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残游记》作者刘鹗(1857-1909),阅历极丰富,且善收藏。据郑逸梅记载,刘鄂在上海开过书店。刘鹗的藏书家身份,时时见诸《老残游记》。
《老残游记》部分揭示出晚清读者的阅读世界。对当时的读书人而言,所读书明清以来以《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等为代表的蒙学教材仍占统治地位,传统文化根基在许多地区未受新学冲击。此外,书坊畅销的还有民间日用书,如《阳宅三要》《鬼撮脚》《渊悔子平》。至于“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并不行销。
当时普通人的阅读趣味,反映在《老残游记》中,主要是小说,如《西游记》《红楼梦》。
不仅是中国古典小说,此期间译自外国的小说也畅销起来。如福尔摩斯作为神探已成众所周知的人物,《老残游记》提及他时已无需注解。
从《老残游记》还可看出,当时一般读书人的阅读状况仍很堪忧。一户隐居的读书人的书房是这样布置的:“榻北立了一个曲尺形书架,放了许多书,都是草订,不曾切过书头的。”藏书不多,且多为一些“长短句子的歌谣”,如《银鼠谚》等,不过类似《推背图》,流于迷信。
读书人的阅读世界相当贫乏,除了小说,他们对外国读物的接受度也并不高。老残治河,所论的仍是贾让《治河策》,西洋的水利书籍在他仍不接受,或闻所未闻。他对于译介的英文和日文书籍也颇不屑,他们的读书清单,仍牢笼于“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指导精神下。
(《文汇报》7.2 尧育飞)