只体现在多元化发展上;出版的价值,也不一定只体现在规模与利润的不断攀升上;出版,更没有必要限制在产业的小圈子中。就像理想国文化沙龙,它将自己放在了整个社会和公众的体系和视野下,用文化和思想、价值和观念影响年轻一代,形塑社会。尽管“理想国”文化沙龙对“出版GDP”毫无贡献,然而,它的价值,已远远无法用规模、效益、利润来衡量。

        “理想国”的创立

        “理想国”品牌创立于去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公司成立十年之际。

        “贝贝特十周年,我们想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觉得我们有理由也有能力做得更好一些,所以提出把‘理想国’作为一个品牌,算是一种对自己的期许。从外延上来说,我希望它基于出版,又超越出版。”刘瑞琳说,希望可以跨出思想与文化只承载在纸质书本上的的藩篱。

        经过20多年的产品品牌的建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已经成为了一个响当当的出版品牌,而“理想国”,是广西师大社从产品品牌向文化品牌过渡的标志。

        书仅仅是“理想国”的一个原点,是延伸的基础。接下来,他们将展开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包括创意产品,如老照片、笔记本,一些文化用品等,一个理想国书房也在酝酿中。而这些,都不是原来的传统出版意义可以涵盖的。

        刘瑞琳强调:“理想国年度沙龙是一个纯公益的活动,品牌衍生的产品会有盈利的设计在里边。但是我会分得很清楚,有些就是公益的,是我们要做的公益性的事情,有些是正常的经营项目。”

        “贝贝特”的竞争力

        开拓“理想国”文化品牌,并不意味着广西师大社对传统出版未来的悲观。对于北京贝贝特来说,这几年,每年的增长速度都超过了20%。对出版这个特殊行业来说,“政府的拨款和资本都不可靠”,一位行业人士评论,“就像广西师大社,一个出版机构打开市场的能力,和拥有资源,是最重要的。只要一直在市场的前沿,一直在市场中打拼,练就的东西都在骨子里边,能力和资源是别人抢不走的”。

        刘瑞琳始终相信,只要好好做出版,总是会有市场的,因为中国太大了。“我在出版行业将近20年,都听同行说,市场一年不如一年,我觉得不是这样。中间有多少起起伏伏,生生灭灭,也发展起来那么多新的业务和机构啊。”

        文化人的很多饭局上,大家都在谈论理想国文化沙龙,谈论北京贝贝特十年来在文化出版领域的坚持,甚至用到“传奇”这个词。“我们就是做了点本职的工作啊。”刘瑞琳说她不敢接受这样的称赞。

        “社会变得很奇怪,只是做本职,大家就觉得很传奇。做得认真一点,大家就觉得是在坚守。我并不觉得我在‘坚持’着,实际上,我们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很享受这个过程,虽然很辛苦。但是,愿意做的事情,付出一点辛苦,回过头来,也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可以看到的是,广西师大社北京团队的核心优势在于,其一,人。刘瑞琳和她的诸多编辑,他们的眼光,他们对文化价值和文化市场的判断;其二,与媒体沟通的能力,与北京贝贝特日常沟通的媒体多达500家。当然,第二点也是建立在第一点的基础之上的。

        “同业也有一种说法,说你们的宣传太好做了。坦白说,我们觉得和很多媒体是相互帮助的关系。社会性的媒体其实人员更新很快,不完全是关系的问题,靠的是我们拥有很多好的作者资源,能够给媒体提供有价值的东西。”

        而作者资源,一向是广西师大社为人所羡慕的。有经常舍得花大钱挖作者的出版人感叹,遇到北京贝贝特的作者,就没有办法。还有诸多故事流传:陈丹青主动将艺术家蔡国强介绍给北京贝贝特,白先勇、董桥、蒋勋会分头说服林青霞在多家强有力竞争者中选择刘瑞琳作为《窗里窗外》内地版的出品人……

        对此,刘瑞琳承认,“一旦开始合作,就有非常良好的关系”。分析下来,她认为,“和我们经营作者不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有关。我们会对作者负责,对他的形象、声誉、特色有一个负责任的把握和得体的推广”。同时,这也和广西师大社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品牌声誉有关。

        很多作者接触了北京贝贝特的团队后,都会由衷的称赞,而刘瑞琳的团队,也向以敬业精神和突出的专业能力、执行力著称于国内出版界。。“当然我们做事情会追求完美。有诚意也非常重要。当然,仅仅有诚意还不够,对于作者来说,作品就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表现出专业水准和专业能力,也不能获得作者的信任。”

        刘瑞琳说,作者在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个团队做了什么,能够做什么,这些,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多一点钱少一点钱,其实真的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广西师大社没有一味的追逐热点:“如果作者大红大紫了才去争抢,创意表现在哪里呢?对作者的诚意表现在哪里?”

        就像此次理想国文化沙龙的嘉宾,有的是很有名的人,但也有没有名气的。“没有名气的,我们照样敢请。现在我们倒是有了一些自信。相信我们自己对书、对作者的判断。”

        这种眼光和判断,其实和员工素质息息相关。“这和我们选人有关。我们现在选人越来越有经验,特别慎重和用心。同时,团队在一起共事,不合适的就淘汰了。”事实上,这也是广西师大社异地设立北京公司的原因,除了作者资源的考虑,这个公司完全采用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很多人事、管理、激励制度在旧体制下无法实现的,在公司新体制下取得了突破。

        而贝贝特十年来的发展,得益于公司的整体战略和布局,也得益于对这种战略的坚守。刘瑞琳毫不讳言:“2008年以前,我们还是挺困难的,有些员工坚持下来了,有些没有坚持。我当时就和一些员工说,做出版,一定要眼光长远,不能只看脚下和眼前,不能太急功近利。现在我们做的很多事情,五年、十年以后才会见效果,实际上,我们现在就是边收获边开拓,收获的,是五年前做的事情。”

        刘瑞琳说,现在的贝贝特,走上了良性循环阶段。

        还是“书”和“作者”

        而在“理想国”品牌下进行的大出版、大文化的尝试,刘瑞琳也请读者放心:“我们的跨界会比较稳当,是有一些想法,但是会得体的把握。”

        何林夏曾经多次强调广西师大社突出主业多元发展的原则:第一,多元发展一定是出版社已有资源基础上的增长,不是空穴来风。第二,多元化发展不能危及传统主业的安全。如果大部分人都去做多元发展,就不是出版社了。第三,多元发展产生的利润要反哺初步主业发展。多元发展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刘瑞琳愿意把她的出版经验与大家分享:“我们不会冒失地走弯路,持续稳定的发展是基于比较准确的把握和判断。我们是在往书外跨,但不会离书很远,或者离出版很远。一定是觉得有价值、值得去做的,我们才会去做。”她透露,“理想国”文化品牌的跨越,体现在跨越传媒领域,体现在文化传播,包括展览、文化创意产品、咨询等方面,还是围绕书,围绕作者资源展开。“这也是经营作者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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