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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9年03月23日 星期六

    一代人的“父亲”

    《 文摘报 》( 2019年03月23日   06 版)
    罗中立《父亲》第一稿《守粪的农民》1978

        38年前,一幅油画作品惊动全球。金秋晒场背景下,一张端碗喝水老农饱经沧桑的脸,让全世界认识了中国人的“父亲”。这一里程碑式的作品已经成为当代中国艺术的文化符号。罗中立是执著的。他一生只画一个主题。他专注于我们这个农业大国人数最庞大的一个群体——农民。他热爱故乡,心系农桑,讴歌“泥土上的英雄”,被誉为“中国的米勒”。他用饱含乡土情怀的画笔,为共和国70年风雨兼程、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画上了独具个人思想的色彩。

     

        《父亲》这幅画诞生的缘由是1980年的全国青年美展。那年除夕前夜,罗中立回老家,在住家附近的公厕旁,那幕司空见惯的守粪农民的场景,击中了他内心艺术灵感的那根弦。那个年代,各生产队都会派人入驻城里公厕。他们在公侧旁搭一个小窝,有时还会为此发生争抢、打架。罗中立还想到了在歌乐山读书时,在古道三百梯上常常遇到挑粪上山的农民。这些连接白公馆、渣滓洞的山路上,总是弥漫着粪土的气息。有一次,在快到山顶的地方,一位农民不慎将粪桶打翻,粪土洒了一地,路人纷纷掩鼻绕道而行,而农民却用手捧着,一点一点收集起被打翻的粪土。“我们除夕团圆的时候,他们却背井离乡蹲在阴冷潮湿的窝棚里。我们吃的粮食,不正是农民用他们视若珍宝的粪土种出来的吗?我们国家千千万万的人,不正是这些泥土上的英雄养育的吗?!”罗中立说。

     

        各种“守粪的农民”的手稿画出来以后,罗中立觉得画面太过于文学化,自己很激动,但是别人不一定明白,也不会激动。于是,他的构思从“守粪的农民”转向“粒粒皆辛苦”,画出了收获的农民,在地上、石缝捡拾稻粒的农民,转而又画出了生产队长、复员军人等一个个人物形象,总觉得这些都过于场景化。渐渐地,他的构思从情节场景转向突出人物的形象。他在画稿中尝试画上一个一个框,将人物的头像愈发地放大、突出,进而完全放弃了场景。

     

        让他最费神、花费功夫最多的是“父亲”的眼睛。原先的眼睛,昏花的老眼,瞳孔的血丝,浑浊的水晶体反射出来的晒场上的情景很清晰。有一天半夜起来,他将眼睛上的颜料刮掉了一点,“父亲”的眼神显得朦朦胧胧的。“这种感觉就对了。”他说,这样的处理反倒是最好的,“‘父亲’眼神沧桑迷茫中,有一种期盼和渴求。那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人的眼睛,迷茫中又充满希望。”

     

        那个年代,人们习惯于将大肖像与领袖人物联系起来,而将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普通农民的形象,用超大的画幅尺度、塑造伟人的方式呈现出来,那就是要像颂扬英雄一样讴歌普通劳动者,这也是《父亲》这幅作品传递的时代意义。

     

        (《文汇报》3.17 叶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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