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时光,总有人可以超越年龄,让沧桑阅历成为自己的武器,巩俐便是其一。
曾经是中戏“五朵金花之一”的巩俐,如今已是独一无二的“巩皇”,温婉之中透出英气,回眸一笑仍可倾人倾城。正在举行的第十一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巩俐担任评委会主席,55岁的她状态之好,令人赞叹。而在电影节上,除了每天8小时忙于评审影片之外,巩俐还亮相电影大师班,与娄烨、张颂文、赵又廷分享了“我们和电影”的故事。
曾经为看电影画假票
巩俐是世界上唯一一位主演的电影获得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的女演员,她首度出演电影即一鸣惊人。在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中,她以绽放着原始生命力的九儿,令世界影坛瞩目。影片获得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是首部获得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最高奖的华语电影。《秋菊打官司》荣获第4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影片金狮奖,巩俐成为中国内地首位威尼斯影后。巩俐从影的三十余年,恰好是华语电影在世界影坛奋发崛起并获得长足进步的30年。
巩俐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有5个孩子,巩俐排行最小,“他们都比我大十几岁,也没有人带我玩儿,因为岁数隔得太多,玩儿不到一起,我自己跟院里的一堆小朋友玩。”巩俐小时候住在学校大院里,大院里有个大礼堂,每周都会放电影,每次印制的电影票颜色还不一样,“这个星期是粉色的,下个星期就变成绿色的,再下个星期就成黄色的了,我把那些电影票都找来,就很仔细地观察,然后找和电影票一样的纸,自制电影票。有一天我哥哥对我说,院里有电影放,但是咱没有电影票,我说我有。他说你怎么会有呢?我说你帮我把作业写完了,我就给你电影票,我哥哥说行,我帮你写,我就给了他我画的票。”
巩俐笑说自己画得特别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而且影厅门口很黑,检票的时候也看不清是你画的。家里没有钱让我们这些孩子成天去看电影,我自己画了好多。”
就这样,巩俐受到了电影启蒙,但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当电影演员,“因为我妈妈一直说,你看这些电影演员都是这么大的眼睛,皮肤白白的,很漂亮。我妈说,你以后就当一个老师吧,你当演员可能不行,因为你眼睛不够大,也不够白。”
喜欢表演时的“自由”
巩俐喜欢表演时的“自由”,因此,她说拍《秋菊打官司》时的那种自由让她突然对电影“开窍”,而她第一次拍电影,演《红高粱》的过程则完全是懵懂的。“我拍《红高粱》第一场戏就是已经有孩子了,然后就是在桥上追人的那场戏,我问为什么是从中间开始拍,导演解释说是因为场景的关系,所以要从中间开始拍。我那时才上大二,拍电影应该是什么状态都不太明白。”
拍《秋菊打官司》时,剧组大部分是在偷拍,“它是一个伪纪实的感觉,摄影机在哪里,我们演员都不知道。我们有一个路线,是从这走到那,摄影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我有一个耳麦,头上包了一个围巾,80%的戏都是这样拍的,你愿意怎么演就怎么演,导演也不给你具体提示什么,所以在表演过程中,你如果真正进入那个角色的时候,就可以像话剧演员在舞台上表演一样,自由度很高。在《秋菊打官司》拍完了之后,我觉得我对电影影像的感觉,对于自己与摄影机之间的关系,都改变了。”
而这次和娄烨导演合作《兰心大剧院》,巩俐又找到了这种自由,“也是这种拍摄方式,导演不管我们在场景怎样,我们随便走、随便演,他也不说停。可能第一条、第二条的时候还比较拘谨,肯定是导演不要的,等你拍累了,他还‘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他知道我们累了,可是也放松了,他就要那个感觉。其实第一条、第二条是给我们锻炼,让你练习练习走位,所以,我拍《兰心大剧院》的时候,觉得自己作为演员有很大自由度,导演给了我们最大的发挥空间。”
既然热爱,就要做到极致
巩俐愿意人们称其为演员,而非明星、艺人,在北京电影节上,听田华、谢芳和王晓棠等老艺术家讲述自己对于电影的“心里话”时,巩俐感动落泪。说及此,巩俐说这些老艺术家对她影响很大,“小的时候不明白,只是看了他们的电影,但是当你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你再看他们的电影,再看到他们本人的时候,你真的就觉得,他们这一代人一直在坚守电影的阵地,就会觉得既然电影是自己最热爱的一个行业,就要做到极致。”
巩俐曾说:“我不觉得一个女孩子有了美貌之后,就可以拥有一切,这个是很幼稚的想法,你自己没有工作,或者没有能力的话,我觉得这个人很快会枯萎。”对于那些有着演员梦的年轻人,巩俐也给出了忠告,她说演员这个职业很特殊,有非常多的诱惑,所以她建议年轻人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前能够真正想好,“你是不是热爱这份工作,你热爱才能坚守,这是我的建议。”
(《北京青年报》9.28 张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