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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9月28日 星期三

    卡拉玛!文学与无尊严者的尊严

    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应该授予阿拉伯作家吗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9月28日   04 版)
    9月22日,在苏格兰爱丁堡一家沃特斯通连锁书店内。《利安·阿桑奇:非授权自传》已上架销售。

        围绕着坎农盖特未授权出版的种种事件与信息自由无关,它们是老式的机会主义与言行不一——欺负人,挣小钱。

        ——朱利安·阿桑奇声明

        ◆坎农盖特出版社不顾维基泄密创办人朱利安·阿桑奇的反对,强行出版了他的自传。上图为9月22日,在苏格兰爱丁堡一家沃特斯通连锁书店内。《利安·阿桑奇:非授权自传》已上架销售。

        ◆2011年英国布克奖9月6日公布决选名单以来,六部入围作品已在两周内卖出了3.75万册,创下该奖有统计以来的最高销售纪录。书商杂志

        ◆日本畅销推理作家东野圭吾因盗版电子书猖獗,决定暂停授权中文版权。联合报

        ◆美国前国务卿科林·鲍威尔将在明年5月出版自传新作《为我所用》(It Worked for Me),该书集结了他人生中的教训与感悟。哈泼柯林斯

        ◆以色列博物馆和Google合作,对《死海古卷》中的五卷进行超高精度扫描,并于本周一在互联网开放浏览。这些两千年前的古圣经抄本是20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VOA

        ◆不顾作家身后不立像的遗愿,英国朴次茅斯将为大作家狄更斯树立塑像,以纪念明年他的200周年诞辰。BBC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尽管维基泄密的服务器设在瑞典,但该组织没有能力向我们泄露同在该国的另一个秘密组织的秘密。我指的是瑞典学院——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奖机关,世界上保密工作做得最好、同时也是最不可预测的文学机构之一。

        但是,如果两周之后,听到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一位阿拉伯作家的消息,我一点也不会吃惊。

        对阿拉伯世界来说,2011年是个极其关键的年份。对整个世界而言,该地区过去一年里的变化同样具有重大意义。许多文学机构没有心照不宣,而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欧洲一些重要的文学奖已经付诸实际行动。

        8月28日,叙利亚出生的大诗人阿多尼斯在法兰克福获颁2011年歌德奖,成为获得这一至高文化荣誉的首位阿拉伯人。下个月,在法兰克福书展期间,阿尔及利亚法语作家布阿莱姆·桑萨尔(Boualam Sansal)也将在法兰克福的圣保罗教堂,领取今年的德国书业和平奖。

        这些奖励不见得是支持什么,或反对什么,而只是表达关切。文学不是死的,文学活在我们每天的生活中;文学奖也不是颁给死人的,不该自我蒙蔽,或暗示读者过一种死的生活。

        一年以来,阿拉伯世界最深入人心的词是“卡拉玛”。在阿拉伯语中,它的意思是“尊严”。长居巴黎的摩洛哥小说家塔哈尔·本杰伦(Tahar Ben Jelloun)看了电视新闻后,决定投入小说《由于火》(Par le Feu)的写作,要把尊严和人性还给街头小贩穆哈迈德·布阿齐齐——小说主人公的原型。“我看见他躺在床上,像一个白色的木乃伊,我就想:‘这孩子有过生活,有过青春,有过失败的恋爱和许多失望。’我想把人性的东西还给他。”两周前,本杰伦在柏林告诉德国之声。

        他说,文学和文化活动有重大作用。英国作家约翰尼·威斯特(Johnny West)持有相同看法。“有些人,包括我本人,相信阿拉伯大众文化的迅猛发展才是该地区过去20年里最为重要的变化,在这种变化面前,其他事件,如战争、和平谈判、恐怖活动和政权更迭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威斯特在其新著《卡拉玛!》中写道。

        本杰伦承认,在面对人类的悲剧时,文学往往是无力的,它的作用是在场,伴随着悲剧,不要撒谎,而要真诚。“想想看,如果一个社会没有文学作品、戏剧、电影、音乐!不可能!文化是必不可少的。我们需要去梦想,去想象,去培养我们的感觉。它像面包一样生死攸关。”他说。

        2011年阿拉伯小说国际奖得主、摩洛哥作家默哈迈德·阿沙阿里(Mohammed Achaari)认为,当代阿拉伯文学可与世界上最好的文学比肩,因为它达到了最高的美学标准,在内容方面也有重大的象征意义。过去几十年里,由于在作品中触碰敏感主题,阿拉伯作家和诗人不断受到酷刑,监禁、流放,或死亡惩罚。但最近几年来,年轻的作家们已经有了一些相对自由的空间,可以表现社会不公,以及一些传统上不被接受的政治、信仰和性的问题。阿沙阿里说,如果政治家们多读点小说,或许就会认识到本国社会正处在危机之中。

        阿沙阿里的获奖小说《拱门与蝴蝶》讲述了宗教极端主义对普通家庭的伤害。作品开篇,即以父亲的口吻叙述,收到一封来自基地组织的信,通知他,他原本在巴黎求学的儿子已经在阿富汗成仁,做了烈士。

        今年春天与阿沙阿里分享阿拉伯小说国际奖的是沙特阿拉伯女作家拉贾·阿莱姆(Raja Alem),她的小说《鸽子的项链》描写了圣城麦加的地下生活——包括犯罪、腐败、宗教极端主义和剥削外籍劳工。

        变化是明显的。20年前,你很难想象在一位沙特女作家的小说中看到这些内容。1959年,青年纳吉布·马哈福兹在贝鲁特出版了小说《我们街区的孩子们》。这部描写精神求索的小说,因为对神、穆圣、耶稣和摩西的人性化描写,而在祖国埃及被禁,直到作家2006年去世时,仍未获准公开出版。

        马哈福兹的麻烦不仅在国内。因为公开支持萨达特总统1978年与以色列达成的戴维营和平协议,多个阿拉伯国家长期封杀他的作品。1994年,开罗马哈福兹所住的公寓大楼外突现刀客,扎伤作家,而后钻入汽车逃遁。马哈福兹刀伤在颈部,虽侥幸保住性命,但伤及右臂神经,手几乎完全拿不住笔。

        伊拉克流亡作家法迪尔·艾尔-阿扎维(Fadhil Al-Azzawi)说,在那些正在经历变革的阿拉伯国家,所有作家都应该问问自己,他们要写些什么。“关键的主题是现代性与极端主义、传统主义、老旧思维模式之间的斗争。”他说,“对文学和街头的人民来说,最重要的是让我们的社会现代化,通过发展和开启面向同情、自由和现代发展的新天地,来阻止原教旨主义。”

        不久前,在接受《明镜》周刊采访时,本杰伦说,得到自由之后,阿拉伯文学的大繁荣局面指日可待。“过去有许多国家施加的审查,但是也有强大的自我审查。即使那些处于流亡中的作家,也非常非常小心,”因为他们还有家人留在国内,有些作家则直接遭到暗杀。

        如今已有许多阿拉伯作家广为世界所知,如诗人阿多尼斯、黎巴嫩小说家埃利亚斯·扈利(Elias Khoury)和黎巴嫩裔的法国作家阿明·马卢夫(Amin Maalouf)等人。他们的名字已多次出现在外界猜测的诺贝尔奖候选名单上。阿拉伯世界迄今只有纳吉布·马哈福兹一位得主,自他1988年获奖以来,已经过去了漫长的23年。这是整整一代人的时间。如今阿拉伯文学的积极变化理当受到鼓励。如果有人非要说诺贝尔文学奖是政治化的,那么这样的政治化也没什么不好。正如阿多尼斯2009年在北京对读书报记者所言:“政治有两重含义,一是实践,二是建设一种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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