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函照登

《中华读书报》编辑部：

    由于我的疏失，拙文《著名学者的遗藏宜聚不宜散》（刊于贵报9月29日10版）中出现了一处差错——将全祖望的《鲒埼亭集》误植为《鲒崎亭集》。

    鲒埼亭在今浙江奉化市东南，滨象山港。《汉书·地理志》会稽郡鄞县，“有鲒埼亭”。颜师古注：“鲒，音结，蚌也，长一寸，广二分，有一小蟹在其腹中。埼，曲岸也，其中多鲒，故以名亭。”亭，系秦汉时乡下属的行政单位，《汉书·百官公卿表（上）》：“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全祖望为浙江鄞县人，曾自署为“鲒埼亭长”，因名所著诗文为《鲒埼亭集》。

    陈垣对全祖望的学术十分敬仰，自己的“精品课程”——史源学实习，就常以《鲒埼亭集》为教材。他曾在给自己长子陈乐素的家书中多次谈到全祖望与《鲒埼亭集》。“朱竹垞（彝尊）、全谢山（祖望）、钱竹汀（大昕）三家集，不可不一看，此近代学术之泉源也。”（1946年6月23日）“关于汝（陈乐素）所担任功课，我想《鲒埼亭集》可以开，不管用甚么名目，但以此书为底本，加以研诵及讲授，于教者学者均有裨益。……学者以找得其错处为有意思，然于找错处之外能得其精神，则莫若《鲒埼》也。”(1946年6月1日)陈氏晚年曾自述其治学经历为“钱、顾、全、毛”，意谓由钱大昕的考据之学，进而浸润于顾炎武的经世致用之学，与全祖望的故国文献之学，最后服膺毛泽东思想。至于这些转变的是非得失，那自然也就见仁见智了。

陈  鹤

2010年10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